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风很自然的牵起木木的手,走向电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了,也关上了所有人投射过来的“关心”的目光,在电梯门前碎了一地。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木木遮挡在眼前的手才敢放下来。
“你不用遮了,昨天公司的人就都知道你和老大的事了。”苏粟调侃木木多此一举。
“那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招摇过市啊,在公司我毕竟是你的员工啊。”木木看着被宇文风牵着的手对他说。
“就今天一次,以后不会了。”宇文风说。
“对呀,你就好好享受今天吧,以后可就没这待遇了。”苏粟说。
木木看着笑而不语的宇文风,似乎有些明白了。
随着电梯开门的声音,他们到达了16楼,刚走出电梯,木木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我今天是不是该回人力资源部啊,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当初只是说借调。”
“还不算完全结束,得等到展会彻底结束,你才算真正的完成了工作。不过……”苏粟故意停顿了一下,瞟了一眼老大,说道:“不过我已经和人力资源部的张经理打过招呼了,以后你就在16楼,总经理办公室办工,他已经同意了。”他得意的说。
宇文风什么也没说,只是很淡然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苏粟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剩下木木一个人杵在原地。
中午的时候,木木接到容真的电话,说是要一起吃中午饭。
木木自从上了十六楼后,容真找过她很多次一起吃饭,可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而没有成行,而且她也很久没有见过容真了,便爽快地答应了她。
“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吗?”宇文风四下没有看到木木。
“对呀,今天木木和行政部秘书,那个叫容真的一起去吃饭了。”
“那订餐吧,我还有事要做。”宇文风交待完便转身回到自己办公室。
留在原处的苏粟,像是被点了哑穴是的,手指上下指指划划的,就是说不出半个字。在指点了半天以后终于无奈的放下手臂,回办公室前,无力地吐出三个字“算你狠。”谁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来着,让他出来,保证不会被苏粟打死,只会被他打得半死,然后再从这十六楼把他扔下去添一抹红。
这天,宇文风突然接到一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是从医院打来的。
宇文风没有任何交待,便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她怎么样了?”
“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她现在身体很虚弱,她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让我们通知你过来。”医生说。
“她家人呢?”
“也已经通知了,正在赶过来。”
“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进去吧,只是不要让她太过于劳累,她需要休息。”
“好,我知道了。”
宇文风轻轻推开病房的房门,病床上的人听见动静,缓缓地睁开双眼,见是宇文风,用一种祈盼、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宇文风来到病床前,见躺在上面的人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而且也清瘦了许多。上次见她时,虽然脸色苍白憔悴,却没有像现在这样孱弱,像寒冷冬日里孤独的枝条。
“谢谢,谢谢你能过来。”她用微弱的声音说着,疼痛已消耗她太多的力气,但她仍强撑着。
”伯母……”宇文风轻唤着病床上的妇人。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我也不配做一个母亲。可是,我还是想郑重地拜托你,我的木木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很爱她……咳……咳”突如其来的咳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去叫医生。”
妇人摆手阻止了他,又平抚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止了咳:“你见过我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对木木说。你说的对,我很自私,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从来没考虑过木木见到我以后会怎么样?她现在很幸福,我希望她能一直幸福下去。就当她七岁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已……经……死了……咳……咳……。”
宇文风见她咳得越来越厉害,不停按着床前的呼叫器,很快医生和护士就都跑了过来,宇文风悄悄退出病房,站在门外,心中透着不安。
医生从病房前走出来,看向他:“暂时没事了,只是一时情绪太激动了,让她好好休息下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请及时通知我。”
“好的。”
宇文风走在医院里的走廊里,这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徐徐向前走着。前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向旁边靠了靠,给那些急着赶去见亲人的人让出一条畅通的通道来。
宇文风回头看向那焦急、慌张的向前奔跑的人,在奔跑的尽头,有他们关心的人在等着,怕来不及见最后一面,怕还有什么话没有说,怕有遗憾,怕有后悔……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宇文风突然加快脚步跑回车上,用尽量快的速度奔驰在道路上,他要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去做这一切……
回到公司已是下班时间,所有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宇文风到了十六楼,直接把木木拉到他的办公室。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木木按到沙发上坐下,他则半跪在她面前,双手握着她的双手,认真严肃地看着她。
木木担心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木木,有件事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木木小心地问着。
“其实,我已经见过你妈妈了。”
木木惊讶地看着他,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没有挣脱开,“你为什么要见她?”
“我想知道你痛苦的根源,我想你能快乐,能幸福,不再被以前的事所折磨。”
“如果她没有出现,我现在会很快乐,很幸福。”
“你真的快乐吗?幸福吗?你一直在折磨自己,即使我们都在你身边,但凡遇到有关你妈妈的事,你就会折磨自己,我不想你这样,我希望你是真的能从过去中解脱出来,真的开心起来,而不是随时带着这个□□。”
“是,我是折磨自己,我恨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妈妈,为什么她会那么残忍的把一个七岁的孩子扔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真的是妈妈吗?她有想过我会害怕吗?我那时还是一个孩子,我每天都等着她能回来,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你知道那种天天无望地等待是一种什么滋味吗?我不让任何人收养,因为我一直相信她是妈妈,她会回来的,她会回来的,可她没有,她没有!”说到最后,木木嘶喊出声,把多年的委屈都哭喊出来。
宇文风把泪流满面的木木抱在怀里,一边心疼木木的委屈,而另一边也感谢木木终于把压在心底的委屈都说出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