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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李娴泽满嘴的鲜血,顺着下颚一滴滴落下,徐凌菲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她猛然停下手,看着自己手中李娴泽的鲜血,想到就在几天前,李权忠的鲜血也是这般染红了自己的双手、衣衫,比此时不知道要多多少倍,瞬间回神,反手又给了李娴泽一耳光。

    徐凌菲噙着一抹虚无的笑容,揶揄道:“你再叫一声‘妈’我听听。”

    李娴泽张了张嘴,麻木的双颊没有任何感觉,努力发出的声音混沌不清,半晌,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放弃了所有抵抗。

    徐凌菲不再看她,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的黑白照片,上面李权忠的笑容还带着温度,徐凌菲的眼泪瞬间滑落。

    这么多天了,在刘傲冥将她逼到绝路上时她没有哭过,在看到李权忠狼狈的尸首时她没有哭过,在眼睁睁见证了李家的颓败后居无定所时她也没有哭过,而如今再一次看到昔日枕边人的笑容时,她再也控制不住了,这几日积攒的委屈、恐惧、绝望瞬间占据了她整颗心脏,最后全都化作泪水滚滚落下。

    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一时间压抑的哭声响彻整个灵堂,气氛沉沉的压得人透不过气。

    李娴泽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双膝跪地,膝行过去,蹭出一条血迹。李娴泽停在徐凌菲身前,抬手扯住徐凌菲的衣角,仰起头恳求地道:“是我的错,求您不要,”

    话还未说完,便被徐凌菲抬腿一脚踹开。徐凌菲扭头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滚开,别碰我。”

    随后踱了几步,站在李娴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我错就错在,当初不该由着权忠宠着你,让你进什么警校。”

    李娴泽咽了咽阵阵上涌的鲜血,挣扎着跪在地上,低着头淡淡道:“娴泽无话可说,只求一死。”

    徐凌菲冷哼一声,摇了摇头,抬手狠狠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死,你不配。”

    在看到李娴泽瞬间黯淡下去的眸子,徐凌菲满意地笑了笑道:“李娴泽,你之前所有毫无顾虑的高谈阔论,不过是因为有人替你挡下了那些不堪,如今你亲手杀了曾经愿意为你撑起一片天的人,那么也就只能换做你自己来抗了。李娴泽,我要你不惜任何代价也要重振李家。你什么时候做到了,我什么时候再送你去给权忠赔罪。你,听明白了吗?”

    “娴泽,明白。”

    第3章 新任少主

    “将权忠的拐杖拿来。”徐凌菲看着杨雄章淡淡吩咐道。

    杨雄章很快取来了李权忠生前的拐杖,捧在手里,一再犹豫着。

    而徐凌菲已经拿过拐杖,看着李娴泽冷冷道:“滚过来,跪好。”

    李娴泽立刻膝行过去,在徐凌菲跟前跪好。

    杨雄章眼看着徐凌菲举起了拐杖,眼神瞥到跪着的一身狼狈的李娴泽,想到老爷生前最爱的就是这个小女儿,终是不忍地开口劝道:“夫人三思,这拐杖可是白坚木做的,又硬又沉。这一棍子下去,会出人命的。”

    “出人命?我不会便宜她的。”

    语毕,徐凌菲一棍子砸在李娴泽身后,砸得李娴泽身子猛地向前一倾,哇地喷出一口血。李娴泽感受着背上狠辣的一下子,抬手轻轻按着胸口,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前阵阵眩晕。

    混沌中,听到徐凌菲清冷的声音响起,“跪好。”

    李娴泽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几次挣扎才跪直了身子。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妄图能在下一棍打下来时维持自己最后那一点卑微的尊严。

    而徐凌菲见她跪直,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连着在她身后打了三下,每一下都打在了同一个位置上,直到看到血迹渗出湿透衣背,才停下手,淡漠地看着地上挣扎地喘着粗气的李娴泽。

    徐凌菲容李娴泽缓了缓,随后抬手打在刚才偏下的位置,三下过去,又是一片绯红。

    看着李娴泽失焦的眼神,徐凌菲抬手点了点她的肩膀道:“趴下。”

    李娴泽闻言,迅速趴好。刚俯下身子,便感受到臀上传来火辣的疼痛。在每一棍子落下时,她的身子便不由地向前一倾,她紧紧咬着嘴唇,忍受着羞辱与疼痛,冷汗顺着她的发梢一滴滴落下,砸在地上一如她破碎不堪的自尊。

    李娴泽只觉得这一场公开凌迟很漫长,漫长到她回忆起曾经感受过的种种温暖,漫长到她记起李权忠被警察带走时还在看着她微笑。怎么一下子就坠入深渊,挣扎不得?

    “嫂子,”李景明赶忙扶起因用力过猛而虚脱地就要倒下的徐凌菲,担心地看着她道:“小心身子。”

    徐凌菲挣脱出他的怀抱,将滴血的拐杖丢在李娴泽面前,冷冷道:“举着,向你三叔请罚。”

    李娴泽慢慢抬起手,捡起地上的拐杖,随后高举过头,双臂抖个不停。李景明撇过头,许久也不肯接过拐杖。

    徐凌菲一脚踹在李娴泽身后,狠厉地道:“哑巴了?”

    李娴泽的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因为双手来不及收回,她的脸直接磕在地上,蹭下一块皮。李娴泽单手撑地试了几次,才跪直了身子,又将拐杖高举过头,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请三叔责罚。”

    见李景明不动作,李娴泽提了口气,又开口道:“娴泽,请三叔责罚。”

    “娴泽,求三叔责罚。”

    不知道李娴泽求了多少次,李景明才不情愿地接过拐杖,也不多语,只是拐杖兜风而下的声音摄人心魄。

    几十棍子过去后,李景明将拐杖一丢,转过头去不再看她。李景明从8岁起就跟着李权忠,可以说是亲兄弟。过去李权忠宠着李娴泽时,李景明就劝阻过,可李权忠还是不愿女儿受委屈,如今看到被这孩子亲手毁掉的李家,李景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她的。

    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徐凌菲之所以如此对她,也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活下去的借口。那是他大哥呕心沥血亲手打下的江山,她李娴泽凭什么说毁就给毁了,他二哥全家的性命,自己妻儿的性命,这几棍子,就算了了?

    李娴泽的意识几经游离在昏迷与半昏迷之间,可她还是强迫自己不能倒下,在这场救赎结束前,她没有资格倒下。

    最后,就连那三十二个弟兄,每个人都赏了李娴泽几十棍子,徐凌菲才肯放过她。

    一九九九年,正月十一,李娴泽接管李家,听闻此事的各帮派无不轻蔑一笑,叹一声:“李家后继无人了。”

    而李娴泽不愿意却不得不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把自己多年来的梦想连同她寻了几世的幸福一并埋葬,寂寞又卑微地向前爬行,直到最后。可是最后在哪里?她的归处又在哪里?

    徐凌菲只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