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给咬烂了,堂堂统军的儿子,还当着一众友人的面……
不光是同行的人,就连羽洛此时也有此种想法。
只是——躲在一层层护卫之后,她看不远,再加上“兄长”怕她受惊,不断在她耳旁说着“有我们的人在,乔姑娘莫要担心”之类的安慰话,使得她连宣于璟的话都听不全!
“这位姑娘要去哪里不关公子的事,请让开!”暗夜里,公良长顾也沉了气息,郑重地回了一句。
“如果我不让开呢?”勤王已然攥紧了拳头。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长顾身后的人道。
紧接着,是一阵长长的寂静。
就好像一个拉弦的过程,越绷越紧。
羽洛被“兄长”护到了一旁。
有那么一瞬间,“挡路人”的身形让她觉得熟悉无比,还不及在喧闹声中认出人影的时候,一缕缕拳风就已经刮起了!
最先动手的,是焦急的宣于璟!
对方人数占优,原本不是他担心的,可为首者沉着泰然的气息,不容小觑。
自己是为了和马大人会面而来,没有带任何兵器,仅靠拳脚,真能占到便宜么?
先发制人的一拳正是冲着公良长顾而去的!
长顾似乎也感到了对方的出手凶狠,一面叫自己的手下后退,一面也握着拳冲上去了!
公良长顾是刀不离手的军人,可对方没动兵器,他便也没有动!
两人一来一往,拳展脚回,眨眼间就过了十几招。
在这期间,两人在狭窄的巷道中央左挡右跳,攀墙回身,犹如旋风一般凌厉敏捷!
略带保留的试探之后,拳脚的速度与力量也愈甚!
至于其他人,因为被挡在了巷道的两侧,却是想帮忙也插不上手!
“趁这个时候,先把乔姑娘带到安全的地方。”“兄长”对着身旁的人道。
说罢,一行人护着羽洛打算往巷弄的尾端退走。
另一侧,闻举更是急眼了!
他眼看着王爷占不到上风,自己又无法冲到对面把乔姑娘救出来!
要是真让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把乔姑娘带走了可怎么是好?
闻举脑中一股急血冲上,也不管会不会撞上正较量着的两人,纵身一跃,在墙上踩了几步,想掠到巷尾抢人!
“乔姑娘——”闻举边追边喊!这时候的他,已经顾不了许多了。
一声喊叫,原本只是闻举的焦急发泄。
却不想,被追逐的几人骤然停下了!
“等等!”最先转头的当然是羽洛!
如果说方才公良大哥与“拦路人”的对话她没有听清楚,那么,这一句“乔姑娘”她可是听得真真切切!
“闻举?!是你么?”羽洛回头问道,好似熟人的问话方式,让她身旁的保护者们也徐徐放松了戒备。
“乔姑娘!你别怕!我和爷这就来救你!”闻举边追边喊,他满脑子是救人,当然看不清羽洛与其他几人的关系。
“那个——误会!都是误会!”羽洛看清了来人,慌忙大喊起来。
“别打了!公良大哥!”
“王爷!别打了!”
刹那间,在闻举与其余人的诧异中,巷弄又沉静了下来!
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怎么又跑出个王爷来?
“兄长”看了看乔姑娘,见她一副故人重逢的激动模样,这才安心地放手。
至于闻举则是在听到“公良大哥”几字后,连忙收敛了自己准备打架救人的姿势。
无奈是收得住心性,却收不住惯性!只见他一个冲撞,几乎是跌入了对方的站阵当间!这要真是敌人,恐他非但救不了人,连自己也得搭上!
巷中,宣于璟与长顾正推拳对掌,两人听到了羽洛的喊声,没有马上停手,而是又拼了一阵拳掌之力。
接近力竭的时候,才缓缓松开。
“王爷好身手。”退后了几步,长顾作揖道。
“彼此彼此。”宣于璟回。
其实,就在两人交上手之际,便已明了对方的身份!
毕竟,巷弄再黑,也不至于连一臂之外的人都看不真切。
可两人终究是打在了一起!
就宣于璟而言,他发现对方是公良长顾,知道他早与羽洛相识,不禁想起这次羽洛离开沛都,一去就是月余,杳无音讯,害他整日着急上火、胡思乱想。
可她倒好,竟然早就回了沛都,还与公良长顾在一起!
这股憋闷劲,他要是不化作掌力拳力施展出来,又怎吞得下去?!
至于公良长顾的理由就简单了,勤王拳拳不让,他自然得挺身接住。况且,在他内心深处,一直也在怀疑勤王的“无用”与否。借着夜色对武,不正是最佳的良机么?
各退了一步之后,两人依旧用眼光对峙着。
直到羽洛跑进,宣于璟的眸色才柔和起来。
“王爷,你怎么会在这儿?”羽洛的话是带了惊喜的。
可此刻,宣于璟因为对她与公良长顾有了偏想,竟在羽洛的话中听出了责问的意思。
一句“你怎么会在这儿”,就好像是在问他为何又到万花阁“寻花问柳”一样。
“你呢?什么时候回的沛都?为什么连个信儿都没有?”宣于璟对着羽洛好似质问。
“我,已经去过别院,让绣茉给王爷传信了,王爷难道没有收到么?”羽洛答。
宣于璟听后,愣了一阵。自打上次从引文那里听说洛儿来过王府找他,他就日日在府中等候,已然许久没有去过别院了。至于让绣茉传讯,不用想也知道,别院里的丫环,要是说不出点塌天陷地的大事来,光王府门房那一关就过不去……
看来这一条,自己是错怪洛儿了。
“本王,近日很少去别院。”宣于璟解释了一句,语气显然比方才软化许多。
“那你这几日,都与公良将军在一起?”宣于璟再问,说话间还睨了长顾一眼。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到了这个份上,要是公良长顾再感觉不出点什么,那他的迟钝真可谓无药能救了。
“王爷,乔姑娘只是帮助在下调查家父的死因,所以才……”长顾替羽洛解释。
“所以才要到万花阁来,扮歌女花娘?”宣于璟由是将矛头一转,一想到方才阁中的那些男人们对着洛儿流口水的模样,他的口气相当不好。
“这,是长顾不对!”公良长顾没有解释,低头道歉,不该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