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的吉利事。就连这几日一直情绪低落的顾明珠,也难得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三妹妹也试一个。”顾明珠把签筒递给她,笑着道:“若是得了好的,回去也让老太太高兴高兴。”
老人家就喜欢听这种吉利事情,顾明妧觉得也不错,便拿起了签筒,闭上眼睛一脸庄重肃然的摇了起来。
签筒里有上百支签,握在手中沉甸甸的,顾明妧听见吧嗒一个声响,她放下签筒伸手把那支签捡起来,却见签文的背面写了四个字:凤羽灵签。
顾明妧心里咯噔一下,不等顾明珠和顾明烟凑上来,急忙将那竹签又扔到了签筒中。
“不是什么好签,还是别看了。” 顾明妧涨红了脸颊道。
“你这样可不行,佛祖会怪罪的!”
顾明烟故意吓唬她,她捧着签筒想把那支签找出来,自然是没按什么好心的,若是让她找出来了才好呢!也好让大家都知道,顾明妧可不是什么有好命的人,照样也会求到下签。
然而签筒里的签实在太多了,她又没看清顾明妧到底把那支签丢在了哪儿,翻了片刻就有些不耐烦了。一旁的顾明珠便开口道:“别找了,俗话说: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三妹妹既然不信这个,佛祖自然不会怪罪的。”
顾明妧感激的看了顾明珠一眼,那人却只是朝着她淡淡的笑了笑,转头对顾明烟道:“这里也呆了好久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顾明妧跟着顾明珠出来,这无量殿盖在一处山顶上,从殿前的台阶上望下去,四周都是层峦叠嶂的山林,此时正逢中秋,层林尽染,一派恢弘气魄。顾明妧只觉得心胸都开阔了几分,转过身的时候,却瞧见一个穿着青灰色道袍的妇人,正站在大殿的拐角处偷看她。
那人容资清绝、眉眼娇媚、虽是徐娘半老的年纪,却温婉如水,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顾明妧心口一滞,本能的想要过去,可脚步将将才抬起来,却见那人微笑的看着她,缓缓摇头。
她们已经不能相认了,纵是骨肉情深,可终究母女缘分浅薄。
柳氏看着顾明妧,纤瘦的身姿缓缓退后了两步,眉眼中虽有不舍之意,但终究是带着几分喜色的。看见顾明妧跟顾家姐妹这般和谐,她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然后顾明妧便没有靠过去,只是远远的朝她福了福身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妹妹,快走吧,我们去后山转一转。”
顾明烟在台阶下喊她,顾明妧提着裙子应了一声,再回头时,却已不见了柳氏的身影。
她终究已经不是前世不谙世事、又任性妄为的顾明妧了!
顾明妧一步步的走下台阶,心里虽然有着不舍和遗憾,更多的却是对这一切的释然。柳氏也罢、刚才抽到的那一支凤羽签也好,她会慢慢的学会将这一切遗忘。
然而她并不知道,方才在大殿中的一言一行,早已落入了他人的眼中。
正文 第29章 第 29 章
看见顾家的那三个姑娘从无量殿离去,肃王李昇才从大殿的廊柱后转了出来。
跟在后面的随从长喜便笑着道:“王爷,我头一次看见这求签还能这样求的,嫌弃签文不吉利,就把它扔回去,那人人都能求到上上签了!”
“你怎么知道方才那位姑娘求的不是上上签呢?”
李昇转头扫了他一眼,俊朗的眉眼中透出几分笑意,他本就生的高大英武,最近又因边关战事餐风饮露,越发磨砺出麦色的肌肤和硬朗的轮廓来,“兴许她刚才丢掉的那一支签,还是多少人心中梦寐以求的。”
“那她见了跟见鬼似的,奴才不信。”长喜仍旧只是摇头,不过见肃王似乎心情不错,想来也是刚才那小姑娘娇憨的模样让他心下愉悦,便笑着道:“过了这么久了,齐家人也该走了,王爷不如去太妃娘娘那边看看。”
九月初九是舒太妃的生辰,肃王每年都会从封地偷偷赶回来给她拜寿,今年他出征在外,边关苦寒,好在前一阵子打了胜仗,这两日两国休战,他便抽了一个空挡,悄悄的回了京城一趟。
当年先帝去世时肃王尚且年幼,本想接舒太妃去封地供养,却遭到当今圣上的反对。如今日渐年长,他也知道了这里头的一些事情,大约是那个人不让她走。但身为人子,应尽的孝道却是半点不能少的。
“走吧!”
肃王大步向前,来到无量殿门口,极目远眺,便瞧见几个娇俏的身影已在庙宇的黄墙黑瓦间隐去。小姑娘身量纤细窈窕,正是聘聘婷婷十三余的年纪,比起娇□□,更显清纯可人。
他想到这里未免有些自嘲,大约是同军中的将士们待得时间太长了,以前从不好女色的自己,尽然也会觉得人家姑娘家秀色可餐,当真是罪过了。
肃王下了无量殿,转至后山的禅院,三间简陋草庐,便是舒太妃如今修行之地。
他还没进去就闻到了里面传来的袅袅茶香,上好的兰蕊茶,只有每年他过来的时候那人才会沏上。
“我只当你今日未必过来了。”
舒太妃虽然这样说,但从眉眼中透出的笑意来看,分明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失约。
“前一阵子打了胜仗,皇上正高兴,哪有功夫管我,我就趁机回来一趟。”
他身量极高,眉眼轮廓分明,同舒太妃有几分相似,依稀能瞧出一丝胡人的长相。舒太妃的生母正是长乐巷里的胡姬,因此不被齐国公府所接纳。
“他那是不追究,若追究起来,总是不好的,你坐一会儿就走吧。”舒太妃看着自己越发挺拔高大的儿子,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高兴,忍不住上前将他胸口皱了的衣襟抚平了,笑道:“别惹得他不高兴了,专让你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自己小心着点。”
肃王点了点头,眉眼也柔和了几分,他在军中素来以军纪严明著称,鲜少露出这样闲适的表情。
“等打完了这一仗,我向皇兄请旨,让母妃同我回封地去吧。”
他以前年少无功,自然不敢在皇帝跟前说什么,可如今战败鞑靼,军功显著,提一些要求,应该也不算过分。
“还是罢了。”舒太妃垂眸,嘴角的笑意却多了一丝不屑,只淡淡道:“他要是肯放我走,当年就不会硬要把我留下,我如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