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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成, 但是工钱却没有少给,因此一家子更是尽心。

    生意一好, 原来的铺子铁定就小了, 骆清尘思虑再三, 最后还是没换地方, 只是把旁边一家跟现在差不多大小的铺面又买了下来,两间铺子打通之后,虽然还是稍嫌拥挤,但也算是勉强够用了。

    店里的人手, 也由原来的张争等三人变成了上上下下十几号人,只是唯一不变的,便是那每日在酒馆里弹奏之人,依旧是来自镇上学堂的学子们。

    说到此事,这也算是当年非常明智的一个决定了,不像现在,最初来酒馆弹琴的都是出身贫寒之人,而骆清尘给的不菲的报酬无疑是他们艰苦求学路上的一道甘霖,而如今三年多过去了,这些人有的参加完乡试会试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人参加过殿试,当初第一个中举之人回来后,便带着礼品到酒馆里道过谢,毕竟在这里弹琴的人都心知肚明,若不是骆清尘有意帮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的酬劳。

    于是自此之后,凡是在酒馆弹过琴的人,考中之后必来感谢也就成了个惯例。

    骆清尘前一日刚好参加了一贡士的答谢宴,不小心喝得多了些,便在酒馆里留宿一晚,第二日酒醒,心里挂念家里的夫郎儿子,便连伙计准备好的早饭都没吃,跟张争打了个招呼,就从马厩里牵了马,打马而归。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春风微醺,马蹄声声,过处便是一阵风,带起旁边道上的野花花瓣,在空中翻滚几圈之后,落入尘泥,而此时早已不见了造成这一切之人的身影。

    才到溪边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屋子所在的这片山坡,一片姹紫嫣红,好不热闹,房舍屋檐掩映其中,恍若仙境。

    马跑得飞快,很快便到了院子前面。

    与三年前不同的是,当时不过几间房子的屋子已经重新翻修过,不止更大了,也更加宽敞漂亮。

    之前不过两亩左右的空地,也变成了十来亩,一直延伸到山脚。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骆清尘决定把方子给陆铭熙的原因之一,最初两人作为没有任何背景的平民百姓,买那一亩空地,都是好话说尽,且又送了礼,才买下来。

    后来搭上丞相府之后,虽然一直很低调,但是从有人闹事那次起,县衙里那几位就是知道的,到他们再打算买地的时候,不仅没再受到任何阻碍,反倒连需交的一些费用也省了。

    骆清尘才推门进去,便有一男子跑过来,牵过马的绳子到后院安置。

    这是几年前萧云恒怀孕到晚期时,骆清尘买回来的仆从程叔。

    本来作为一个现代人,他是非常反对人口买卖的,但是由于当时他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忙,没法时时刻刻的在身边照顾,而请人的话又不太放心,最后林叔便出了这主意。

    如今几年过去,这对中年夫妇对他们家也算是尽心尽力,大家也处出些亲人的感情来了。

    马才被牵走,石道上便有一个小小的人影朝他飞奔而来,怕其跌倒,骆清尘连忙走过去把人抱起来。

    这便是骆清尘还不满三岁的儿子骆西亭。

    骆西亭被父亲抱起来后,便甜甜的叫了声:“父亲。”

    骆清尘问道:“宝宝怎么知道父亲回来了。”

    “因为听到了马蹄声啊。”骆西亭道。

    “哦,那宝宝知道爹爹在哪里吗?”骆清尘道。

    骆西亭手指往右侧花园里一指,道:“跟奶奶在那里摘花。”

    骆清尘闻言,便抱着他一路寻了过去。

    很快便在桃林里找到了正在给桃树疏花的萧云恒跟程婶。

    树下铺了一块大的麻布,上面摆着一些木制的玩具,想来便是给骆西亭玩的。

    见他们走来,萧云恒便提着篮子从树上翻身下来,连篮子里装着的花瓣都没有一朵掉出来,身手相比几年前,更是厉害。

    而由于这几年来生活愈发的优渥,几乎不怎么需要下地干活,更别说山上打猎了,萧云恒容貌非但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反倒让人觉得更甚以往。

    骆清尘刚想说点什么,小西亭便挣扎着要下来,待骆清尘把他放在地上后,便屁颠屁颠的跑到铺着的麻布上,继续玩自己的木头玩具去了。

    骆清尘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看向程婶道:“婶子,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吗?”

    程婶闻言诧异道:“老爷你没吃东西吗,我现在就去给你煮。”

    反正程婶在这里,也只能帮忙摘一些树下够得着的地方,再高点的地方,萧云恒自己会轻功,可比她要便利多了,便没让她弄。

    待程婶走后,萧云恒才问道:“怎么不吃东西就赶回来?”

    骆清尘笑道:“想你跟宝宝了。”

    萧云恒闻言瞪了他一眼,成亲这么多年,连孩子都这么大了,骆清尘说话还是这么黏黏糊糊的,叫外人听了准被笑话,但是内心却十分的受用,过了会儿才含糊的道:“我也想你了。”

    他声音极小,若不仔细听,肯定听不清楚,但骆清尘却是听得真切,也顾不得孩子就在旁边,在花木的遮掩下,忍不住便亲了他一下。

    萧云恒却是不如他脸皮后,连忙转头看了眼儿子,见他认真的玩着自己的玩具没看向这边,才瞪了骆清尘一眼,然后翻身上树,继续给长得密的地方疏花。

    骆清尘在底下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在上头问道:“东西送到了?”

    “嗯,送到了。”骆清尘道。

    这所送之物,便是家里仅剩的几坛桃花酒。

    前些日子,陆铭熙跟魏瑾年两人来镇上,同行的还有另外一对年轻夫夫,来他们酒馆喝酒时,骆清尘自然是拿出了几样最好的酒来招待。

    其中便有这桃花酒。

    哪知几日之后,衙门突然送来一面牌匾,说是御赐。

    牌匾上除了有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之外,右下角还有一方印鉴,观之正是当今圣上名讳。

    骆清尘不解,如果是为当年给出酒曲方子之事,要赐牌匾的话,也不该等到现在,而且盖得还是私印。

    后来还是陆铭熙解惑道,是帝君喝了他这桃花酿,甚是喜欢,圣上便赐了这牌匾,不过之后每年,骆清尘他们得上贡一定数量的桃花酿。

    骆清尘闻言无言了许久,陆铭熙却是玩笑道:“圣上亲笔写的牌匾,‘能饮一杯无’,可谓是邀天下人来喝酒,这样的好事,可不是谁都遇得上的。”

    于是便有了骆清尘去衙门送酒的这一出,不过这次送的是仅剩的几坛陈酿,今年新出来的,到时候还得再送一次。

    有风从远处吹来,花瓣簌簌而落,萧云恒的衣摆被吹得在枝干间一阵乱舞。

    骆清尘见他所站的树干不过小儿手臂粗细,便道:“起风了,你小心点。”

    萧云恒却是不以为意的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