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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猜想着,若顾蘅真的是齐映月,那么顾蘅的目的极有可能与她的有着某些重合,比如复仇。

    但是复仇之后呢?顾蘅会怎么做?

    她会不会将一切的真相都告诉宝祥?

    甚至,她会不会把宝祥从自己的身边夺走,从此,母女成为陌路?

    韦贤妃的整个身体都冰凉了。

    若说折磨死昏君是她此生的目标,那么失去元幼祺,就是她此生的最怕。

    与宝祥陌路……

    那她活着,还有什么趣儿?

    “母妃?母妃?”元幼祺的声音回响在韦贤妃的耳边,唤回了她松散的神魂。

    韦贤妃悚然盯着元幼祺,盯得元幼祺一脸莫名。

    “母妃,您怎么了?”元幼祺担心道。

    韦贤妃疲惫摇头,“你方才说什么?”

    元幼祺眨眨眼,道:“昭妃娘娘要回宫,孩儿说要替母妃送送她。”

    韦贤妃转向顾蘅:“回宫?”

    顾蘅回以她一个了然的淡笑。

    韦贤妃此刻厌恶极了她似乎一切都了然于心的笑容。

    “已经叨扰娘娘许久了,妾身也该回去了。”顾蘅道。

    “也好。”韦贤妃没心情再与她客套多做挽留。

    不过,韦贤妃也觉得奇怪,以顾蘅的性子,难道不该出言拒绝元幼祺的相送吗?她自己可是极想阻止自己的孩儿去送这个女人的。

    然而,韦贤妃想到顾蘅入宫,元幼祺必定难过,想是昨夜一晚都没好睡吧?不然怎么顶着两个黑眼圈就来问安了?

    罢了,就容她送上一送,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宝祥又是个懂得分寸的孩子,难道还能被哪个嚼舌根的抓了把柄不成?

    终究是天下慈母心肠,面对自己的孩儿的时候都是一般的。

    “宝祥便代母妃送一送昭妃吧。”韦贤妃答应了。

    元幼祺原本只存着三成期待,孰料,阿蘅不出言拒绝,母妃也居然答应了,这……真是喜从天降啊!

    她恨不得马上跳起身,与顾蘅单独相处,哪怕只是一瞬,都是好的。

    顾蘅却是不急的,对于元幼祺的跃跃欲试也是不理不睬。

    她笑吟吟地转向韦贤妃,“妾身观凤仪宫宽敞阔大,想来娘娘的藏书颇丰。”

    藏书?韦贤妃挑眉。这又是打什么机锋?

    只听顾蘅续道:“妾身往日在家,便只喜欢读书。昨日观燕来宫中,似乎存书有限。陛下国事繁忙,妾身实不忍以这等小事打扰。”

    “昭妃是想借看本宫的藏书吗?”韦贤妃凉道。

    “娘娘明慧,确是如此。”

    “你何时需要,差人来借就是。”

    “那妾身先谢过娘娘了。”

    “不值什么。”

    韦贤妃言罢,心中冷笑:不知这女子打着借书的名头,又要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哼!且看她如何!

    该说的,既已说完,顾蘅便不再罗嗦,向韦贤妃行罢礼,转身便走。

    竟是将戳在一旁的元幼祺视作无物。

    韦贤妃见状,柳眉倒竖:那是我的孩儿!不是路边无人要的猫儿狗儿!你那是什么态度!什么嘴脸!

    反观元幼祺,被顾蘅冷落,不仅没脾气,还笑呵呵地缀在顾蘅的身后,跟班都没这么殷勤的。

    韦贤妃登时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儿,真想指着元幼祺的鼻子大骂她丢人没出息。

    可是,人家根本都不给她一个正脸,话都不废半句,颠颠儿地和着顾蘅的脚步,出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  韦贤妃:我没有这样的崽儿!丢死个人!

    顾蘅(冷冷):本来就不是你的崽儿。

    元幼祺(大哭):我到底是谁的崽儿啊!

    ☆、第五十一章

    凤仪宫外。

    游禄远远地跟在元幼祺与顾蘅的后面。他不知道前面那两位贵人在说着些什么, 更不敢去偷听哪怕一点点儿。

    这当然不仅仅因为唐喜此刻就跟在他的旁边, 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生恐他有半分逾越。更因为, 前面那两位都是什么人物啊?一个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一个是昨日刚入了宫, 风头正劲的昭妃娘娘。

    莫说他们二人只是寻常说话了,就是真有那么点儿什么, 游禄也不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乱嚼舌根子啊。

    嘶……能有什么!瞎琢磨!

    游禄缩了缩脖子, 觉得自己还是少胡思乱想些, 脑袋在脖颈上待得才牢靠。

    难得两个人独处,元幼祺心里幸福得“噗噗噗”地冒着泡泡。

    她每每见到顾蘅, 脑子就很有些不像自己的, 浑不像平时那个稳重的俊王爷。

    “阿蘅……”她挨挨蹭蹭在顾蘅的身旁,倒像一个羞羞怯怯的小媳妇儿。

    顾蘅缓下脚步,侧眸看她, “深宫之中,殿下最好还是称我昭妃娘娘。”

    元幼祺怔了怔, 一句话, 将她拉扯回到现实之中, 原本有些泛红的脸庞也冰了下来。

    顾蘅不是韦贤妃,她对元幼祺给予的更多是严格的教导和大方向的把握,她不会在这座危机四伏的深宫之中,对元幼祺莫名其妙地生出些莫名其妙的疼惜来。

    于是,她停住了脚步, 向元幼祺道:“殿下送到这里便可以了,请回吧。”

    毫无征兆地被下了逐客令,元幼祺的心情绝谈不上好。

    她也停下脚步,表情极其认真,“阿蘅,到了现在,你还不能告诉我你究竟为何入宫吗?”

    顾蘅听她还固执地称自己为“阿蘅”,蹙了蹙眉。

    这孩子与敬言有着近似的固执。罢了,只要不在旁人的面前这般称呼,也不必计较这些小小的细节了。

    她回看元幼祺,回答得亦是简略:“不能。”

    “那什么时候能……”

    “不要再问我这样的问题,你不会得到答案。”顾蘅平静道。

    元幼祺滞住。

    顾蘅顿了顿,缓声道:“回去吧,别让你母妃担心。”

    这语气,完全是一个大人对待孩子的语气了。

    元幼祺大感失落,不甘心道:“你既然不喜欢我来送你,为什么方才在母妃宫中不果断拒绝?”

    “我不让你送,你便不会送了吗?”顾蘅反诘道。

    元幼祺语滞。

    “那样的话,你又会与我多做争论,会让你母妃如何想?”顾蘅依旧平静地看着元幼祺。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心软了,扫了一眼后面,游禄与唐喜不知落后在何处了。她于是抬手轻拍了拍元幼祺的脸颊,“你好生的。别无端生事。”

    元幼祺只觉得脸颊上一阵熟悉的香气,滑腻温香的触感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一个短而又短的幻梦。

    她惊然回神的时候,顾蘅已经抽回手去了。

    元幼祺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滋味,或许就是之前在凤仪宫的那种,除了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