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
她很懂得何为“好汉不吃眼前亏”。
墨池冷哼一声,对她的回答不算满意:“不好笑吗?”
“不好笑!”元幼祺的表情严肃得不能更严肃。
墨池见她这副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已快要绷不住了,强撑着不破功,问道:“那陛下笑什么?”
元幼祺被她话语中带出的丝丝情意所感染,觉得那两根掐着自己耳骨的手指也在主人无意之中化为轻柔的按摸,于是元幼祺心里痒呼呼的,情荡之下,冲口而出:“笑夫人漂亮温柔又贤惠!”
墨池微讶,颇意外于她的回答,继而睨她道:“谁是谁夫人?”
元幼祺霎了霎眼,果断道:“你是我夫人!”
墨池嗤声道:“陛下脸皮好厚!难道你不是女子?”
元幼祺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脊背,骄傲道:“朕当然是女子!那你也是朕的夫人!”
墨池斜瞥她贫瘠的胸口,心里暗哼:这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女子吗?
她心念一动,拉元幼祺起身:“陛下吃饱了的话,便随我去做件事。”
元幼祺巴不得快点儿离了这些饭菜呢,忙点头不迭。
元幼祺再聪明,也绝没想到墨池要她随自己做的事,竟是——
“阿蘅,真的要这样吗?”元幼祺怀里抱着墨池塞给她的罗裙,犯难道。
墨池却不为所动,“陛下不是说自己是女子吗?既是女子,为什么不能着女装呢?”
“可是朕……朕没穿过……”元幼祺苦着脸,继续为难地看着手中的宝蓝色罗裙。
那是墨池自卧房的衣箱内取出来的。
宝蓝色啊,元幼祺倒是很喜欢的。然而,要让她穿,她都……
“陛下莫不是不知怎么穿?”墨池直接看到了元幼祺的心里。
元幼祺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墨池已经走进来,拉了罗裙的一角在手中,伏在元幼祺的耳边,轻声道:“我帮陛下穿可好?”
元幼祺心跳如鼓,急.喘出声。
穿上这件,自然要脱下身上这件……
“阿蘅,可不可以改日?”元幼祺努力打着商量。
“我只想今日……”墨池仰着脸,认真道。
她比元幼祺略矮几寸,此时天色向晚,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恰好于这个角度投注在她的周身,元幼祺看得清楚,迷恋得紧。
“好……”元幼祺几乎没有迟疑地答应了。
却又羞涩道:“朕……朕自己脱……”
说罢,抬手就要解自己的腰带,被墨池一把按住。
“陛下可明白我的意思?”墨池殷殷问道。
“朕……”元幼祺的嗓音有些沙哑,呼吸快要跟不上了。
“之前在车上,陛下说想送我礼物,陛下可愿在今夜送我?”墨池的双眸映上了诱.惑,至少在元幼祺的眼中,那种诱.惑无与伦比。
元幼祺已经言语不能了。
“我若想要陛下做礼物,陛下可愿送与我?”墨池继续诱道。
元幼祺的脑中轰然作响。她明白墨池究竟在表达什么。
墨池一瞬不瞬地盯着元幼祺的表情,在她发呆的当儿忽的转过身去,低声苦笑,道:“是我妄想了……陛下是天子至尊,怎肯屈居人下?”
她凄婉的声音回响在元幼祺的耳边,把元幼祺的心脏都震疼了。
墨池犹背对着她。
元幼祺却承受不住了,抢步拥她入怀:“朕不是那个意思!真的,阿蘅!朕早就说过,什么都听你的!”
墨池被她搂抱着后背,垂眸看着环在自己腹间的元幼祺白净修长的双手,心跳“咚咚”。
真是欲擒故纵的坏女人!墨池在心里默默鄙视自己。
却也使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软软地偎依在元幼祺的怀中。
“阿蘅?”元幼祺看不到她的表情,内心忐忑起来。
墨池的手覆在了元幼祺的手背上,摩挲着,口中喃道:“我原本是不想的,但我改主意了……我不许旁人拆散我们……”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清楚。
“朕想的!朕想!”元幼祺大声说着,表示自己并非不愿意。
她没有看到,墨池脸上一瞬的失神和落寞。她也不会知道,墨池此刻想到的,是韦太后的脸,还有那个“来世不得善终”的故事。
墨池的情绪回复得极快,在元幼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元幼祺的双臂间转回圈来,对着元幼祺的脸,婉然道:“陛下在这里乖乖钻研那罗裙怎么穿,我去把门落锁,再烧上一大壶开水,与陛下抹身,可好?”
元幼祺立时明白落锁、抹身是要做什么,脸一红,点了点头,没说话。
此刻,两个人谁也不再去管那些随从侍卫如何,谁也不再去想天子夜宿宫外如何,像极了一场存了十足默契的私奔。
当墨池备好了热水与木盆、布巾折回的时候,惊见元幼祺只穿着中衣,手里拿着那件罗裙在梳妆镜前对着自己的身体比划。
墨池很觉好笑,又觉那挺拔的身躯,在中衣之下,无比的魅惑。
元幼祺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回身来。
墨池于是看清了她身前的细微起伏,难以自控地更近了两步,喉间滚了滚,涩声道:“陛下往日都……都如何束……的?”
元幼祺被她直接的目光,看得脸庞烫得厉害,转开目光去,道:“就是用特制的束……胸啊……”
“让我看看,好吗?”墨池的手指触到了元幼祺的中衣衣襟。
元幼祺忍着羞意,拉开了中衣的衣襟。
“可怜见儿的!”墨池喟叹一声,攥紧了束胸的布料。
元幼祺任由她的目光逡巡而过,也不由自主地流连于她身前的姣好曲线。
“苦了你了!”墨池既愧疚又难受,为自己让元幼祺自小受的苦。
如今她想到当年骗元幼祺喝下的那盏药茶,便心如刀绞。
“不苦,朕真的不苦!”元幼祺朝她笑着。
墨池心口更痛,忙遮掩道:“瞧我的记性,说好了,要为陛下抹身的。”
她说着,将干净布巾在温水中浸透,便道:“此处简陋,没有汤池浴桶供陛下用,只得委屈陛下了。”
“有你在,朕怎么都不觉得委屈。”元幼祺实心答着,自顾自脱去中衣,解开了束胸,将光.裸的脊背对着墨池。
当布巾擦过元幼祺的肌肤的时候,墨池的手,墨池的整个身体都是轻轻颤抖着的。
“阿蘅?”元幼祺背对着她,察觉到她异样的情绪,担心地问。
“没事。”墨池淡笑着回答着。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是有多么想吻上元幼祺的肌肤。
好不容易拭干了后背,元幼祺忙道:“前面的……朕自己来吧!”
墨池知道她难为情,自己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