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这群人有条不紊地撤退了。
经历过大灾大难后,绷紧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
就像被一瞬间抽去了所有精气神一样。
徐景滑落在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起来。
哈士奇去而复返,周九也赶紧从天上降落下来。
然而纵使周九会一些基本的救护手法,目前以他这种鸟身的状态,也无法发挥出来。
齐莞莞和徐音,陷入了新的一轮惊恐与无助当中。
被关在摩天轮里面的她们,看到自己亲近的人,为了保护自己而陷入生死危机。
而她们除了眼睁睁看着,完全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将成为她们心中难以磨灭的阴影。
如果徐景今天死在了她们眼前,恐怕她们一生,都走不出去了。
“刚刚听到……就在这边!”
姗姗来迟的援军,第一时间就对地上的徐景展开了救治。
“失血过多,先止血!”
“通知最近的医院派救护车,带好急救东西,快点往这边赶,我们这里也开始送!”
徐音死死趴在摩天轮的玻璃上,声嘶力竭。
“b型血!b型!我有我是,带上我!”
由于优先救治受伤人员,为防止擅自挪动牵动伤员伤口。
所以一直在做好基本的止血工作之前,被昏迷中的徐景,还下意识堵住的摩天轮门。
而这摩天轮的门。也没有第一时间被打开。
明白此种道理的齐莞莞和徐音,哪怕担心得几欲窒息。
仍旧没有叫嚷着要出去。
而是紧张地趴在玻璃前,死死的盯着徐景,大气都不敢出。
这会儿有需要用到的地方了,徐音才忍不住嘶吼出声。
“b型血,我有,我是他亲妹妹!”
一边喊,眼泪也一边簌簌而下。
第114章 泪湿沾羽
众人合作起来,效率还是很高的。
昏迷中的徐景,被紧急送往了最近的医院。
徐音迅速跟了上去,而齐莞莞则被送回了小区。
“为什么我不能去?景哥那么重的伤,我不去怎么放得下心!”
“齐小姐还是回去比较好,这边会有人照顾的。”
“可是……”
被拦在车外的齐莞莞还欲再说,赶来支援的领头人,却显而易见的,态度变得更加生硬。
这句话就是摆明了,指责齐莞莞是这次麻烦的源头。
换做别人,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肯定秒秒钟反应过来,这是在暗地里挤兑她。
然而齐莞莞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物,你跟她玩弯弯绕绕,绝对是在对牛弹琴。
于是齐莞莞听过这段话后,只是沉默了一下。
等到援兵领头以为齐莞莞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正酝酿着要怼他,或者是要给他穿小鞋的时候。
齐莞莞开口了:“你说的有道理,分开走好能够分散火力,那也行!”
已经准备好,若是面前这位给他穿小鞋,自己一定坚持刚正不阿,说不带就不带的领头。
“……您能这么想,当然是最好的。”
这边处理完毕,另一边的人,动作更是不敢停下。
徐景被妥当地安顿了下来,一边静静看着的徐音,已经陷入了极度空茫的状态。
哪怕有人在她耳边放鞭炮,她都不会有反应。
她握住徐景那显得青白且冰冷的手,嘴里轻轻呢喃。
“都怪我,我如果不提议出来玩,说不定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哥哥就不会受伤了……”
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答案显而易见,只有一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只要齐徐两家一直保持中立,那么惦记着想要他们站队的人,就永远不会少。
今天会选在游乐场袭击,明天就有可能会选在工作路上埋伏。
避,是永远避不开的。
徐音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答案依然是否定。
比齐莞莞,她成长的环境,可比独苗苗齐莞莞要复杂多了。
单说现如今,家里那一个名义上的母亲,就给徐音的成长历程上,添加了不少经验。
徐家后院里,那可不是一个单纯的后宫啥啥传,还要附加一个九子夺嫡副本。
通关出道的徐音,已然算得上一只小狐狸。
看得透彻的徐音,陷入现在的自责状态。
当局者迷,也是人之常情。
救护车装载着救护人员,和救护用品飞奔在了路上。
这边也动作迅速的将徐景安顿好,一踩油门飙了出去,节省时间与救护车会和。
车载着徐景徐音走了,喧嚣声骤然远去,游乐场里的人早已经作鸟兽散尽。
齐莞莞看了看周围留下来的一圈保护她的人,惊心动魄过后,顿生无尽的后怕,
“乌……乌鸦……”
周九第一次听到齐莞莞用这么轻柔,轻柔的、颤抖的声音,唤他名
联想起平时那暴躁得,像是班主任课堂,点名上课做小动作同学一样的凶恶声调。
周九半是惊诧,半是心软地扬了扬呆毛。
这混世女魔头,这是吓到了?
周九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齐莞莞用一种别扭的姿势,把他抱在了怀里。
周九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说,哪怕是实际上被这么抱着并不太舒服
甚至有些压到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新羽毛绒绒,周九也没有动。
齐莞莞有些发抖,即使她努力掩饰的很好。
毕竟骨子里还是个小姑娘,遇到了这种事,哪里有不害怕的。
齐莞莞抱着周九去找哈士奇和松鼠。
哈士奇就在旁边倒是不用再找,可松鼠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齐莞莞环顾四周,之前留下来的照看两只的路人,早就在骚乱发生的时候,一起跑掉了。
哈士奇也挣脱了束缚,赶到了这边帮忙。
松鼠没有任何人看着,胆子和个头一样小。
骚乱发生时,早就不知道被吓到哪里去了。
或者被什么给不留心,伤到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齐莞莞想到这里,眼睛终于忍不住一热,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松鼠它到底去哪儿了?”
被滚烫的泪水浇得一激灵的周九,甩了甩呆毛,试图不让自个儿呆毛,被齐莞莞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