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了当时大权在握的摄政王。
那摄政王对她极其宠爱, 想方设法地帮孟氏抬身份。最后那摄政王死后被追封为皇帝, 孟氏也被追封为皇后。新帝感怀摄政王的恩德,封孟家后人为世袭永昌伯。
许是因为祖上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官家出身,孟家人向来洒脱不羁,在京城的贵族圈中, 好似一个异类。
这样想想, 卢维会看中孟氏,也就不足为奇了。
把卢维夫妇送到永昌伯府之后,永昌伯非常热情,硬是不让裴清殊走,非要留下他一起用饭。
裴清殊推辞不过,只好和卢维还有孟家人一起吃了顿饭。
孟家人个个随和可亲, 不似寻常贵族,总是端着架子。裴清殊刚开始还有点放不开,后来聊着聊着,喝着喝着,只觉越来越自在,不知不觉中就多喝了几杯。
等回宫之后,玉栏和玉岫两个一边给他擦脸一边念叨,问裴清殊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
“高、高兴嘛。”裴清殊说着话,见玉栏开始解他的衣带,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们下去吧,叫小悦子进来伺候。”
玉栏和玉岫伺候裴清殊已经很多年了,他小时候光屁股的样子她们都见过。只是他现在到底大了,就算玉栏和玉岫比他年长许多,裴清殊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而且他总想着,这俩姑娘伺候他尽心尽力,不能让人家把一辈子都搭在他的身上。他之前已经提过好几次给她们找婆家的事儿了,可是两个姑娘都坚决不答应,非说要伺候他一辈子。
裴清殊没办法,只能跟淑妃提了这件事。
淑妃的意思是,玉栏的年纪大一些,在裴清殊还没出宫之前,先让玉栏嫁给一个傅家的管事。等裴清殊的婚事定了,将来一出宫,就让玉栏夫妇去他的皇子府替裴清殊当差。最近淑妃已经在着手帮玉栏相看了,玉栏是傅家的家生子,自然是淑妃说什么是什么,估计最晚今年年底就要嫁人了。
至于玉岫,玉岫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儿,早几年裴清殊说要给她些嫁妆,送她回家嫁人去,可玉岫死活不肯,偏要跟着裴清殊,说是在宫里见贵人们习惯了,也不觉得伺候裴清殊委屈,不乐意回家去过那种鸡毛蒜皮的市井生活。
裴清殊没办法,只能等玉栏出嫁之后,再帮玉岫寻一个婆家,到时候让他们两口子继续在他的皇子府里住着就是了。
小悦子进来,帮裴清殊擦了身,换了身干净衣裳之后,因为酒醉的关系,裴清殊很快就睡下了。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觉睡得太沉,第二天早上上学的时候,他死活没起来,晚了一刻钟才到。
陆先生不比从前那位朱先生,虽然人看着慈眉善目的,但治学规矩极严。所以,哪怕是面对功课最好的学生裴清殊,该罚的时候,陆先生一样要罚。
眼看着虎儿都那么大了,还被先生叫上前去打手板,裴清殊只觉得那戒尺一下一下地敲在自己的心口窝上,比让他自己挨打还疼。
裴清殊得了教训,回去的路上一个劲儿地跟虎儿发誓:“以后我一定不喝那么多酒了!谁让我喝我都不喝!”
虎儿把受伤的手藏起来,露出两个小虎牙,笑着说:“没事儿,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
“怎么没事儿,打这么一回,起码叫你十天半个月握不动笔。”傅煦沉着脸说:“都说了这回让我来挨,你抢在前面做什么,显得就你对殿下忠心么?”
“阿煦……”见虎儿受了伤,傅煦还如此严苛地和他说话,裴清殊有些于心不忍,忍不住叫了傅煦一声,“虎子也是为了我好,你就别说他了。”
谁知道傅煦生起气来,连裴清殊都敢训:“殿下您也是的,前日临走前怎么和您交代的?永昌伯府的人喝酒都是论坛来的,您不说三杯就倒,但半壶也就是极限了吧。可我听小德子说,您昨儿个竟然喝了整整一壶……”
“小德子这个嘴碎的……”裴清殊小声念叨了一句,十分羞愧地说:“好了好了,我都说我知道错了嘛,以后不会这样了。”
“希望殿下不是只是说说而已。”傅煦神色凛然,一板一眼地说道:“您要知道,您是我们的主子,我们之间就是共生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若是行为稍有差池,我们这些下头的人就有可能人头落地!”
有这么严重么……
裴清殊心里这么想了一下,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傅煦说的其实确实有道理,这一次的确是他大意了。
公孙明见裴清殊被傅煦训得低下了头,赶紧站出来活跃气氛:“好啦好啦,我知道阿煦你是心疼虎子哥,也是为了殿下好,可是就像你说的,殿下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可以规劝主子,却不能没有分寸,让主子难堪,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傅煦一愣,想了想后,对裴清殊施礼赔罪:“殿下恕罪,刚才是傅煦一时情绪激动,失言了。”
“不碍事的,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裴清殊见虎儿皱着眉头,在旁边不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他现在一定很难受,于是不再废话,让傅煦赶紧带着虎儿回府上药去了。
等他们走后,裴清殊见公孙明仍然留在自己这里,就问他说:“你怎么还不回去?”
公孙明喝了口茶,开朗地笑道:“还有几句话想和殿下说。”
其实说句老实话,虽然几个伴读里头,公孙明是来的最晚的,但傅煦沉闷寡言,虎儿敦厚老实,裴清殊还是和公孙明最合得来。
“你说吧。”裴清殊也不赶他,让玉栏下去准备了一些点心,两人边吃边聊。
“刚才傅公子在,这话我没敢说。其实我倒觉得,殿下这回犯错犯的正是时候。”
裴清殊奇怪地说:“这话怎么讲?”
“殿下现在尚未出宫,还没有正式在朝堂上展露头角。如果现在就能早早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更加谨慎行事的话,那于我们这些效忠殿下、追随殿下的人来说,其实是一种福气。”
裴清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意识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大。
“其实在殿下这个年纪,能够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十分难得了。只是我们视殿下为主,为殿下的期望不免高了一些,还请殿下谅解。”
裴清殊好笑地说:“什么叫在我这个年纪,咱们俩不是同年同月生的么?少在我面前装老成了!”
“嘿嘿,”听裴清殊这么说,公孙明瞬间原形毕露,“其实这头一句话,是我爹说的。”
“公孙大人?”裴清殊一听就来了兴趣,“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啊,殿下是个值得追随之人,让我好好效忠殿下,尽我所能,为您排忧解难,出谋划策。”
裴清殊挑眉道:“那你可知我现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