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地纳了一房小妾,并且对其非常宠爱。
三公主气愤不已,奈何天高皇帝远,她又生着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妾踩到自己头顶上。
后来她的病总算是好了,可那小妾已经怀孕了。三公主哪里容得下那孩子,就打算将那妾室的孩子打掉, 结果被曾俊发现之后, 对她一顿拳打脚踢。
三公主试图反抗过, 可她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弱女子,哪里打得过孔武有力的少将军?
她只能假装求饶,然后偷偷地给三皇子写信求救。
三皇子答应帮她劝一劝妹夫。
曾俊收到三皇子的信之后,关注点全在三皇子答应给他们曾家送多少军饷上面了。至于提到三公主的那部分, 曾俊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三皇子远在京城, 皇子无诏又不得出宫,就算三皇子想要为妹妹撑腰,他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要乖乖地给他们曾家送钱么?
就这样,三公主不仅拿嚣张的妾室无可奈何,还要时不时面临驸马的拳打脚踢。她整日以泪洗面,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拼死反抗, 留在京城。
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最绝望的时候,三公主想过死。她试图自尽,可却被曾家的人给拦住了。
他们不让她死。因为只要三公主在一日,曾俊就还是驸马,曾家就是皇亲国戚。他们还需要三公主,来维系他们和三皇子的利益关系。
三公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走投无路之下,她想到了给令仪写信。
虽然向和自己关系极差的皇姐诉说自己的悲惨经历,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但和她如今的遭遇相比,只要能有一丝获救的希望,三公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裴清殊看完整封信之后,心情十分沉重。
说句老实话,他和三公主的关系非常一般。以前的三公主和三皇子一样,仗着自己的嫡出身份,就不把其他的兄弟姐妹当人看。
可三公主到底是他的皇姐,是大齐的公主。
看到一个昔日骄傲的金枝玉叶,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裴清殊心里难免觉得有几分不好受,还有一种皇室尊严被践踏的愤怒。
他不知道三皇子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如果是他的亲妹妹乐仪遇到这样的遭遇,裴清殊一定早就杀过去替妹妹出头了。
不,他根本就不会把自己的亲生妹妹,远嫁到那么偏僻荒凉的地方。
“清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令仪苦恼地说:“以前看昌仪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就特别盼着她赶紧摔下来。可是现在,看她过得这么惨,我心里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痛快。”
令仪会这样想,裴清殊并不奇怪。从骨子里来说,令仪和淑妃一样,都是十分善良的人。
裴清殊想了想,问道:“这封信,你给姐夫看过了么?”
令仪点点头说:“驸马说,昌仪的事情,牵涉到她背后的曾家、三皇兄,甚至是朱家,还有宫里的安妃娘娘……这件事情牵连甚广,甚至对政局也有可能会有一定的影响。所以他叫我不要草率行事,先和你商量一下。”
“姐夫想得果然周到。”裴清殊捏紧那封信,又问令仪:“姐,那你想救三皇姐么?”
令仪在他面前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怎么说呢……我希望她能别再给皇家丢脸了,可要我出面来救她,我心里又有点不平衡。她的亲兄弟都不管她,我又为何要替她出头,平白让曾家和朱家他们都记恨上我呢?”
裴清殊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这封信,可以交给我么?”
令仪瞪大眼睛:“殊儿,你是想去找父皇,让他替昌仪做主么?”
裴清殊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我还得回去,再和阿明他们商量一下。”
“哦,是,是得好好商量一下。别没救成昌仪,咱们自个儿倒惹了一身腥。”令仪满口大实话:“这信你拿去吧,反正放在我这儿,也是给我添堵。”
和令仪不同的是,裴清殊觉得这封信里,其实暴露了很多有用的信息,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晚上公孙明他们来了之后,裴清殊就把三公主的信拿给他们传阅了一下。
“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裴清殊坐在书房的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几个说。
公孙明第一个说道:“三皇子和曾家的关系肯定不仅仅是姻亲关系这么简单。否则不可能三公主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三皇子还这么忍气吞声。”
傅煦表示赞同:“但凡提起曾家,世人第一个想到的,肯定都是镇国大将军曾剑。三皇子应当就是看中了曾家军,所以当初才会选择和曾家联姻。”
公孙明犀利地说:“换一个角度想,三皇子为什么怕得罪曾家军呢?他想做什么,才会需要一支军队?”
经过他的提醒之后,就连赵虎都听明白了:“莫不是说,三皇子还想要屯兵造反?!”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其实今天刚看到那封信的时候,裴清殊就有这样的感觉了,“这些年来,三皇兄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先是母后被囚,再是自己得病,他性情大变,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公孙明颔首道:“而且你们想想,如果三皇子当真参与了会试舞弊案的话,那他从中贪来的那一大笔钱,会用来做什么呢?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也没听说他在京城置办了什么产业……”
几人越想越心惊,一时全都缄默不言。
最后还是公孙明率先打破了沉默:“殿下,我觉得这件事情,您还是先秘而不宣比较好。”
“这话怎么说?”
“您没看三公主的信上说,她还曾经向大公主求助过么?可大公主并没有回应过她。可见大公主,荣贵妃,甚至她们身后的容家和四皇子,都是不打算出面多管这个闲事的,殿下又何必惹麻烦上身呢?”
“可三皇兄万一当真借助曾家屯兵,意图谋反的话……我不应该尽早告诉父皇,避免内战么?”
公孙明笑了笑说:“殿下还是太过良善了。曾家替三皇子养兵,这还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并没有实际证据。而且以当今陛下的性格,就算查明三皇子真的养了私兵,如果三皇子还没有造反的话,他会不会对三皇子和曾家网开一面?”
傅煦也道:“如果皇上对三皇子和曾家心软,留着他们的话,那他们才是大齐江山的大忌,是一颗不知何时才能除去的毒瘤。还不如等他们露出端倪之后,再将其一网打尽。”
裴清殊知道他们说的没错,可是这样一来,不仅是三公主还要忍受曾俊的暴力那么简单。如果三皇子当真造了反,那受苦的,还有无数不知名的黎民百姓。
“我可以不把信交给父皇,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裴清殊想了想道:“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