沈离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剥干净了，□□裸地站在轩辕前面，简直是□□地尴尬。

    “呦，现在知道害羞了，之前不还调戏我来着，就只敢说说？”

    沈离不再说话，她每动一下，就感觉伤口大一分。

    “你刚刚不还说，要给我摸回去吗？我现在看着时机刚好，来让我试试。”

    沈离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无力地抓了抓床单，梗着脖子一句话不说。

    “不说话是默许？”

    沈离把下巴微微抬了抬，红彤彤的脸上有点……欣喜，她咬了咬嘴唇，“真的？”

    貌似她有一些洋洋得意。

    “你摸你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我让你摸——”

    轩辕抽了抽嘴角，看着她的模样，最终还是决定不下手了。

    帮沈离把后背包扎好，又给她把被子盖上，温柔地对她笑，“好好休息吧，等伤口愈合了，我带你回繁城。”

    沈离掂量了一番，确定繁城比云川离神殿更近，满意地点点头，“好的。”

    “这幅画我带走了，你好好养伤。”

    看着轩辕离开，沈离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对了轩辕，你能把那张画给我报销一下吧？你那么有钱——”

    轩辕把那两个字自动屏蔽。在她那里，钱似乎比他还重要——他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把自己放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呢？

    跟着轩辕一群人回繁城，倒是省了沈离不少颠簸。她趴在他的大马车里看连环画一样的画书，乐得哈哈大笑。

    轩辕正在看书，被她吵得心烦气躁，从身上撕了块布条堵住了她的嘴。

    “……”

    沈离用舌头把布条顶出去，“呸”了一声，“哇，你好有钱呀，你这一撕，这月华锦的两百两就没了——老大，能不能赏小弟点零花钱？”

    轩辕不耐烦地伸手捂住她的嘴，“沈离你太吵了。”

    “我喜欢热闹不行吗？”沈离往前挪了挪，把头抬起来，活像一条蟒蛇。她伸手，在轩辕旁边的盘子里抓了一块小点心，吃了一口，满眼的星星，“好吃。”

    轩辕看她两眼放光，笑了笑，把点心往桌子里面推了推，看着她一脸猴急的模样，“叫声好听的。”

    “老大！老大！——”沈离没脸没皮。

    轩辕摇了摇头，扯出一个暧昧的笑，“你们那边叫夫君怎么叫得？”

    沈离发蒙地把头又昂了昂……

    “你叫得好听了，要吃多少有多少。”

    沈离想了想，想了很久，艰难地叫了一句，“你个老不死的——”

    “啪”地一声，轩辕将茶盏扫到地上，脸色极其糟糕。

    沈离龇了龇牙齿，目光有神地看着他。

    轩辕起身，将帘子掀开，决定还是换辆车去坐。沈离从来就没有让他舒心过，不管他是婉转提示还是直接上手，她都能把他噎个半死。

    外面又下起了雪，纷纷扬扬地落下来，无声无息。

    他伸手接了一片，小小的雪花片子，就在他手里，慢慢化成了水滴。

    有些东西，真的太难握住了。因为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就在沈离乐呵呵地攀上桌子拿到那一盘点心的时候，轩辕突然又掀帘子进来了，还带进了一些冷风。

    沈离缩了缩脖子，手僵在半空。有一种偷东西被逮住的窘迫。就在她准备往嘴里放一块点心时，轩辕伸手拦住她，把盘子端在手上——任沈离怎么够也够不到。

    “叫老公。”他说。

    “……”

    他把盘子搁在一边，坐下来看着宁死不屈的沈离，微微眯了眯眼，“叫。”

    沈离趴在毯子上不说话，像是没听见一样。

    “有那么难么？”

    马车颠簸了一下，能听见外面的风声。大部分的雪已经化了，明明昨天开始天晴的，好生生地又下雪了，真丧气。

    沈离懊恼地想着，再这样拖下去，起码要半个月才能回繁城吧。

    轩辕看沈离又没把自己当回事，默默地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喂了她一块点心，她也没拒绝，笑笑地接着吃了。

    “我就这么没魅力？”

    沈离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梗着脖子不说话。

    过了会儿，她看着“连环画”，哈哈大笑，笑着笑着，蓦地觉得背后有大刀一样的眼神。

    “沈离，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从这里丢下去？”轩辕咬牙切齿。

    沈离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人才，能让轩辕气成这样——那有什么难的，他不是经常这样喜怒无常么？

    沈离当作没听见。

    这两天，轩辕软的硬的手段都用完了，她说不心动那是假的，问题在于——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

    替身加炮灰。

    这么多年，她的运气都烂透了，她可不会相信，会有什么好好的事会落在自己头上。

    从出生开始，她就体弱多病，她老妈不知道给她喂了多少人参鹿茸，她偏偏就还是那走路都不稳的老样子。稍微大了点，慕家算命的说她根基好，她娘还怀疑江湖骗子——就她那小身板，走几步都是问题，还根基好，能好好活到老就是她的本事了。到了慕家后，有人给她调理身子，她身体好了起来，脾气也变得怪异。以前是别人稍微大点声她都害怕，到后来跟个男人一样斩妖除魔。在慕家的那些年，被慕老爷子慕心慕也各种骗各种折磨各种虐心，到后来还被轩辕害得差点丢了命——啧啧，她从来就是个倒霉蛋，所以任何的好运都要有其他的事来付出代价。

    沈离觉得，答应轩辕的代价就是——琉璃那个白月光，就永远绕在他的心上了。

    当年看《甄嬛传》看了那么多遍，怎么可能不知道原装进口和九块九包邮的区别——她不是傻子，她知道轻重。

    对于轩辕对她的好，她很欢喜，也只能欢喜而已。因为她没有其他能配得上他的东西——除了琉璃那张脸，自己和他的审美完全相悖嘛。

    他以前就说过，他嫌弃她平胸瘦弱暴躁凶狠——他应该喜欢琉璃那样的，温柔识大体，聪慧又懂礼。

    她才不愿意做琉璃的影子，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又卑微又可怜。自己本来就很可怜了好伐——呜呜呜……

    就在她宁死不屈死活不肯抬头看轩辕的时候，轩辕俯下了身子，伸手，把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逼着她看自己。

    “沈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漠？”轩辕看着她，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无奈。

    “……那怎么办，我对你没兴趣，你非得腆着脸来胁迫我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离是很抗拒的。但是，她是一个坚强强大的人——嗯，轩辕呀，你别怪我，伦家不想当甄嬛，菀菀类卿很伤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轩辕看着她冰冷的眼神，只觉得全身冰凉。他问，“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我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