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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我将此事上报,你立马就得从凌云宗滚出去!”

    话音落下,站在一旁的孙文脸色大变,吴德之言可谓严厉至极,对他们这些欲要拜入宗门修习仙道的弟子而言,入选上山已是不易之事,若是被逐出山门,又无大运机缘,将一辈子平庸,无法再触及修仙之道。

    而凉锦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嘴角却勾了起来,她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深邃的幽光:

    “你怀疑有人替我劈了这些柴火?”

    凉锦脸上的笑意看得吴德一愣,他面色愈发难看,抬高了声音质问:

    “难道你还想狡辩?!”

    “不不不……”

    凉锦摇了摇头,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德闻言得意的样子,忽而话音一转:

    “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说完,她脚尖一挑,一块原木腾的一声飞起,稳稳落在木桩上,凉锦双眼一闭一睁,眸中迸射出锋锐的气势。

    “喝!!”

    她大喝一声,双臂用力劈落,木桩上的原木在一阵噼啪声中竟均匀裂成六块!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吴德甚至没有来得及出声,那柴火已然劈成,与他手中那块一般无二。

    他被凉锦突然爆发出的气势震慑,竟不由自主地连退两步!等他回过神来,顿时又惊又怒!

    他涨红了脸,手指凉锦,眼瞳里怒火中烧,却硬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孙文见此,紧咬着牙,心中一横,开口道:

    “管、管事!这些柴确实是她自己劈的……”

    凉锦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出言帮她,要知道,吴德此人极不讲理,一旦他恼羞成怒,甭管孰是孰非,孙文都得陪着她一起受罚。

    果然,孙文这句话就像是落在油桶上的火苗,顿时将吴德羞愤恼怒的情绪引燃:

    “你们都是串通好的!”

    他抬掌一扇,孙文哪里禁得住他一掌之力,只听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腾空而起,摔落在他先前堆砌的柴堆上,将木柴砸得七零八落。

    凉锦双眸一凝,眼见吴德掌扇孙文之后,恼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快步踏出,不退反进,恰逢吴德一拳打来,凉锦右肩向下一沉,堪堪躲过吴德的拳头,但那拳风擦在脸上,仍能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将全身力量集中在左腿,踏步之时用力一蹬,身体右倾,朝吴德撞去!配合尚未长开的个子,她的肩膀恰好顶住吴德侧腰,吴德不查之下,竟被她这一击撞退数步!

    吴德惊骇地瞪大眼,眼中尽是血丝。

    突然,他双膝一曲,砰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被凉锦撞击的侧腰,脸上一片痛苦的扭曲。

    凉锦喘着粗气,伸手按住右侧肩膀,刚才一撞之下,她整条右臂都麻了,好在没有伤筋动骨,缓一缓就恢复了知觉。

    正如她所说,吴德对她一无所知,但她却对他了如指掌。她知道吴德侧腰有一处暗伤,应是早年与门内弟子斗狠,失足滚下山崖,侥幸活了下来,修为却就此止步。

    凉锦知道吴德很快就会恢复过来,他们躲得过今天,明天也不会好过。她心中思量对策,同时快步来到孙文身边,将他从柴堆中拉起来。

    她见孙文呆滞的模样,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想在这儿等死吗?”

    孙文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刚才吴德一掌将他半边脸扇得肿起来,好在其余都无大碍。

    此时听凉锦所言,他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能逃到哪儿去?我们死定了!”

    逃得了今日,躲不过明日!

    “那可未必。”

    凉锦压低了声音,没有继续往下说。她抓住孙文,一路跑回了住处,将孙文往院里一推:

    “你且回屋,这边屋子还住了另外几个弟子,他不会贸然对我们动手。且他机会颇多,大可不必急于一时,必定是要等到明日报复。”

    孙文听得一张脸惨白如纸,但见凉锦神情虽凝重,却未有慌张之色,只得寄希望于她已想好对策。

    他与凉锦相识不过一日,却深觉凉锦此人心性成熟稳重,想必思虑更加长远。

    他听从凉锦之言,回屋将门锁好,虽然这锁并不能奈何吴德,但能图个一时心安。

    凉锦将孙文送回住处后,自己却又反身出了庭院,趁着渐晚的天色偷偷离开伙房,轻车熟路地摸向伙房背后的山林。

    她在林中逡巡一阵,往来于潮湿岩穴之间,收捡了一些外敷药草,同时四处打量,似在寻找什么。很快,她在一块乌青的岩石下边找到一只漆黑的毒虫。

    这毒虫长约半尺,头生双角,腹下千足,通体漆黑如墨,背部从头到尾有一根红线,看起来格外诡谲可怖。

    凉锦面色不变,从衣摆撕下一段布条,绾了个活结,眼疾手快地将布条套在毒虫身上,将它吊了起来。

    她提着布条另一端,将毒虫悬在空中,飞快赶回伙房,寻到吴德的住处。

    此时吴德尚未回屋,凉锦轻手轻脚地来到屋前,估摸着吴德应该差不多快回来了,她将毒虫放在门缝边上,解了布条,见那毒虫缓缓爬进门缝,她才起身离去。

    凉锦回屋之后将那绑了毒虫的布条点火烧了,而后将先前采摘的药草取出混在一块儿,用石块碾碎之后拿布包起,挤出汁水,装入一个残缺的废弃石碗。

    她端着石碗来到孙文屋前,轻轻敲了敲门。

    孙文很快将房门打开,见门外站着凉锦,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凉锦手中石碗,讶异道:

    “凉锦姑娘,你这是……?”

    “方才偷偷溜出去捡了些草药,你拿去敷在脸上,兴许会好的快些。”

    孙文脸上的伤究其因由是因为凉锦,故而她采了这些药草,算是还了他先前仗义执言的人情。

    听闻此言,孙文微张着嘴,他没想到凉锦会为他做这些,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他慌慌张张地摆了摆手,结巴道:

    “姑,姑娘不必如此……”

    他话还没说完,凉锦将石碗往他手上一送,转身便走:

    “磨磨唧唧非真男儿也!”

    孙文羞得面红耳赤,他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女孩子说不是真男人,内心羞臊难堪,却又提不起恼怒之情,有心争辩两句,但凉锦已回了屋,让他的情绪起起伏伏,脸色变幻万千。

    凉锦回屋后打了盆水擦净身上的汗,便盘腿坐下,开始修炼,至于孙文会不会用她给的伤药,她并不关心。

    一夜过去,第二天天还没亮,院子里突然响起梆梆的敲锣声,住在院内的弟子纷纷从房中走出,凉锦和孙文也各自从屋里出来。

    院内站着个年轻的男弟子,他一手提着铜锣,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本记名册,他将名册卷成筒,震了震手中的铜锣,见人都到齐,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