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却如此冷落她,若我是红绡,也不服气啊!”
“唉──!”奇练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我对父皇的做法并不赞同,但是我身为人子,也不好多说什麽。”
“你是要我安慰安慰红绡,让她安份一些,不要惹得帝君不快吗?”炽翼抿嘴一笑:“你觉得我说了有用?”
“这个……你总是她的兄长,她对你总要……”
“水族的帝後,我可没有本事管教。”炽翼的笑容,看了让奇练觉得刺眼:“我当年送嫁的时候不是私下和帝君说过,要是她有一天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和我火族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不论你们怎麽处置她,我火族也没有任何异议。”
他这番话说得冷漠决绝,奇练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怎麽?难道你觉得我当初是在开玩笑?”炽翼笑了出来:“奇练,看在我们相识多年,还算关系融洽。我现在奉劝你一句,你别去招惹她,火族的女子可不是真的会任人欺凌,你可要多留意啊!”
奇练知道炽翼这些话别有用意,不由得愣住了,脸上也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好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炽翼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等一下!”奇练也跟著走出了书房。
炽翼在楼梯边停了下来。
“刚才忘了告诉你。”奇练脸上已经恢复了柔和的笑容:“他回来了,你可要见他一面?”
炽翼先是疑惑地看著他,然後怔住了。
“你是说……”
“太渊回来了!”
太渊回来了!
太渊……
炽翼低下了头,看著脚下白玉制成的楼梯。
“碧漪帝後身体不适,他是回来看望他母後的,不会停留很久。”奇练兀自说著:“你和他也有不少时间没有见过了吧!他可是变了不少……”
“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吧!”炽翼打断了他,抬起的脸上带著一丝淡然的笑容。
“这样啊!”奇练做出相送的手势:“那我就不耽误你了,请!”
炽翼点了点头,慢慢地走下了楼梯。
奇练看著他傲然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踏出奇练的居处,炽翼跟著引路的侍官朝城外走去。
“大皇兄!”
经过通往外城的回廊之时,身後传来温醇柔和的喊声。
不用回头,他就知道那是谁的声音。
“大皇兄,我正准备去找您……”太渊走近了那个一身白衣的挺拔背影。
“不是。”声音有些低沈,却带著太渊所熟悉的一种张扬和狂傲。
在这个世上,只有他……
他面前的人已经回过了头。
白色的衣服穿在共工的身上是尊贵,穿在寒华的身上是冷漠,穿在孤虹的身上是高傲,穿在奇练的身上是文雅,但是穿在这个人的身上……还是狂傲!
头发随意地拢在一侧,脸畔是如翅的火红凤羽,总是带著氤氲水气的黑眸,那是记忆中从未改变的华美风姿。
连那件白色绣著龙纹的外衣,因为穿在他的身上,而多增了几分丽。
还有……那一丝火焰的香……
“炽翼……”这样的见面,实在是太过突然,他毫无准备。
太渊变了许多……
奇练在说的时候,炽翼并没有太过注意。
但是看到了眼前的太渊,炽翼才明白奇练这句话其实说得不对。
太渊何止是改变了许多,他完全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太渊,应是沈静内敛的,应是温柔含蓄的。
自己只要一眼,就能明白他在想些什麽的太渊,现在……看不透了……
看不透那隐藏在笑容後的忧欢,看不透那双温和目光里蕴含的喜怒。
虽然一身青衣,虽然容貌如昔,但是这个手里拿著玉骨折扇,笑容越发温和的俊雅青年,却让他的心中一阵发闷。
“七皇子,别来无恙啊!”炽翼扬眉一笑,带著肆意的狷狂。
七皇子……他叫自己做……七皇子……
“别来无恙,赤皇大人。”太渊双目低垂,拱手行礼。
“我听奇练说了,你是回来看望碧漪帝後的,怎麽样,她还好吗?”炽翼漫不经心地问道。
奇练……他身上的衣服……是奇练的……
为什麽他会穿著奇练的衣服?
为什麽……
“多谢赤皇大人关心,母後已经好了许多。”太渊不动声色地回答。
“那好,你就代我向她问候一声。”炽翼冷淡地说:“我还有事,恐怕是不能久留了。”
“赤皇大人走好,太渊不送了。”
炽翼转身,大步离去,没有回头望上一眼。
太渊看著,甩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边脸,垂低了目光。
这白色的衣服,看著还真是刺眼!
“你来晚了,炽翼刚刚从我这里离开。”
“我在路上还遇到赤皇大人了。”太渊一笑:“我还把他误认为是大皇兄你,冒冒失失喊错了人。”
“是吗?”奇练拿起茶喝了一口。
“没想到才短短几年的时间,大皇兄和赤皇大人……竟然已经如此亲密了……”
“噗──!”奇练嘴里的茶一滴不剩地喷了出来。
“大皇兄,你这是怎麽了?”太渊大吃一惊,慌忙找了手巾递给他。
“太渊,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奇练瞪著他:“不过是他没穿外衣就跑了过来,我看他衣衫不整,为了避免他人误会,才借件外衣给他。”
“误会?”太渊不解地问:“为什麽赤皇会没穿外衣?又为什麽会有误会?”
“这几年你地处边野,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奇练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带著一种奇怪的笑容说:“这几年赤皇和凌霄的事情,早在栖梧和千水,甚至是东天那里都传得绘声绘色了。”
“什麽人?”太渊笑容不变,微眯起了眼睛:“什麽事情呢?”
“情人吧!”奇练把这当作趣闻来告诉离家已久的弟弟:“这个凌霄本是北方十九族中北貊族的少主,後来不是有叛乱?他也受到了牵连入罪,本是要死的。可是听说炽翼对他一见倾心,不顾他人的反对留在了身边。”
“嗯?”太渊眉毛一动:“居然会有这麽奇怪的事情?”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吗?但炽翼为了他和祝融几番反目,气得祝融差点废了他的赤皇之位。若不是真动了情,炽翼又怎麽会这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