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声音。
“……骗子。”
第二天一早,肖荻睡得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随着自己翻身响了起来,他疑惑地睁开眼,低头看见自己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挂着一个金色的铃铛,正随着自己的动作铃铃作响。
这可疑的铃铛是什么?肖荻顿时困意全无,伸出爪子将脖子上的铃铛拨弄了两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睡在一旁的白孔雀听见铃铛声,闭着眼伸手将肖荻揽在怀里,然后随意地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要继续睡过去。
被白孔雀揽在怀里的肖荻此时一脸懵逼,他就是再蠢现在也知道这一定是白孔雀这死鸟搞的鬼了,在白孔雀手下挣扎着钻出来,翘着一条受伤的后腿站在床上恶狠狠地盯着白孔雀精致的睡颜,“白孔雀,这什么鬼东西!”
白孔雀其实在铃铛刚响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不愿睁眼就是知道肖荻肯定会很生气,但现在也装不下去了,就睁开眼看向床上站着的狐狸,“肖荻,起这么早?”
“别装傻!这什么东西,给我把它弄下来!”肖荻愤怒地说着,前爪不停扒拉着脖子上的铃铛想把它弄下来,铃铛发出一阵一阵悦耳的响声。
白孔雀装作才注意到的样子,看着肖荻脖子上的铃铛笑笑,“哦,这个啊,很适合你哦!”
肖荻低头摆弄了半天发现自己实在弄不下来,就看向罪魁祸首威胁道,“你赶快把它给我弄下来,不然我翻脸了啊!”
白孔雀笑着将手伸到肖荻脖子下面,肖荻以为他要帮自己把这玩意儿摘下来,就配合地扬起了脖子,没想到白孔雀这死鸟只是摸了一下他脖子上的铃铛,然后伸手在他下巴底下轻轻挠了挠,“你戴着很漂亮,喜欢吗?”
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的肖荻当即炸毛,“白孔雀!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拿我当宠物吗?”
白孔雀看着炸毛的肖荻愣了一下,连忙伸手想安抚一下肖荻的情绪,“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肖荻愤怒地低了一下头躲开白孔雀的手,“那你就把这玩意儿给我弄下来!”
“肖荻,我这是为你好,”白孔雀摸了个空,只能讪讪收回手,他耐心地解释道,“这上面被我施了术,你带着它,不管走到哪我都能知道,都能尽快赶到你身边。昨天回来不见你,找到你的时候你受着伤,又差点被人给捉去,我是真的很担心。肖荻,我都不敢想像要是当时我没有及时赶到你会怎么样,我怕你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见白孔雀好言好语地劝自己,肖荻冷静下来火气也下去大半,但被戴上铃铛这件事果然还是不能忍,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进步青年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被一只鸟当成宠物!事关尊严坚决不能妥协!
他认真地看向白孔雀,“我不会轻易死掉的,你把它给我摘掉。”
白孔雀默默看着他耷拉在脑袋上的耳朵,无奈地叹息一声,“肖荻,你果然还是在骗人。”
“我骗你做什么,说不死就不死,不会骗你的,你赶快把这玩意儿摘下来!”见讲道理无效,肖荻有些烦躁地扒了一下脖子上的铃铛。
白孔雀沉默了片刻,然后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肖荻,“肖荻,你要是真的这么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自己摘下来?就算我在铃铛上施了法术,但那对你来说也是轻而易举就能破除的吧。肖荻,之前我就在奇怪了,这么久你不愿意化形,是你真的不愿意,还是不能?”
面对白孔雀的质疑,肖荻浑身一僵,躲躲闪闪地看着白孔雀狐疑的绿眼睛,浑身庐山瀑布汗,完了,劳资可能要被人发现ooc了,所以说劳资是真的不会原主那些技能啊,该死的要怎么做才能保持这该死的人设……
“哼!我当然是不愿意!”想赶快揭过这个话题的肖荻欲盖弥彰地昂起头,翘着一条后腿走到床的另一边卧下,“人形有什么好,直着身子走路你难道不累吗!”
白孔雀默默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肖荻,“那铃铛……”
“铃铛挺好的,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适合我。”
“那刚才……”
“刚才我是在试探你,被,被骗了吧哈哈哈。”
看肖荻的样子白孔雀就知道他又在说谎,但他并不在意肖荻在这个问题上说谎,他只要肖荻愿意戴上那个铃铛不再吵着要摘掉就好。
他无奈地伸手摸摸肖荻毛茸茸脑袋,“你喜欢就好。”
肖荻低头伏身趴在床上,伸着前爪抱着脑袋遮住耳朵,声音透过被褥闷闷传来,“我当然喜欢。”
因为肖荻受伤,所以之后的日子里白孔雀更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他对肖荻几乎百依百顺,但这里面并不包括肖荻想要去看主角受的要求,他几乎毫不掩饰自己对肖狸的讨厌,提起肖狸就像提起了什么病毒细菌似的充满防备。
对于这一点,肖荻表示自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白孔雀这只妖,固执起来简直像一头牛,光凭他根本拉不回来,况且他又不是真的原主,原主那些技能他又一窍不通,一个战五渣对上一个大妖怪,到底谁会妥协简直毫无悬念。
在白孔雀的照顾下,肖荻腿上的伤很快就好起来了,这天白孔雀拆掉肖荻腿上的绸缎,拉着他的腿左右看了看,“恢复得挺好的,没什么大问题了,等再过几天伤口上的毛长出来就彻底好了。”说着,他将肖荻放到地上,“你试着走一走,看骨头还疼不疼。”
这阵子肖荻都是翘着一条后腿艰难地用三条腿走路,被白孔雀这么放到地上,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受伤的后腿,脚尖刚一触地他又连忙犹疑地收回脚,就这么试探再三,终于将脚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怎么样?”白孔雀关切地看着他。
他在地上试探性地走了几步,发现不疼后胆子大了起来,迈开步子跑出了狐狸洞,脖子上的铃铛随着他的脚步叮铃作响。
见肖荻跑出了狐狸洞,白孔雀连忙跟上去,出去后发现那只九尾狐正欢快地在草丛里打滚,一只蝴蝶飞到它面前,它笨拙地伸出爪子扑了一下。
“你腿上的伤刚好,小心一点儿。”白孔雀在一边叫道。
肖荻并没有理会白孔雀,自从脚受了伤他就几乎日日都缩在狐狸洞里,想去哪都被白孔雀那只鸟抱来抱去,真是想想就闹心,现在好不容易脚好了,不趁这个机会多跑一跑脚都要退化了。
想到这里,肖荻开始在树林里撒开蹄子奔跑,跑着跑着,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它一直潜伏在身体的某个角落,虽然平时感受不到,但它确确实实存在着,现在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就破壳而出了。
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视角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