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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详就更不用说了,每天的刷题量只增不减,好像还提升了不少速度,可惜后来的几次考试他都没再考过邵朗怀。

    徐说因为想好好走考试的路而放弃了数学竞赛名额,听说邵朗怀拿了一等奖,不知道会不会有保送的机会,但是依他的成绩,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秦天详也不是走竞赛这一路的,但还是拿了三等奖。一起去的女生听说当天太紧张了,结果不免有些可惜。

    至于宋一别……

    徐说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干嘛呢,居然还有题能难倒我们徐学神。”季湉湉从后边蹭过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徐说,你看看这个。文言文常识和最后的看图概括,简直就是送命题啊。”

    徐说回过神来,接过季湉湉的练习册,“那个常识题的话,一般有好长一串举例称谓的肯定是错的。最后的概括题呢,我觉得难点就在要记得数数。”

    笔落回题上,徐说虚虚指划,“你看,它这里明显有七根柱子,你就要在概括的时候注意写到。”

    “我去,这操作。”季湉湉开玩笑地说,“要不你给我补课吧,徐老师。”

    这声“徐老师”让徐说面色一顿。

    又想到了不该去想的事。

    便利店那天之后,徐说发誓再也不要理宋一别。不过这个坚定的誓言仅仅被宋一别的一条短信就打破了,“老地方补课吧。ps上次的费用忘给你了”。

    徐说看着屏幕上的“已发送”闪烁两下后消失,只留下一个单薄的“嗯”字。

    徐说不断地告诉自己,我是因为把他当作朋友,才去给他补课的。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自己应该是为了赚钱才去的,毕竟也算是辛辛苦苦亲手做的补课资料,不去拿钱未免吃闷亏。

    但有了第一次过后,接下来的每一次都好像变得理所应当了。

    “省图太远了不方便,以后就改在学校对面的奶茶店吧。”

    大概是太震惊了,“这是最后一次”到了嘴边一遛弯儿就变成了“学校对面?很多同学啊”。

    “我们是去补课,又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见不得人了。”宋一别一脸理直气壮,想了半天,又用正经而疑惑的语调问,“还是你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旁边看书的女生听到这里皱着眉头看他们一眼,不知道是在不满他们自认为小声的谈话还是对于高中生风气日下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

    徐说没骨气地低了低头,于是就白白错失了拒绝的好机会。

    “诶,徐说,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季湉湉翻出红笔把错误答案订正一遍,看一眼徐说,忽然笑着说。

    “啊?”

    “就是……”很努力地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她豁然地打了个响指,“就是变得更‘亲民’了。”

    “以前你刚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没什么表情,也不怎么和同学交往,散发着一种丧丧的气质,好像大家都是你的敌人一样,蒋丽都还看不惯你来着呢。不过现在感觉你好像越来越开朗了,笑容也多了。不过也有可能当时你才来,和我们都不熟的原因啦。”

    徐说笑了笑,“是吗。”

    又抄了一个单词,她转过头去,“对了,蒋丽怎么开学就一直没来过了?”毕竟已经高三了,上次许老头还为了这件事找过她。

    季湉湉的笑容僵了僵,有些不自然地说:“她的私事,我也不太过问的。”

    像是安慰徐说,又像是在自我安慰,“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徐说却有点担心了,因为她总觉得最近会发生什么大事。

    只不过没想到最先出事的倒不是蒋丽,而是自己。

    -

    徐说坐在奶茶店的角落里,第四次看过手表后,终于忍不住收拾了书包站起身,准备离开。

    “美女,等一下啊。”路被一只手臂挡住,徐说抬起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听说你成绩好像挺不错?”男生露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容,慢慢地凑近,“还兼职补课?”

    徐说后退一步:“不好意思,我不补课。”

    刚想走,就被握住手腕,这次是有点不耐烦的声音:“装什么装啊,徐说是吧。不补课交个朋友不行啊?”

    前几天还以为是有所好转,可被男生触碰的瞬间,徐说还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原来是只对宋一别免疫啊,她脑海里不合时宜地产生这么一个念头。

    “请你放开。”

    奶茶店很大,还有上下两层,没人注意到角落隔间的两个人。

    “邢韶琪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

    男生笑着抛出一句话,成功地让徐说完全忘记了挣扎,僵硬地站在了原地。

    她有几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生:“你……在说什么?”

    “你妈那点事儿,我们都知道。”又是那种恶心的笑容,“你说,我们都有这样共同的秘密了,这是不是能够格和你交个朋友了?”

    手腕上的手顺着摸上去,徐说只觉得浑身冰冷。

    那种无力感又涌了上来。

    “交你妈交。”忽然落下的拳头布满青筋,把男生的脸完全打偏,紧接着,对方的鼻血就像水龙头似的哗啦啦地往下流。

    不顾胡乱捂着鼻子嚷嚷的男生,宋一别只是去看徐说,被捏过的手腕微微地泛红。他不问怎么了,只是温柔地说:“疼不疼?”

    徐说摇摇头。

    “宋一别,你别太嚣张了。等着瞧。”

    宋一别这才分出一点眼神去看挨打的人,认出是班里的林森过后,不屑地哼笑一声:“等着你。”

    接着眼神又变得凶狠,“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她旁边。”

    街心公园里。

    宋一别在不远处的售货机里买了一罐可乐,徐说接过去,双手握着,却没有喝。

    风摇撼着树枝,黄昏被碾碎,从枝叶的罅隙间跌落,微微湿润的泥土里满是败花的朽气。远处有光线昏暗的市场,被踩烂的蔬果裹挟着动物内脏的恶臭,逼迫着空气的泪腺。

    “我没有爸爸。”

    沉默的空气被打破,宋一别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也没有去看徐说。他知道,她只是想要一个突破口。

    “我妈妈大学的时候学习很好,开朗、努力,认真地为生活奋斗。因为想要减轻家里的负担去做过很多兼职。可是她在酒吧打工的时候,遇到了人渣。”

    “开始没有人知道的,可是她怀孕了。因为选择生下我,所以她和家里关系搞得很僵,在学校里还被说是沾染了歪风邪气要被勒令退学,亲戚邻里间也很难抬起头。”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说,贞洁似乎只是针对女性而言。”

    “张洁也在《方舟》里说,你将格外地不幸,因为你是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