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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穿的慌乱摇摇头,暗暗责怪自己不该将女孩子与男人相比,太不成话。

    素染一来两日,是个少言寡语的性子,骆千千素来喜静,没了初见的惊艳,便恢复了一贯的疏离温和。

    大夫人那边不再有消息,小桃心有几分向着骆千千,晚饭后向母亲打听,似是温家不敢高攀,认定了冲喜会糟蹋骆家小姐,故一直没能定下这门亲事。

    小桃是个半大孩子,听了娘亲的话似懂非懂,只道温家富贵,是个好去处,塞了一个桂花糕入口:“若是温家不答应,那千千小姐可怎么办呀?”

    张婶微微一叹,怎么办大夫人自有盘算,只是内情未免有些见不得光。

    这些事自不会告知张婶,然几个后厨妈妈受了提点谁也不出门,张婶活成了人精,又如何看不出。

    婚嫁之事她操心不到骆千千身上,只在盘算小桃。小桃年岁渐长,骆家从上至下都是不容人的性子,自己这几年没少吃亏,怕日后好的人家也给不了小桃。若是骆千千真的嫁入温家,无需得宠,只言语一二,小桃便能有个好归宿。

    心念一转,张婶抬头看天色渐暗,笑着把整盘桂花糕给小桃:“把这个给表小姐送去,路上莫要偷吃。”

    “哎。”小桃应了,依稀记得母亲过去提点过自己不要太过亲近大夫人不喜的表小姐,却不细想,又趁着母亲不留神往嘴里塞了块桂花糕,欢欢喜喜的去了。

    看着小桃的背影,张婶一叹,女儿这一夜免不了担惊受怕,可为了将来好过也在所难免。若是共患难过,日后也有个说辞,她瞧着骆千千断不是个忘恩负义的。

    第2章 二

    小桃人到小院时,天色已暗,骆千千和素染见她进了小院均是一愣。

    骆千千一把将小桃拉进了房关了门,语气带了三分焦虑:“你怎么过来了?”

    小桃瞥了瞥骆千千,心虚的将半盘桂花糕码均匀:“我给小姐送桂花糕吃啊。”

    “这几日后院都不许出门,更不许来小院。”素染盯着她,带了三分探究,“你不知道?”

    “不知道……”小桃愣愣的望了望二人。

    骆千千微微探身看无人,一边解释一边想劝她回去:“昨日,管事妈妈在小院发现了……”话未出口,突然打了个冷颤,咬牙道,“发现了一些头发,她……”

    素染在一旁看着,见骆千千不敢说,插口道:“发现了一堆头发,乱蓬蓬的铺了小半个院子,一半在地里埋着,一半露在外面,管事险些以为埋了个人头。查了一圈也不知所以,大夫人说小院不干净,说是找人请个道士,明天一早到。今日不允许小院有进出。”

    突然一冷笑,大夫人这一招,明显是借机软禁骆千千,虽然素染不明原由,但如此手段对付一个无亲无友的少女,未免有些不入流。

    小桃想不出人头大的头发是什么样,故也不是很害怕,但听说不允许出入,唯恐被罚,虽天色晚了,却依旧道:“那我……回去了……”

    “好。”骆千千算不得聪明,却也不笨。与众人口中的婚事连在一起,心里便清明,既是冲着自己来的,犯不上连累他人,一面看着小桃走向院门,一面回身招呼素染:“小桃回家去,也带着素染。”

    素染微微一滞,望了望她,随即道:“我不走。”

    不等骆千千再劝,门口一声响,是先走一步的小桃带着哭腔奔了回来:“院里的门……门被锁了呀!”

    素染一蹙眉,大步走了出去,院门是被人由外锁上,推了几把,死死的没动。

    素染回身跟欲要跟出来的骆千千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和小桃回去,自己在院内转了一圈,天色渐暗,看不出所以然,依素染的意思,非得里里外外检查一番,又恐骆千千她们害怕,只能先回去,顺手将院内做活的绳索和斧头带回了屋。

    小桃没经历过事,觉得关起来像被罚,天黑屋小,烛光又昏暗不济事,屋内幽光微微,不禁心生恐惧,眼泪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的转来转去,不知该不该落下来。

    素染将绳索绕在床边,冷冷道:“方才小桃进来时,院门还是大开。不到半个时辰,未免太心急了。”

    小桃终于没忍住,抽抽噎噎的倚向骆千千:“小姐……这是为什么呀……会不会不让我们出去了……那我娘怎么办呢……”

    骆千千也在想为什么。

    心下盘算片刻,她和顺听话成了习惯,大夫人没必要对她下手。

    小桃没等到骆千千的答案,只能转向素染:“素染,这是为什么呀……”

    “不知。”素染没心思理会这些宅院内的勾心斗角,只掂了掂手中的斧头,微微一侧头,侧脸阴郁的不带一丝活人气,黑漆漆的眼睛看不见底,在扑朔的烛火里像极了说书口中的游魂野鬼,“别怕。”

    小桃狠狠一哆嗦,被素染吓了个够呛。抱紧了骆千千的手臂,一片寂静中,小桃觉得自己快疯了,不由自主跟素染搭话:“素、素染,你怕吗?”

    素染认定是人为,无心搭理,故一双眼睛盯紧了窗外,只怕有变故:“不怕。”

    小桃已不敢看她,转向身边的骆千千道,牙关开始打颤:“小姐……你怕吗……”

    骆千千惨白着一张脸,双目空洞的望向她,面无表情的开了口:“怕。”

    小桃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眼泪倾泻而下:“怕你怎么不哭啊!”

    骆千千抬手帮她擦泪,僵硬的表情活泛了些,声音轻轻细细的安慰:“别哭了别哭了……”

    一声轻微声响的打破了寂静,素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来了。”

    小桃红着一对眼睛,把头埋进膝盖,抱紧了自己瑟瑟发抖。

    素染左手稳稳持了斧头,起身看窗外,远远一个人影由墙头而下,一袭白衣在月光下格外扎眼,长发倾泻看不见面目,但动作笨拙,体态臃肿矮小,不是个男人,夜风吹起长发下露出的脸惨白,是个似笑非笑的模样。

    素染几乎是看清了那白的诡异的脸,但未放在心上,只觉得看身型像后厨一个胖胖的老妈妈。她幼时家乡闹饥荒,随母亲跟着难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对鬼魅没有概念,只觉得不是个男人便好,骆千千名节能保得住。

    身边微微轻响,是骆千千缓缓起身和她并肩,咬着牙瞪大了眼睛看着窗外的白衣人缓缓走近。

    素染不怕,但知道骆千千怕,左手覆上了骆千千的眼睛:“别看了。”再一转头,那白衣人的一头长发已贴上了窗子。

    素染掏出怀中的香囊微微一扬,向那人使了个眼色,窗外扮鬼的老妈妈看清了便点点头。

    香囊是大夫人之物,买素染进门时,便告知买她是压制小姐的,素染当时懒怠考虑,点头应是,不想竟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