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说:“你还不知道我嘛,哪里是从政的料子,到时候出来跟你混呗,大小姐可说好的苟富贵莫相忘。”
陆遥幸翻了个大白眼,这女人嘴巴还是这么会耍滑。
那头唱到尾声,林谧差不多时候抱着酒水回来,门边的东方立刻放下手里的麦克风,咋咋呼呼的要喝酒,林谧一巴掌拍掉她伸过来的黑蹄子:“找死,明天还要上课。小心睡过头又让段长跟在你后头马拉松。”东方憋红了脸,敢怒不敢言的瞪着她:“你怎么这么烦!不喝就不喝。”
刘寒钰笑呵呵的拎了几瓶饮料给几个毛孩子:“小孩子还是等高中毕业了再喝酒吧。不过啊,这酒的度数确实不高,林谧喝点?”
说完,她又回头冲陆遥幸问:“陆姐姐可以吗,我想跟你这个新妹妹碰一杯。”
陆遥幸皱了皱眉,还是没变,喜欢搞事情。
刘寒钰这人平时看上去正正经经,但心底鬼心思多,就看她年轻时候光靠嘴皮子就让男生跟着她没头没脑的转悠,可见不是个好角色。
虽然说小孩子不能喝酒,但最后哪里管的住,每个人多少都喝了点,怎么也是要两眼微醺了回家。
林谧今天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完全看不懂陆遥幸黑臭的脸色,跟着刘寒钰一杯杯的喝,就她那屁点酒量还抓着酒杯子喝开。别人给她倒多少她就往嘴里倒,跟头乌龟似的画个圈傻转。陆遥幸恨铁不成钢的揪了把她的后腰,心说:“蠢货,都给人灌酒了还不知道。”
林谧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顶开陆遥幸。她其实觉得这样挺好,前世时候虽然跟东方走得近,但从来赶不上东方的主流娱乐。女生无论上酒吧还是去ktv,重来都小心的顾忌着林谧的喜好,因为知道她玩不起来,也就不怎么带她。林谧也不怎么跟着,怕自己影响气氛,坏了东方的兴致。像林谧这样玩不开,不会喝酒,又不会说话耍不了滑头,正儿八经的幽默不会,一开口就冷场的人确实不适合这样的娱乐场所。
但她看出来今天刘寒钰有心灌醉自己,这心还是跟陆遥幸有关系。前世时候她就觉得刘寒钰看陆遥幸的眼神不对,但那时候她跟刘寒钰也就是两只老虎两张嘴,一个没有鼻子一个没有眼,半斤八两而已。刘寒钰那时候常往林家跑,为了陆遥幸非跟林谧混个半生不熟。但陆遥幸这女人向来不厚道,一玩失踪连朋友都不知道人跑哪里去了,留她们两个跟白痴似的。
可是现在,陆遥幸是我的。林谧心底哼哼的想。
陆遥幸没拦住,扶着额头叹气,今晚八成得扛回去。最后林谧‘不负她望’的喝得找不着北。
眼看真不行了,陆遥幸只好站起身,指挥迷倒一片的现场:“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大伙儿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大花寒钰你们直接找代驾吧,那小鬼们也都交给你们两个。我陪这个小的坐着缓一缓......没事,我一个人扛得动。”
林谧喝醉酒后最安静,就像团空气,牵着手,指哪往哪。陆遥幸看着小孩子分批被运回后,提着林谧去厕所吐了两回,总算缓过劲儿来,塞给她一瓶水漱口。本来想训她几句,林谧忽然扑上来抱住她的腿。
女人咽了咽喉咙,捂住嘴望了会儿天,又看了看低头抱着她的腿的女生,可以看见那发红得耳垂。林谧半长的头发在末端微微卷起,有点俏皮,小模样新鲜的都要滴出水了。
陆遥幸多看了一眼就差点失控,她没喝两杯酒,可现在有些发醉。她二话不说重新扶着林谧的腰起来——必须赶紧回家。
就在她们走进长巷子的时候,李思洋后脚走了进来,她把手里的烟丢到地上,看样子也喝了不少酒。刘瞳坐着‘豪车’舒服的走了的时候,李思洋就在对面小摊子吃喝。
李思洋其实跟林谧有点像,都是不完整的家庭,跟着个妈,她妈后来又再婚了。可是林谧有能够谈论题目的朋友,有厉害能干的妈,现在还有个有钱的后爸,甚至连后姐陆遥幸也不排斥她。可是李思洋的后爸以前是个一夜致富的暴发户,后来公司倒闭在外接高利贷还债,钱拖着还不出来,于是在两年前抛弃妻女不知所踪。债主告到法院,法律上给出了判决,拿了房子以及娘家资产,还了一部分债,余下的都让她那个无所事事,什么都不会的奇葩母亲花在了美容跟麻将上。
那时候外公还在,给她偷偷存了笔钱上学,那时候她还不算坏,至少还有要念书的上进心,给外公长脸。可惜后来好景不长,外公没多久也过世了,那个名义叫做母亲的女人更加不情愿管她。
李思洋从那时起,开始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喝酒抽烟打架闹事,潇洒痛快至极。因为能豁得开打架,还被一些小跟班喊着‘姐’,带出去走走都有面子,至少比啃课本啃到死都考不上大学要风光。而刘瞳又是从初中就跟她玩在一起的朋友,这一年来,因为李思洋先毕业两人越走越远,现在更是让她感到愤怒,尝到了被朋友抛弃的滋味。
看着这群人离开,忽然心底一阵阵不爽快,全部化成阴暗。
中间出了点小波折,等陆遥幸好不容易领人推开公寓门,一把把人丢在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倒了冰水解渴。
她正喝着水,冷不丁的让后头窜出来的林谧吓了一跳,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诈尸的杵在她身后,“我说,你找死啊。”
林谧盯着她的脸瞄了瞄,认真的摇头说:‘我没找死,是找水喝。’
陆遥幸靠着料理台看她:“醒了?醒了就下楼让你王姨看看后背。”
“不怎么疼,自己能行。”林谧打开冰箱拿了罐饮料出来,回来时候给摔到了,但是不疼,“我脱衣服,你待会儿帮我。”
陆遥幸:“......”
林谧捧着易拉罐,欲盖弥彰的解释说:“我是说帮我拿冰块敷一下,把你的脑补去掉。”
陆遥幸确实想多了!
夜里洗完澡,陆遥幸交叠着腿坐在软椅上,文件翻了翻半个字也没看进去,窗外下着雷阵雨。一阵阵电闪雷鸣,即便是开着灯,也能看见从客厅阳台窗帘缝隙里落下的几道电光。
过了半会儿,林谧拿着手机慢吞吞踱步进来,轻手轻脚的钻进被子,把自己上衣剥掉然后趴平整了,偏过脑袋转向陆遥幸,也不说话就那样直勾勾看着。
陆遥幸知道那意思,不就是敷冰块吗,多大点事儿!林谧见她起身,这才从被子里露出后背,陆遥幸看了眼,就有些受不了。傻逼!还说不疼,这青紫的面积都赶上拔火罐了。
陆遥幸:“肯定得去看看。”林谧咬了会儿被子,摇摇头。陆遥幸没办法:“那也得贴药。”
“狗皮膏药?”林谧摇头,“不要,那个很臭,我妈一闻就知道。”
陆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