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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孕检结束时, 余红英还是柔声细语地交待:要注重方式与安全。

    虽然郁禾当时脸已涨得通红,但回来后还是做了功课。

    楚凌冬本来就已处在临界点,郁禾这话一说, 整个人都要爆裂了一样。他把郁禾的双腿尽可能分开, 却又克制地压了上去。

    郁禾头晕得厉害, 四处散射的灯光, 忽然间强烈了起来。

    而肢体与肢体碰撞的声音,像是放大了数倍,轰鸣在耳边。

    腹部更是涨得厉害, 只有靠楚凌冬推进的这剂药,才能把他的症状得以缓解。

    在声音与光线扩张到最大时,郁禾叫了出来。

    当郁禾整个人软了下来的时候, 楚凌冬拥着他,安抚地抚着他的背部。

    “还有什么安全姿势要教我?”楚凌冬说。

    郁禾只顾调整呼吸,顾不上说话。

    歇了一大气,郁禾才把楚凌冬的手移开。他在心里对自己做了无数遍思想建设,才舍得起来。

    这才进屋,还没有洗澡,就来了这一发,身上粘乎乎的,他实在受不了。

    “要做什么?”楚凌冬有些舍不得放开他。

    “冲个澡。”郁禾说着,翻身就要下床。

    但脚还没落地,忽然头就一晕,身体跟着软了下来。

    楚凌冬已一把把他捞了起来。

    “怎么了?”楚凌冬问。

    刚才这一下,楚凌冬的脸都白了。

    “没什么,就有点头晕。”郁禾说。

    楚凌冬有些怀疑。

    做得频率并不高,而且,他很克制,除了时间长一点,强度也不大。

    忽然想到了什么,楚凌冬问,“体验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都挺正常。”郁禾说。

    “你先别动。”楚凌冬把郁禾抱坐好,又给他拉上被子,才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产检报告。

    “就是有些贫血。”郁禾先做个报备。

    楚凌冬却不搭理他,只是一张一张认真地看产检报告。

    因为多次带郁禾产检,他对一些b超羊水指数,胎心,胎位,血液化验之类的数值也基本上能看个明白。

    “中度贫血还不要紧吗?”楚凌皱着眉头说。

    “孕妇由于血容量增加,血液会稀释,很容易贫血。特别是到了孕中期,发生率可达38%。很常见。”

    看来郁禾除了安全姿势,其他方面也做了功课。

    看了看楚凌冬的神色,郁禾补充,“余医生也开了药。

    楚凌冬神色缓了缓。

    心里却也在盘算,一些补药大概要换一批。李妈营养菜单也要修改了。

    楚凌冬拿衣服披了,下了床,把腊八粥端了过来。

    卧室里的温度很高,手里的温度也还热着。

    楚凌冬尝了一口。怔了怔,好吃。

    温度也刚好。

    楚凌冬端着碗坐在了床沿, “把粥吃了再洗。”

    “饭后洗澡会影响消化,我洗了澡在吃。这一碗你先吃。粥带的多,下面还有。”郁禾说。

    这粥本来就是给楚凌冬带回来的,也是自己喜欢的。

    他想与楚凌冬分享他喜欢与在意的一切。

    包括亲情。

    “真不吃?”楚凌冬也算服气。

    郁禾丝毫没有吃的意思。

    楚凌冬摇了摇头,知道中医上讲究多。也不再勉强,自己吃了起来。

    他没吃晚饭,也没觉得饿,但一碗粥了下肚,身上还是有股暖融融的感觉。

    而且这粥实在甜软可口,他本来不爱甜食,居然也吃完了。

    “那位封大爷,在哪里住院?”郁禾忽然问。

    楚凌冬看了郁禾一眼,“济世医院。”

    郁禾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等郁禾进了浴室,楚凌冬下楼去给他盛粥。

    第二天一大早,郁禾在去解郁堂前,顺道绕道了济世医院。

    他与封怀仁并无交际,也无交情,纵然是心里对他同情,也还没有到去看望的地步。

    但郁禾知道楚凌冬对封怀仁心怀愧疚。

    楚凌冬太忙,不可能过来。他做为楚凌冬亲近的人,代替他过来,也是可以的。

    神经内科在住院部三楼。外科院部也在同一层的相对方向。

    来来往往,脚步繁忙的护士,有郁禾认识的,也有虽然长相有印象,却叫不上名字的。

    到了护士站一说名字,值班护士便立即告诉了封怀仁的房间号。

    封怀仁的情况,护士们都知道一点,家里无儿无女,好像是由养老院的人在一手安排。

    郁禾按照护士所说的房间号,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吴软软在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交待什么。

    从交待的内容看,女性应该是请的护工。

    虽然安排了护工,但楚凌冬依然安排了公司的人过来轮换值班。

    吴软软这是一上班先过来看看封怀仁的状况,回去给楚凌冬汇报。

    封怀仁虽然抢救及时,脑内出血已止住。但因为年事已高,很有可能发生连续脑内出血。

    现在,封怀仁插着氧气与监视器,手腕上挂着降颅压的水。

    封怀仁大约六十,但因为生活环境与生存条件,看起来老很多。头发几近全白。

    郁禾对这人并不认识,但一瞬间想到自己的爷爷,心里就有些难受。

    病重在床,身边却没有一个子女。

    吴软软一见郁禾,十分惊讶,“你怎么来了?”

    “就顺路过来看看。”郁禾说。

    吴软软看了看郁禾的肚子,“这里有人照看。一会儿公司还会来人。你也别在这儿呆着。一股消毒水的味。”

    郁禾对医院的味道却是熟悉而感到亲切。

    “他怎么样了?”郁禾问。

    “我来的时候,醒了会儿,看了我一眼,大概意识还没清醒。”吴软软说。

    吴软软急着要上班,“小许,跟我一起走,我送你回去。”

    “你先走。我再等一会儿。”郁禾才来,并不急着走。

    “那我先走了。你也别呆时间长了啊。”吴软软交待完,慌慌张张地离开了病房。

    郁禾也不坐,只是站着看了封怀仁一会儿。

    虽然封怀仁没有醒来,但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但因为封怀仁有着浓重的外地口音,郁禾也听不出来。

    像封怀仁这种状况,并不在少数。

    在乡镇或农村,几乎所有年轻点的,趁还有把力气,背井离乡,到大城市务工、经商,各种打工。

    有的一年回不了一次,有的更是长年不回,只留下屋里的老人。

    有些独居在家的老人,甚至病亡多日都不会被发现。

    随着社会人口老龄化问题越来越严重,这种现象也有着越来越多的趋势。

    郁禾站了一会儿,楚凌冬公司里又来了人。护工也忙着给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