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为什么不跟楚凌冬回去?我看楚凌冬对你挺好的。”丁小钱跳跃的思维一下子转得很快。
为什么?
作为郁禾,这个问题是好回答的。
楚凌冬不像是丁小钱。丁小钱与许安,是可近可远的朋友关系。
而与楚凌冬,则复杂而私密。
楚凌冬……如果郁禾真的再次回到那里,他可能已不能很好地处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近做不到,远也做不到。
“你想什么呢?”丁小钱把手往郁禾前面晃晃。
“没想什么。”郁禾淡淡地说。
第二十八章
第二天, 郁禾去了诊所。有些困。但诊所忙忙碌碌, 一会儿便让他无暇分心想些有的没的。
比如楚凌冬昨夜怎么那么及时地出现在x。丁小钱这个样子也不是个办法,怎么能让他找份工经的工作。
当然, 还有些更隐密的心思,他自己一时半会儿看不清,只能是盲目地烦闷着。
倒是郁千里今天话有些多。工作的之余, 扯些闲话。老爷子也是个幽默的人,边问诊边和病人牢嗑,笑声一片。陈敏觉得老爷子今天心情不错,但郁禾却敏锐地觉得郁千里有些心事。
到了郁千里这个岁数, 什么事都是往肚子里吞,都不会摆在脸上。
郁禾便时刻留意, 更是乖巧听话。
果然,下行郁千里忽然笑眯眯地问师兄弟两个:“两个人晚上有事吗?”
陈敏在这方面十分敏感,也嘻皮笑脸。“如果老师晚上请我们吃饭, 就没事。不是, 就有事。”
郁千里哈哈笑了起来, “那晚上都留下来吧, 桃姐给你们做几个好菜。”
陈敏高兴,郁禾也高兴。心情不由得轻松起来。
晚上,师徒三人, 加上桃姐四个人,围坐在小桌上。桃姐蒸的,炸的, 煎的,炖的,满满当当一桌子。甚至有俏皮的炸牛奶与红枣糯米。
这都是郁禾爱吃的。
老爷子高兴,还喝了点酒。陈敏当仁不让,也是端起了杯子,陪老爷子喝了几杯。
郁禾也有点小酒量,以前工作之余,也会这样陪老爷子喝酒。但现在自己这个样子,只能喝桃姐自酿的米酒解解馋。
老爷子看着这两个师兄弟,并排坐的样子,心里高兴:“下次,你们都把你们的另一半给带来。”
陈敏失笑了。“老师,我要是有另一半,现在哪还有空陪您喝酒。”
老爷子就摇头:“你看看你,这也老大不小了。别让父母着急。”
“我也想,可得有人看上我。”陈敏说。
老爷子见陈敏不上道,又转过头:“小许,你呢。下次把你那位带来,给老爷子看看。”
郁禾喝着米酒,只有应付地说:“好好。”
心里却在嘀咕:带谁来?
难道是楚凌冬吗?
陈敏不由地也看了郁禾一眼。这个师弟的样子,比才来时更显的肚子,以及郁千里平时给他开的一些药,让他心里颇多猜测。他是学医的,对此事也敏感,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只是这个人隐私的事,大家不挑明,他也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现在,只要涉及到体力活,陈敏都当仁不让地给承担了过去。
酒过三循,桃姐站了起来,“我去下面。”
陈敏忙说:“桃姐,我吃撑了。已吃不下了。你少下点。”
郁千里把筷子一放:“面一定要吃。”
桃姐也微微笑着,“嗯。吃一点吧。”
陈敏就有些疑惑,“不会是老师你生日吧。不对啊,你的生日是过完年。这我可记得清楚。”
郁千里只是喝酒。
郁禾忙低下了头。陈敏只有端起酒杯陪一个。
而郁禾,在刚才那一刻,眼泪差点流了下来。今天是他27岁的生日。
他在许安这具体身体里,呆得惯了,自己的生日忘得干干净净。只有老爷子还心心念念地记着,所以,让把他们留下来。
他与陈敏日常的时候已达成默契,在老爷子面前绝口不提孙子,免得让老爷子伤心。
刚才这顿饭,也是如此。只捡高兴热闹的说,连郁禾都比平时,嗓门大了许多。
郁禾心潮翻涌,一时难以平静。只是大口大口地喝着米酒。
“这么喜欢喝。一会儿让桃姐给你带点回去。”郁千里慈爱地说。
“不用。老师以后多留我吃几顿饭就行了。”郁禾微微笑着。
郁千里哈哈地笑了起来。“哎呀,你们陪我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就是你们这些小年青,平时事多,怕你们嫌老头子烦。”
郁禾与陈敏立马表态:在桃姐的厨艺面前,永远不会嫌烦。
散场的时候,已近十点。郁千里把师兄弟两个送出了小院,等着拦的士。并再三叮嘱陈敏,把这个师弟送到家。陈敏偷瞄了一眼郁禾的肚子,一口应允。
虽然郁禾再三表示不用,但郁千里还是把两人给塞上了一辆车。
车上郁禾有些不好意思,但陈敏十分的大肚。“没事。也就顺路。”
陈敏也说到做到,一直把郁禾送到小区门口。
郁禾老远楼下一看,客厅里亮着灯。看来丁小钱受了个挫折,今天放老实了。
郁禾摸着楼道上去。心里盘算着,这样老住在丁小钱这儿,也不是个事儿。郁老爷子给他发了工资,再加上楚凌冬的五万元钱,找个离诊所的地方住,也方便。
郁禾心里边盘算着,上了楼。
到了门口,摸出钥匙,开了门。屋里的情形,让他吃了一惊。
屋里乌烟瘴气,一股混杂着香烟与说不清的混杂味道扑面而来。三个人正围坐在茶几上打牌。其中一个他倒是认识。杨红。一身皮衣。露了半个胸脯。
另外两个。一个五十多岁,身材魁梧,膀大腰圆。另一个二十上下。穿着黑夹克。也是一副精瘦的样子。
听到响动,几个人把头抬了起来。
如果不是郁禾自己拿钥匙开的门,一瞬间,他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房间。
但这几个人的存在,就预示不好的兆头。不知道丁小钱又捅了什么娄子,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让这几个一看都不是善茬的人,找上门来了。
郁禾脑仁又有些疼。
“小丁呢?”郁禾冲杨红问。
“在里屋,好着呢。”杨红冲他一笑。同时上上下下地通身打量郁禾。
这个许安现在已成了他们业界的传奇了。
就这样子。以前还有些媚态,还在连那点媚态都没了,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性。
“我去看看。”郁禾就往里屋走。
“许安。”杨红叫住郁禾,“他找人要花了我的脸。我也不多说了,你拿五万块来放人吧。”
郁禾头一晕。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