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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

    见他疲惫不堪,小二又照顾着他躺了下去,盖上被子。

    然后,他便坐到附近的椅子上,看着凤歌再次沉沉地睡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证明什么,只是觉得,好像这样做可以改变一些东西似的。

    其实到现在为止,凤歌并没有对他做什么。闵忠之死,他确实有责任,可真正下令杀闵忠的,是闵然。而凤歌,不过是想利用他威胁闵忠说出缥缈宫的位置罢了。

    说来说去,不过是他们这些小棋子,被那些大人物玩了一把而已。

    而这些大人物中,凤歌算是对他最好的了。不仅救了他,还每日来照顾他。他不明白凤歌为何要这样帮自己,是因为愧疚么?

    还是…他也想要开阳之元?

    想到这里,小二打了个冷战。

    不过……到现在为止,凤歌根本就没有提过任何这方面的事,甚至连江湖事都没有提过。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小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凤歌似乎刚刚醒来不久,正扶着床柱,想要站起来。

    “你怎么起来了?”小二一下站了起来。

    凤歌抬眼看他,黑发散在肩头,脸白得像蜡,眼睛却依旧如墨玉一般,温纯柔和,“辛苦你了,昨晚没有睡好吧?”

    小二把他按回床上,“你饿么?我去做饭。”

    “不必了,我……”

    话还没说完,小二已经出去了。厨房的方向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不一会儿便有饭菜的味道飘了过来,虽然说不上香,却很暖和。

    不一会儿,小二端了碗棒子面红枣粥进来,交到凤歌手上。

    “多谢你。”

    小二坐在一边,看着凤歌一勺一勺吃下去。

    “出什么事了?”小二问。

    凤歌动作一顿,然后摇了摇头,“没什么。”

    “你都快死了,还没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凤歌垂着头,眉宇间有一点点落寞和惭愧。

    “到底怎么了?”小二不断追问,似是一定要刨根问底。

    凤歌把调羹放回碗里,轻轻叹了口气,“是我太无能了。”

    小二疑问地望着他。

    “我……我去行刺邱少京……可是没有成功。”

    邱少京三个字,仿若惊雷一般在小二耳边炸响。

    那副可憎的面容,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是那个人,夺走了他这世上最后的温情和想念。

    但……小二震惊地看着凤歌,“你去行刺谁?”

    “邱少京,自在门门主。”

    “……为什么?”

    凤歌抬起头来,深深地看向小二双眼,脉脉的目光,柔软如棉,“我为一己之私,害死了你的伴人。对于这件事,我没有什么能补偿的你的,唯一能做的,是帮你做你想做却做不了的事。”

    小二愣住了。

    帮他……做他做不了的事……

    报仇么?

    他看着凤歌的脸,脑子里纷纷乱乱一片,不知道交错而过的都是什么思绪。

    “你……”

    “我知道是我多事……”凤歌自嘲地笑了一下,“自不量力,就这样失败而归。你不需要原谅我……就当我全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吧。”

    小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为自己此生都不可能报仇,此时却忽然有人说,愿意替他报仇。

    他说得……是真的么?

    “你……没有骗我?”

    眼见小二不相信他,凤歌面上有些失落,却也没有太多变化,反而淡淡笑了笑,“你不用相信我,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不过……我不想这样回瑶山……在你这里打扰些日子,可以么?“凤歌吃过,便再次睡下了。小二恍恍惚惚地拿着碗进了厨房。

    报仇报仇报仇……这两个字不断在脑海中盘桓。

    爹最后含笑的面容,闵忠最后望向他的面容……

    真的么?

    如果是凤歌的话……

    这些失去的疼痛,真的可以让那些人偿还回来么?

    。

    。

    。

    安然不顾韩之相的劝阻,执意要下山寻找小二和安路遥。

    出了七城剑派的地域不久,却与正到处找寻小二踪迹的烛龙教教众不期而遇。为首的正是曾经作为他手下的春秋二护法,两个人再见到他,却没有了曾经的尊敬,取而代之的满眼的杀气。

    “你既然不是圣子,我圣教中机密经典被你窥探得太多了,对不住了!”话音一落,一那两人为首的二十几人便一起向安然攻过来。

    安然刚刚生完一场大病,内息空虚,体力不济,刚刚接了几招便觉得头晕目眩,内息翻腾。他心知不妙,想要脱身,却身陷囹圄,出入无门。后背一痛,已经中了一掌,强悍的内力透体而入,喉间一甜,一口血便冲口而出。

    眼见着另一掌紧接着印了过来,安然突然就没有了继续争斗下去的欲望。身体和心都好累,累到觉得就这么结束了,也不错。

    所以他没有反抗,就这么闭上眼。

    此时忽然感到一阵风自面前拂过,预期中夺命的一掌并没有落下来。

    安然睁开眼,却见韩之相挡在他身前,硬生生接住那一掌。

    “你……”

    “欺负一个病人,你们魔教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辜负你们的名声。”韩之相故作潇洒,而实际上他并不轻松。与他对掌的那个春护法内力雄浑,世间少有,甫一接掌,便已经震得他经脉俱颤。

    一凝力,韩之相护着安然急退几步,随即抽出腰间如长鞭一般的软剑,凌空飒然一声,剑身便如灵蛇一般翻舞在周身,银光交错,密不透风,一时间没有教徒能够攻进来。

    秋护法尖锐地说了句,“阵!”

    话音一落,所有教徒忽然都身形幻动,成了一个圆圈,将安然和韩之相围在中间。一时间身影挪动,幻影重重,如群魔乱舞一般。

    韩之相知道这定是魔教某种害人邪法,便屏气凝神,打算随机应变。

    安然也重新抽出剑,与韩之相背靠背站着,与众教徒对峙。

    秋护法忽然又大喝一声,“杀!”

    此句一出,纷乱的幻影忽然散成一团烟气一般,数道不同光色的异芒倏然从中射出,在高空中汇成一道如骄阳般耀眼的巨大光球。韩之相和安然仰起头来,便能感觉到那光球中蕴含的巨大力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