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琐事上多多少少也带几分邋遢疏忽,不过大江山的作风向来放飞且不拘小节,倒也没在意过什么。
现在看来,大天狗这样外表清俊文雅的青年,也是如此,他又不像酒吞那样还有茨木那样平时跟个老妈子一样唠叨关怀,想想比酒吞还凄惨一些。
大天狗放下已经空不见底的粥,闻言对她浅浅一笑,“以后会注意的。”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形单影只。
这样温馨恬静的场面,他以前也曾幻想过无数次,可今后大概很难会再有了吧?
“只吃这么一点就饱了吗?”琼琅见他几乎没怎么动其他菜,不由挑了挑眉。
大天狗微微摇头,揣着已经平静如死水的心,语气如常地问道:“对了,怎么没有见到荒?我来的时候听集市里的妖怪说你把他关进监牢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将憋在心中的事情问出口,大天狗如解脱般地松了口气,等待着接下来那个让他又期待又害怕的回答。
如果真如旁人所道那样,琼琅的身边已经有了一目连,那他便死心吧。
琼琅听大天狗提起这件事,一张脸顿时又皱着拧在了一起,双唇紧密脸色发黑,神色分外狰狞,看的大天狗的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
旁边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琼琅脑子里绕着征婚大会的事,顿时越想越气,忍不住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案上,清脆的响声把大天狗吓了一跳。
“这个混小子,你可不知道他前些日子趁我出海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琼琅咬牙切齿地说着,回想起来就恨不得再关他十天禁闭。
闻言,大天狗薄唇发白,强忍着钻心的刺痛扯出一个笑容,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哦?荒他都做了些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但不管怎么样,也不至于把他关进监牢里吧……”左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尖锐的指甲刺破掌心,却察觉不到一丝疼痛。
你亲手养大的孩子,难道也抵不过一目连么?那个妖怪,在你心中就那么重要吗……
琼琅正在气头上,也没察觉到他反常的模样。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大天狗在她心中却不比外人,因而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发牢骚一样地大吐苦水,把这些日子发生的荒唐事都毫无遗漏地讲了出来。
大天狗听得一愣一愣的,随着琼琅的抱怨,原本苦涩的面容缓缓变得错愕,又从错愕变成不可置信,随后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又无法控制住地爆发出一阵喜意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急促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种恍若害怕一般的小心翼翼。
“很惊讶对吧?”琼琅摊手耸了耸肩,撇了撇嘴,“我也没想到,那小子外表看起来成熟稳重,居然会给我干出这种蠢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让鱼给吃了!”
琼琅毫不客气地喷了荒一顿,心情畅快了不少,又开始吐槽起留在客舍中的三个男妖和海域里那些不着调的吃瓜群众起来。
大天狗握着勺子呆呆地看着她,只觉得琼琅单手托腮气鼓鼓的样子格外可爱。
真相来的实在太过猝不及防,一线天堂一线地狱的落差感让他心中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喜悦,无法抑制住地低头笑起来。
他好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么荒谬的事情不可能是真的!
大天狗垂着头,双肩随着他的笑声不停地抖动着,听起来十分开怀喜悦,背后的双翼都跟着动了起来,唰唰落下几支漂亮的羽毛在地上。
琼琅微微一怔,她很少看到大天狗露出这种可以称得上“失态”的表情,愣了一瞬间之后整张脸刷地就黑了下来。
“有那么好笑吗?你不知道那些傻子在后面是怎么编排这件事的,我气都快气死了你还笑!”
“我……我知道啊。”大天狗话中带着笑意,歇了口气之后又忍不住继续笑了起来,“可实在是太好笑了,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
真是可笑……他怎么会那么傻,居然连这种奇葩的事情都相信了。
“你怎么知道的?”琼琅狐疑地盯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一丝不妙的预感来。
她明明已经下令禁止罗刹海中的妖怪再谈论征婚大会的八卦,大天狗是从哪儿知道的?
收住了笑声,大天狗抬起头来轻咳了一声,眉眼弯弯地把来路上听到的各个版本的八卦流言都说了出来,直听得琼琅眼前发黑,
这他妈……外头的妖怪全都知道了?
听着那比罗刹海内的谣言荒谬过分十倍的流传版本,琼琅脑中最后一根神经也终于不淡定地崩掉了,一拍桌子大怒道:“那个蠢蛋,我看再关他半个月都不能解气!”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更别说是在这交通落后信息不发达的时代,她的一世英名,这下是全让荒给毁了。
他自己作死也就罢了,连带着一目连也无故遭殃,真不知道一目连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是何种表情……
“没错,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就是再关他一个月我都觉得不过分。”大天狗湛蓝色的眼眸因笑而完成了一汪水色月牙,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居然趁着他不知情的时候为琼琅举办征婚大会?别说把荒关一个月,就是三个月,他也会举起双手双脚双翼来支持。
看不出解决掉了茨木这个威胁最大的敌人,在背后拖他后腿的人是荒。
解决掉了一桩心事以后,大天狗顿时胃口大开,原本让他没有一丝食欲的满桌菜肴此刻看来都令人食指大动。
一边心情愉悦地吃着东西,大天狗一边笑意盈盈地看着琼琅坐在他对面抱怨牢骚,只觉得近日来的疲惫和失意尽数一扫而光。
琼琅原本还有些窝火,但看到大天狗如此开怀的模样,原本恼怒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叹了口气摇头道:“唉……这下子,我看是再也找不到伴侣了。酒吞给我酿的那坛酒,永远也尝不到是什么滋味了。”
这辈子她要是没人要,那就全都赖荒,她非得捡十个八个小正太回来给他当后爹不可。
“哪有,像我就不会介意的啊。”大天狗下意识地笑道,随后提起一颗快速跳动的心紧张而期待地望向她。
琼琅想都没想地甩了他一个白眼,“少拿我开心。”
见桌上的餐盘空了七七八八,琼琅方才缓和了眉眼,站起来将空盘子都放会了食盒,“吃饱了的话就睡一觉吧,我不打扰你了。”
“好。”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响应,大天狗仍是轻笑着站了起来,送她离开到门口处。起身间,腰间的白色精致海螺与木桌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走到门口的琼琅下意识地回望,便看见他极为珍惜小心地检查了几眼腰间的白色海螺,心里一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