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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周乐水,姐妹三个,分别叫做乐诗、乐词、乐赋。”

    元幼祺失笑:“所谓‘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然为子女如此取名,也太露痕迹了吧?”

    她不禁怀疑起那位周使官是否有真才实学了。

    她可还记得,如今闹盐匪闹得最厉害的,便是绍州。

    唐喜明白皇帝的意思,笑着解释道:“据说,这些名字,都是周家老太爷给取的。说是要儿孙们都要读大书、识大礼、多进学。”

    这样的心愿,倒也淳朴。

    元幼祺微笑,睨着唐喜,嗤道:“你知道得倒多!”

    唐喜嘻嘻讪笑。他清楚,皇帝是在夸他,不是在暗指他身为内官,对朝臣所知太多。

    元幼祺用人,自有她的分寸和自信。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对身边的人,无论内侍还是外臣,皆是用者不疑。

    顾蘅曾经潜移默化地教过她帝王之术,让她明白了一件事:身为帝王,比刚愎自负更可怕的,是态度骑墙,疑神疑鬼。

    “朕恍惚记得,这个周美人,当初选秀女的时候,朕对她印象还不错。”元幼祺又道。

    那是个外表端庄、内心精明的人,果然是祖上商贾出身耳濡目染。

    这样的一个人,既精明,又读过书明过礼,定然于世道是看得清楚几分的,怎会如俗媚女子一般喜妒呢?这便是元幼祺心中的疑问。

    她凝神想了想,心中便有了计较,吩咐唐喜道:“你悄去知会周美人,就说是朕的意思……”

    唐喜忙恭敬听命。

    “朕只有三个字传与她”,元幼祺道,“投名状。”

    作者有话要说:  啊求点儿评论呗,你们评得嗨,坐着菌才能嗨,写得才能更嗨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墨池醒过来的时候, 天光已经大亮。

    巳时了吧?

    她的脑际划过这个念头, 接着便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里是……

    暗自一个激灵, 墨池全醒了。

    昨日, 以及之前几日的光景一股脑地涌了进来。

    她被救了,这里是……

    元承宣健硕的身影跳入她的脑海中, 他让她“安心在这里休养”来着。

    那人唤他“七哥”,所以, 他是……

    墨池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心中的警觉, 在一夜好眠之后,再次竖立了起来。

    因为戒备颇重, 她的五感一时间极其敏锐。她马上便嗅到了某种异样的味道, 同时,脸颊上昨日疼得火辣辣的地方,此刻竟泛着舒适的清凉。

    莫名地, 一连串的药名跃入她的脑中——

    冰片,薄荷, 黄柏, 金银花……煎煮两个时辰, 取其汤汁……成膏,敷面。每日早晚各敷半个时辰,连用三日,淤肿可消。

    墨池呆住了,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抚摸自己的脸颊。触手粘滑, 碰到痛处,竟也不觉得十分疼了。

    墨池暗惊,禁不住将手指凑到鼻端,嗅了嗅,那股子药物的气息更加浓郁,几味活血化瘀的药材的名字和样子,恰在此时闯入她的脑中。

    好生诡异的感觉,仿佛,她只要嗅上一嗅,便知道了此刻敷在她脸上的,是什么药了。

    墨池从不记得,自己懂得医药之道。

    她怔怔地费解的当儿,“吱呀”轻响,门被从外面小心地推开来。

    一位姿容清丽、英气勃勃的红衣妇人出现在了墨池的视线之中。

    墨池本能地生出防备,一双素日从容淡然的眸子微微张大,身体自然而然地向榻内贴去。

    这个身着红裙的英气女子甫一出现,便让她的脑中倏忽划过“对方会武”的念头。当真诡异得紧!

    红衣妇人只一眼,便发现了墨池戒备的姿态,露齿笑了。

    墨池微怔,这妇人的笑容透着某种熟悉的洒脱,让她顿生好感。真是怪异!

    红衣妇人自顾入内,又指挥着身后的侍女,将一叠干净新衣、一只长条木匣,以及一只食盒摆在了屋内的桌上。

    墨池凝着这些人与这些物事,心中疑窦顿生。

    尤其是那只长条木匣,让她想不联想浮生都难。

    红衣妇人见对方仍是戒备不语,索性爽利地自我介绍起来。

    “我是此间女主人,姓齐,姑娘唤我齐夫人便可。”她笑道。

    姓齐?

    墨池愣怔。这个姓氏,听着好生耳熟。

    她仍没做声,齐夫人生恐她了解得不够多似的,接着又道:“昨日姑娘见到的那个高大英俊的,正是外子。那位瘦些,长得还不错的,是我家九弟……”

    她还絮絮地说着,墨池的嘴角却忍不住抽了抽,心道这形容词汇用的,不能更偏袒啊!

    想来,这位齐夫人,同昨日那位,应该夫妻间颇为恩爱吧?

    墨池如此想着,心念一动,突的明白了,这位齐夫人和昨日那位,都是谁了。

    宁王元承宣,娶了齐家的长女为妃。

    宁王、齐家……都是皇帝的死忠。

    因为即将要做的大事,这些,她都曾被灌输过。

    墨池轻咬嘴唇,她已经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她忙起身下榻,朝着齐夫人敛衽施礼,道:“多谢夫人善心收留!”

    她之前被阁主那一脚踹得不轻,又被狠饿了两日,身体虚弱得厉害。昨日虽然用了些饮食,亦喝了药汤,底子还是未恢复的。如此这么一折腾,顿觉脑中一阵眩晕,金星乱冒,小腹上的痛意更是牵扯着她,额头上立时沁上了薄薄的一层汗水。

    即便如此,墨池硬是生生咬牙忍住了那痛意与眩晕,将礼完整地施毕。

    她的情况若何,齐夫人是清楚的,更将她额上的薄汗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却是个性子坚毅又极知礼数、懂得报恩的。

    齐夫人心中登时生出好感来。她生长于武将世家,虽也是簪缨世族,但她从来不喜欢矫揉造作与虚浮的行径,反而是性子坚韧、倔强之人,更能令她心生亲近。

    便如眼前的墨池。

    墨池的礼甫一行罢,就被齐夫人搀扶住了。

    “你是我家九弟看重的人,助你还不是应当的?不需这些虚礼数!”齐夫人边热络说着,边扶了墨池重回榻上安坐。

    墨池听到“看重”两个字,马上明白齐夫人其实说的是何意,面庞便红了几分。

    但她不是那等小家碧玉般扭捏的人,仍从容道:“妾身陷于窘迫,幸得公子相救。妾身不敢高攀,只求容身两日,必不再叨扰……”

    齐夫人却不肯听下去了。

    “哪里就至于叨扰了?”她话锋一转,又道,“墨姑娘放心,你那东主家还不敢将外子如何呢!”

    她的口气中,满是骄傲。

    那不是久居于上位者的居高临下的不屑,而是一种对于自己及自己身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