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实力,便有足够的资格得到她的尊重和礼遇。
将凉锦和情霜送入院中,龙筠主动告退,她知道凉锦和情霜活捉了那黑衣人之后还要审讯一番,虽然此事也与她相关,但她却没有要求留下来旁观,只因这元婴之修乃是凉锦和情霜擒获,以她们的性情,想必审讯其人之后,自会主动将有用于他们的消息透露,即便凉锦和情霜选择保留,她也不会深究。
龙筠离去之后,情霜出于谨慎考虑,在小院四周布下阵法,隔绝修士窥测,以她如今的实力,想要躲避元婴初期之修的探视,已经轻而易举,但对于元婴中期之后的修士,尚还欠缺些火候。
凉锦提着焚云燕的衣领走进屋内,仔细检查一番,确认他身上没有毒物匕首等可以自行了断的东西之后,再封死他周身各个大穴,谨防他经脉逆行,强行自断心脉。
做好这一切之后,才重新续上他的下颌,将他弄醒。
焚云燕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目视野昏暗,只见凉锦和情霜各自寻了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而他则被反手绑在桌脚,体内真气被死死压在丹田之内,各个穴位也已被封,蓬头垢面,好似正待审讯囚犯。
情霜正襟危坐,神情严肃认真,凉锦则老神在在,像极了牢狱内的兵痞,若手边再有一壶酒,恐怕她还得一边喝酒,一边吆喝。
见焚云燕醒了过来,凉锦不待他说话,忽然起身,一句话也不说就一脚踹了过去,且毫无花哨地踹在焚云燕的脑门上,他的脑袋受力后仰,后脑勺哐的一声砸在桌沿上。
修为到了焚云燕这样的境界,寻常物什根本伤不了他,就算木桌被撞碎了,他也不会因此受伤,凉锦这一脚的目的也并非要将焚云燕怎样,纯粹就是要羞辱他罢了。
“被一个炼体境的蝼蚁踩在脚下是什么滋味?”
凉锦话音刚落,焚云燕神情冷漠,凉锦脚下的双眼泛着幽幽冷芒,丝毫未因为凉锦这刻意羞辱的举动而有半点改变,他张了张嘴,欲啐凉锦一脸唾沫,但他口中的唾沫还未啐出,便被凉锦再一次突如其来的一脚给生生憋在了喉咙里。
“可真是幼稚,还恶心!”
凉锦未卜先知,抬起一脚踩在焚云燕的嘴上。
情霜在旁侧观审,见此一幕,不禁皱起眉头,一脸嫌恶地斜眸睨视凉锦,此人可真是出其不意,但也着实是太恶心人了。好在她知道凉锦不会无的放矢,所以耐着性子等在一旁,看她究竟想如何审讯焚云燕,又要怎样从这样一个执迷不悟的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焚云燕被凉锦一呛,面如寒霜,眸光冰冷,他紧抿着唇,不言不语,纵使他心头怒火滔天,此时也不得不死死压制,他深渊般的眸子凝视着凉锦。眼前两人虽然年轻,但她们的天赋实在太过惊人,情霜玲珑之体自不必说,就连凉锦也是个奇诡之才。
多年前在紫山秘境龙阁天宫中时,凉锦在他眼皮底下获得了龙阁天宫的传承,突破至炼体二境。如今,短短数年未见,凉锦又已突破至炼体大圆满,生生跨了两个小境界。
前后共计八年多的时间,她从炼体一境到炼体大圆满,这修炼速度,简直骇人听闻,丝毫不亚于玲珑之体的情霜。
就算焚云燕心有傲气,也不得不叹服凉锦二人惊才绝艳,他当初心有一念,料想凉锦和情霜恐成他们心腹大患,如今紫山秘境还未重新打开,凉锦和情霜就已经拥有了可以正面将他捉拿的力量。
可惜就算明白凉锦二人非除不可,他此时却成了阶下之囚,不仅经脉尽数被封,就连今日之后能否活命都还是未知之数,不由感叹时运不齐,命运不公,这两个人,恐怕往后,当真会成为圣皇所筹谋的一切中,最大的变数。
过了好一会儿,焚云燕目光中霜冻的神光渐渐消散,变得沉凝而深邃,此时,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凉锦说什么,做什么,他只当自己是瞎了,聋了,不思考,不计较,不动怒火,也就不会去争辩,亦不会透露半点心中所想。
如此一来,不管凉锦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不开口,那她的一切行动,都将变得毫无价值和意义。
当焚云燕的目光变得死寂而深沉,凉锦却好似看透他心头所想,她勾起唇角,再度一踏在焚云燕的脸上,冷声道:
“这一脚,是为至始至终都牵挂着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的兄长,焚云鹤。你认贼作父,叛亲背友,焚云鹤死后怨灵不散,执念不消!”
焚云燕本已决定不受凉锦之言所影响,却不料她第一句话,就狠狠戳中了他的背脊,令他脸色发青,很是难看。但他还是紧咬牙关,未发一言。
凉锦自是不会轻易将他放过,不管焚云燕是否会遭受良心的谴责,总该有人揭露他曾犯下的滔天罪恶。
“口口声声为了兄长,但事实上,你却是为了一己之私,勾结外人袭杀骨肉至亲,说你狼心狗肺都是侮辱了狼和狗,你顶替焚云鹤的名字,冒着他的名声在外作恶,竟还恬不知耻,理直气壮。”
凉锦将焚云燕对焚云鹤的亏欠细细道来,好似根本不打算从他口中得知什么,她就是为了定他的罪,站在审判者的角度,去揭露他深藏于心,不肯直视的因果,裁决他的罪孽。
焚云燕紧绷的脸孔是青灰的颜色,他唇齿紧合,原本漠视着凉锦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撇开,但凉锦又岂会轻易将他放过,她用鞋底死死按住焚云燕的额头,迫使他的面庞正视着她的模样,她要让他将她口中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听进心里去。
凉锦的言语不仅刺激着焚云燕,也令情霜侧目,正因为焚云鹤是焚云燕曾珍视的兄长,凉锦一一数落的这些,才能给焚云燕造成打击。
第220章 逃走
焚云鹤虽然脸色难看,但他紧抿的唇角却始终没有松开, 他被迫凝视着凉锦的面孔, 幽深的瞳孔之中映照出一张年轻的面庞, 过了好一会儿, 他闭上双眼, 嘴唇嗫嚅着,却一句话也未吐露出来。
凉锦目光如刀, 冷锐地凝视着焚云燕的面庞,又继续道:
“你为了一己之私亲手杀死了你的兄长,又有何脸面竟将此事推脱于旁人?颜不悔与你和怨何仇?”
话音落下, 焚云燕忽的睁开眼, 英俊的面孔在昏暗的烛光之下显得有些灰白,他直直地看着凉锦,而后渐渐收起了失意和懊丧,目光变得冷漠, 且满含恨意:
“若不是那个女人, 兄长绝不会背叛吾皇!吾皇之恩,岂能背弃!他背叛在先,又何怪吾无义!他和颜不悔都该死!”
他的执念之深,让凉锦微微眯起眼。一个元婴修士, 照理说情绪不该如此激动,哪怕沦为阶下之囚, 也不至于如此失态。若说焚云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