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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正的脸庞沾了黑灰,衣袍上多了几处被火烧焦的痕迹,哪还有一点王府亲兵统领的威风?

    “大人,你没事吧?”苏锦担忧地问,上下打量萧震。

    萧震没想到她还在等,看着阿彻答道:“我没事,劳你们担心了,时候不早,弟妹先去睡吧。”

    他硬邦邦的,苏锦一愣,这才记起两人在街上的亲近与尴尬。

    攥攥帕子,苏锦悄悄观察萧震。

    萧震径自拍了拍阿彻肩膀,解释道:“火已经灭了,官服在清点伤亡安抚百姓,阿彻不用怕。”

    阿彻望着面前的高大男人,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疑惑。如果他只读书,将来遇到这种事,他能像大人一样,不但救了母亲,还能折回去灭火救助百姓吗?喜欢读书的小少年,就在这一刻,真正明白了练武强身的意义。

    “都去睡吧。”萧震最后一次劝娘俩,随后头也不回地去了堂屋,自始至终都没看苏锦。

    苏锦隐约猜到了原因。

    她送儿子去睡觉,陪儿子聊了聊,就回后院了。

    如意烧了热水,倒满浴桶,服侍她沐浴。

    苏锦这趟出门沾了一身灰,泡在洒了香露的热水中,苏锦心底残余的后怕没了,萧震的身影慢慢浮现了上来。

    霍维章提亲之前,苏锦完全没想过改嫁之事,霍维章提亲后,苏锦觉得,真有合适的人选,改嫁也可以。那么,什么样的男人叫合适?第三次嫁人,她又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水汽氤氲,苏锦目光渐渐迷离。

    第一次与人谈婚论嫁,男方是姓沈的书生。喜欢吗?苏锦想,她是喜欢的,毕竟书生长得俊俏,温柔嘴甜,会读书有出息,可当时书生承诺娶她,苏锦最先想到的不是夫妻恩爱白头偕老,而是她终于可以离开大伯父大伯母了。

    所以,第一次想嫁人,她只是为了离开毫无人情味的娘家。

    第二次就是冯实了。苏锦嫁冯实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娃,必须找门婚事掩饰,虽然后来她挺喜欢老实的铁匠,夫妻俩互相扶持过得也很甜蜜,但如果没有怀孕,苏锦不可能会看上无财无貌备受嘲笑的冯实。

    嫁了两次啊,没一次是单纯的想嫁。

    苏锦自嘲地笑,她长得这么美,姻缘上怎么如此波折?

    苦笑过后,苏锦咬了咬牙,如今她有铺面了,儿女也成双了,果真有第三次嫁,她一定要嫁个她喜欢的男人,不考虑他的家世,不考虑他有无官职,只考虑他长得是否顺眼,性情是否投缘,对她是不是真心实意。

    今晚的一场意外大火,第一次将萧震推进了苏锦的夫婿人选名单,而且,不算霍维章那个压根没入选的,萧震也是这份名单上的第一人。

    苏锦慢悠悠地往身上撩水。

    论容貌,萧震高大威武,剑眉星目,绝对的上品。

    论性情,萧震刚正不阿,傻是傻点,但傻人老实,不会背着媳妇去外面偷人。

    那就只剩下真心了。

    萧震,会喜欢她吗?

    苏锦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右手手指也随着视线,沿着她搭在浴桶边缘的左臂缓缓上移。不是苏锦自夸,就她这一身娇皮嫩.肉,就她这万里挑一的脸蛋,还有虽然生了两个孩子却依然平坦的小腹,依然翘.挺的胸脯,萧震若一点都没动心,除非他瞎。

    然,自信如苏锦,她也不敢保证萧震真就有那个意思,傻男人的眼光,怕是与普通男人不同。

    慢慢观察吧,反正她是看好他了。

    洗完澡,苏锦钻进被窝睡觉,不知是不是今晚萧震带给她的冲击太强了,还是旷了太久,大半夜的,苏锦竟然做了一场羞人的梦。梦里还是那条街,还是那个摔倒的姿势,但萧震变了,他变成了一条狼。

    梦里的男女肆无忌惮,梦里的苏锦,前所未有的餍足。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咱们苏锦就是这么妖艳不做作!

    ☆、第31章

    成过亲的女人做场香梦再正常不过, 苏锦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可耻, 早上醒来, 忆起梦中的情形,她还挺津津有味,直到秋菊急慌慌地赶过来, 说小姐病了。

    苏锦一骨碌爬了起来,与女儿相比, 男人都是粪土!

    阿满小脸红红的,额头也烫, 看到娘亲, 小丫头凤眼含泪要娘亲抱,可怜巴巴的。

    苏锦爬上炕,心疼地搂着女儿,叫如意快去请郎中。

    前院萧震正欲出府,昨晚抱了她也压了她,萧震不敢在府中多留片刻, 怕见面引起尴尬。

    “大人,小姐病了, 您快派人去请郎中吧!”如意快跑过来,看到他,焦急地道。

    萧震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如意摇头, 担忧道:“一早病的,许是昨晚吹了风?”

    萧震立即派徐文安排请郎中,他神色凝重地朝后院走去, 该避嫌的时候避嫌,但他把阿满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不去看看,萧震不放心。

    徐文徐武以及苏锦身边的一众丫鬟,没人觉得他来后院有何不对,在他们眼中,萧震与苏锦娘仨,早就是真正的家人了。

    阿满与秋菊住在后院东厢房,萧震带着阿彻跨进屋,就见苏锦盘腿坐在炕头,紧紧地将阿满抱在怀里。阿满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蛋,大眼睛里还汪着泪。看到两个人,阿满软软地诉委屈:“干爹,我生病了,哥哥,我生病了。”

    娘亲说她生病了,她就是生病了,小阿满想让干爹、哥哥也像娘亲这样哄她。

    生了病的女娃娃,眼睛没有平时明亮,整个人都蔫蔫的。

    萧震心疼地不行,阿彻爬炕上去哄妹妹,萧震来到炕沿前,低头问女娃:“阿满哪不舒服?”

    阿满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刚刚娘亲也是摸的这里。

    萧震探手过去,男人修长的大手握惯了刀枪,结实充满力量,苏锦却发现他手背有两处新添的烫伤,一处在手背正中间,破皮了,不是很严重,另一处在他小拇指最下面的指节上,烫了一个泡。

    苏锦抬头,看了他一眼。

    萧震神色不变,手却一哆嗦,勉强碰到阿满额头便收了回来。

    “怎么不早说?”萧震冷声斥责秋菊。

    自打春兰被萧震退回王府后,夏竹、秋菊、冬梅没有不怕萧震的。面对萧震的怒火,秋菊扑通就跪下去了,战战兢兢地道:“奴婢该死,奴婢昨夜睡得沉,小姐不哭不闹,奴婢……”

    苏锦看不过去,打断秋菊道:“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后更仔细照顾小姐就是。”说完,苏锦略带埋怨地看向萧震。孩子病了,现在吓唬丫鬟有什么用?白白让人紧张,刚刚萧震一训人,女儿都哆嗦了下。

    萧震抿唇,脸色没那么冷了,关心地看着干女儿。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