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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怕。但是她这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反而会让一些有着独特癖hao的客人更想占you。

    自古以来,恋you这种变态癖好向来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你知我知天知。心知肚明这回事,在风流之地,最是被把玩得极妙。

    董娘毕竟是个会心疼的人,借着要用开bao价格捞上一大笔,作养老金的由头一再推迟芸娘接客的时间。你说当家的鸨/母都摆出了这样不可抗拒的姿态,一般的客人也就不再过多的纠缠,谁知还是有几个强硬的主,提前就放了话恐吓小山鹦鹉,对芸娘的初/夜势在必行,董娘怕他们下手狠了,伤到了姑娘,那他们还偏要伤来看看。

    虽说桃江一直做得都是温和派生意,但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难缠的主子,一般这时候,好言相劝也能算了,再不行,还有这“三不管”的三大馆作为最后的底线,真要是还有不依不饶的,只能自己认栽。来这儿的人,甭说有多少钱吧,背后好几座山的人,都是不能轻易招惹的。你都已经打开门做起了生意,就不能指望着关了门就万事大吉。

    瞅着董娘也没了办法,温娘还是不忍初经人事的芸娘就被人欺负得半死不活。自己做主偷摸着向三大馆求助,董娘不可以是因为作为小山鹦鹉的当家鸨/母,总不能求到别的妓/院头上去,那说出去,便要成了整条桃江的笑话了。但是温娘以私人的形式,欠的也只是私人的情分,算不到小山鹦鹉头上,也不算坏了行规。

    三大馆呢,说帮也能帮,说不能帮也是实在的帮不上。三大馆的姑娘都是身怀绝技的主儿,稍微过分一点的要求也是可以过得去,但事情就坏在,身怀绝技的姑娘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再说了,要是假装第一次的事情给抖出来,两家人都没有好果子吃。假如没有大张旗鼓地炒开/苞价格,也就没人关注。但是不去把价格垒高,董娘也护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温娘求到了王大姑娘身上,人家也是没有法子。不过这王珊的性子,大家也都是清楚的,求到她身上,又是感同身受的事情,她肯定是放不下的。她思虑了几日,还是向温娘提出来,由三大馆的小新人替了芸娘,作假的事情,她也有熟人可以圆事。

    温娘听到她说这些,自然是开心的,但是自然会担心连累她。不过事实证明,老好人也是有手段的。这档子愣是做的天衣无缝,连董娘都是过了好久才知道的。

    后怕的董娘只能佯装要把这事抖露出去,不过,这都是后来的玩笑话了。

    自那以后,温娘芸娘同王珊的关系就亲近了起来。加之三大馆就在小山鹦鹉的旁边,王珊成了头牌后,就有了固定的金主管着,闲暇时间自然也多了起来。三个人感情蒸蒸日上模样让别的人看了,自然啧啧称奇。

    毕竟,这些人,怎么看都像不会有真情分,真友谊的。

    笑话,凡人看凡人,又是凭什么总是自以为。

    第32章 嫂子

    任是他人说,她们三个这份感情倒是实实在在地定了下来。三大馆来的人更杂些,王大姑娘总能搜罗来不少新奇的玩意儿,小小的首饰,总会分温娘芸娘一份。

    小山鹦鹉的赏赐贵重,温娘也总会依着各人气质送出些适合的。芸娘在甩乖地时候,跟客人们胡闹要来的东西也是四份,实在不行就是两份。反正总是会惦念着董娘和王大姑娘尤其是芸娘知道了当时是王珊出手救了自己一把以后。

    有的时候,温娘看不过眼有的客人或者其他姑娘暗里欺负王大姑娘太甚,以她的性子都要出口提醒一番,王珊也只是笑笑,眉眼里头,自己就把所有吃过的苦,受到的暗亏敛了下去。不哭不闹,收拾一番,就又是一个明天。

    像温娘、芸娘、董娘,再怎么沦落到这一行,都是没有吃过大苦的。那个年代,好衣服,好吃食,还有风进不来雨落不进的避身之处,怎么样都不能算吃苦。

    但是王珊不一样。她才是真正从苦里一直淌到了现在。

    她是北方的姑娘,本应是个跑马奔波自由的洒脱灵魂。父母早亡,十来岁就跟着哥嫂来了南方做点小生意。南方水土沃润,战乱在山那头热火朝天,尚还没波及到南边这头。怎么着都不至于饿死,但是人一旦过上了稍稍平稳的日子后,该犯懒的性子从来不会收敛。亲哥被赌博缠上了,小几年从牙缝里一点点抠出的积蓄,一夜就花去花飞花不见了。

    人性最恶就在于,满足不了自己自私自律的欲望以后,是万万不会朝自己痛下狠手的,只会拿最亲最近的人开刀。

    王珊的亲哥在昏黄的灯下输红了眼,破旧的长衫缝缝补补,愣是没让他想起家中一针一线为他织补的女人这么多年过着的是什么日子,他猩红的眼里唯一能想起来的就是还有个女人够他去赌。

    明明有的人啊,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遍体鳞伤的模样还是撑着熬着,盼着总有个人花开月明的时候就来拉她一把。其实啊,他会来的,来了以后,还想用你去和山神爷爷换上一根救他命的绳子。怎么换?推你一把。

    王珊的嫂子是隆冬投了湖。

    其实被抵押的第一天,她嫂子被抓进妓/院的时候,就拿了把剪刀想死,给旁的姐妹拦了下来,说是,来都来了,不如给自己儿子攒个能活下去的本。

    女人啊,到头来,一辈子,忙忙碌碌,愣是忙没了命和尊严。

    王珊以为哥哥认清了吃人的赌局以后,会赚钱把嫂子赎回来的。她是真切地相信着的。她只要好好照顾着自己的小侄子,总会能等到一家团圆的。

    她哥消沉了几天,总算有了点人样,王珊以为日子会变好的。但她哥却依旧以为靠一赌就能回到从前的。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赌局,赌注是她。

    她是秋天被人牙子押着进了妓/院。见到自己嫂子的时候,她的嫂子正像换了副模样般,摇着帕子,风情万种地朝客人开着黄/色/笑话。

    两个人都是尴尬,却又是万般无奈。

    不都是落了个命不由我不由天。

    真正进了这里头,王珊才知道,腐蚀一个人的尊严和信仰有多么容易。苦算不上苦,痛称不上痛。唯有夜深人静,稍有些清明的时候,才能惶恐苟且偷生。

    王珊的小侄子,没拗过来年的春天。病着饿死的。

    起初,王珊托了所有人瞒住她那还想靠着皮肉赚来的钱给儿子的嫂子。但是,她那还有一丝良心的亲哥哭着在嫂子面前长跪不起。

    嫂子什么都没说,也没有看她曾经的丈夫一眼。安稳地当着所有人又接了一个客人。

    第二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这才知道,夜里一个人,抱着双小虎头鞋,跳了河。

    王珊那时候,才知道,南方的冬天比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