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四皇子记挂,百里很好。”
从刚才,高逸的目光就落在青司身上,这种特别庄妃又岂会不明白。
可是少年爱慕她能理解,但是两人之间的身份,注定他们不可能会有结果。
但她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断了自己儿子的念想。
“既然遇见了郡主,不知能不能与郡主一起进去向太后拜寿?”
青司打量着这位平日里深居于后宫的庄妃。
不及月贵妃恬淡清冷,没有德妃美艳袭人,更不如后宫其他妃嫔年轻。
可是你只要站在她面前,感受到的就只有那种无处不在的宁静和舒适,就像足够穿过花廊,带着幽香的清风一样。
虽然无形,却又无处不在。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宁静,才让她从后宫悠悠美人当中脱颖而出,以宫婢出身位居四妃之一。
“能与庄妃同行,是青司的荣幸。”
高祖帝正与身旁的猫儿谈笑,就见底下的宾客不知何时突就安静下来。
他顺势看去就见青司一行几人正结伴而来。
虽然来的人不少,可是这一眼看去只会让人将目光落在一人身上。
银色的长裙随着她的走动缓缓荡开,重重涟漪宛如月光下的银色海浪。
她走的很慢,这让她的步伐越发显得曼妙无双。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她此时唇角那一抹蜜糖一般甜美的笑意。
这笑不知收敛了在场多少人的神志,色令智昏,魂色予授不外如是。
青司可没这觉悟。
脚腕上的疼痛不时传来,她需要强自硬撑,才能让自己稳稳的迈出每一步。
除了青司,不少人也看着了她身边的季行止,除了少数人,在场大多数都没见过季行止。
一个能够走在百里青司身边,搀着她前行的陌生男人,想想还有点小羡慕哪。
“百里青司携兄长,季家长房嫡子季行止,前来为皇太后贺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青司说着与季行止双双跪于地上。
“皇孙高逸祝皇祖母,松鹤长青。”
孝贤太后笑得很是欣慰,眼睛却不善的盯着现在底下没事人一样的高渐离。
这混小子,今日是自己的寿辰,他好歹说句吉祥话啊。
见高渐离张嘴无望,孝贤太后也是绝望了。
“你们有心了,快些起来吧。”
孝贤太后这话说的平淡,可底下却有人觉得自己“嗡”的一声炸了。
季正弘紧紧的盯着那个贺寿的身影。
什么叫做“兄长”!
什么叫做“长房嫡子”!
青司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止是他,就连一些与季家交好的世家也不由的问向季正弘。
“季二爷,您季家还有这么一位嫡长子?”
可是季正弘那里还有心思回答这个,从青司这句话出,他就知道季家大房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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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高渐离=重楼
桌案是一早就留好了的,季行止刚扶着青司坐下,身旁就坐下一人来。
是高渐离。
季行止看的眉头一皱。
这就有些过了,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能与一个郡主坐在一处?
觉得不妥的可不止季行止一人。
“皇弟怎的坐的这样远,朕还想就近与你说说话哪。”
“此处甚好。”
高渐离坐在那里很是淡然,等着他回完高祖帝的话,这才像是想起青司来。
“百里郡主很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百里青司真是越来越看不懂高渐离的做法了,这似乎一点也不像他的风格。
可就在青司准备回答的时候,突见的一孩童从两人中间,将自己一点一点的塞了进来。
“你怎么会过来?”
来的是之前在假山遇见的猫儿。
可他怎么会过来。
青司下意识的看向寿宴上的其他桌案,但这其中并没有重楼的身影。
“额…”
好像即使重楼在这里,她也认不出来着。
“你父亲哪,你怎么一人跑过来了?”青司决定直接问猫儿。
“父王就在这里啊。”
猫儿抱住了高渐离的手臂,“百里姐姐也在这里,父王也在这里,猫儿当然也要过来啦。”
猫儿的天真之言,却让青司如遭雷击。
高渐离是——重楼?
“你是……”
高渐离点点头,“多谢青司先前救命之恩。”
“父王,接下来不是应该说要以身相许吗?”
高渐离用一块桂花糕堵住了对方聒噪的嘴巴。
这自然没有躲过高祖帝的耳目。
“看来皇弟与百里郡主多有渊源。”
“先前猫儿玩闹离家,我去寻他之时受了重伤,若是没有青司及其母亲出手相救,我与阿辰怕是来不了这寿宴。”
高祖帝了然的点点头,这就能说的通,为什么高渐离对青司这么特别了。
可一旁的孝贤太后却听得后怕不已。
“怎么还受了伤,现在可好些了?”
“母后还请宽心,如今已是无碍了。”
虽然听着高渐离这样说,但孝贤太后还是觉得心惊肉跳,一旁的芳若见太后情绪不对,慌忙出言提醒。
“太后,百里郡主不仅为您献上《迦叶经》更是救了燕王,您可要好好赏赐一番啊。”
“对对对,赏赐。”
可若是给别人赏赐,那无非就是一些金银珠宝,加官进爵。
可是青司身为郡主,一不缺这绫罗绸缎而不愁这金银细软,就连这身份都几乎到顶了。
孝贤太后第一次觉得赏赐东西都变得有些愁人起来。
而青司没有空闲理会这些。
她的脑子一团乱,这乱七八糟的纠结关系,在她眼前清晰的刻画下一条又一条的命运脉络。
前世她没有出城,所以那日救下高渐离的应该是在山脚卖茶的洛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