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石色泽平平,比绿宝石差远了。”
又有夫人问,“南蛮的绿宝石价值连城,公主怎么不佩戴?”
塞婉有些不好意思,直言道,“说来惭愧,塞婉身上的财物俱在途中输了。”
顾越泽聚众赌博之事京城没人不知道的,奈何李良和魏忠粉饰太平,朝廷不予追究,此时塞婉光明正大说起输了财物,夫人们不好继续过问了,万一不小心挖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就遭殃了,所以有夫人笑道,“听说南蛮阳光毒辣,如冬夏之分,以至于南蛮人皮肤黑,看公主粉面桃腮,肌肤胜雪,和传闻不太一样呢。”
塞婉抿着唇笑,借故喝茶不接话,眼底的得瑟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安宁国的人瞧不起她无非因为她黑,如今她肤白貌美,不信安宁国的人还看不起她。
夏姜芙看塞婉不太想回答没有多问,笑着岔开了话,夫人们犹不死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改善肤色一直是大问题,夏姜芙几十年如一日保养得好下了多少功夫?塞婉怎么可能就在短时间内换了张脸?其中定然有什么猫腻。
不过是顾越皎的大喜日子,她们不好追着个问题不放,顺着夏姜芙的话接了下去,又聊谁家大人纳了小妾,谁家少爷和谁家小姐定了亲,期间,总免不得将目光落在塞婉脸上,想看清楚她脸上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塞婉故意看不见夫人小姐们的目光,心底却乐翻了天,她决定回驿站后好好感谢梁冲,他的法子太管用了。
在夫人小姐们的说说笑笑中,一个时辰过去了,外边响起了鞭炮声,夏姜芙嘴角笑意加深,已有小姐们先跑了出去,“新娘子和新郎官回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午时了。
心央院前边的走廊过道站满了围观的人,宁婉静生得国色天香,而顾越皎貌若潘安,二人乃天造地设的一对,随着鞭炮声临近,夏姜芙看顾越皎背着新娘从远处回廊由远及近,男男女女俱是沸腾一片,秋翠扶着夏姜芙走向门里,顾泊远已经在上首坐着了。
夏姜芙眉眼弯弯,从容走向顾泊远,理理顾泊远的领子,顺顺他的纽扣,弄得顾泊远不自在,“坐着便是。”
“长媳进门,可得庄重些,秋翠拿镜子来,看看脸上的妆容有没有不妥的?”夏姜芙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极为重视,顾泊远一只手拉着她坐下,沉吟道,“我两成亲也没见你紧张。”
“那可不一样,我两成亲我打扮给你看有什么好紧张的,今天是打扮给儿媳看的,不能有疏忽,秋翠,赶紧的啊。”
顾泊远:“......”
几十年夫妻,他还比不过个外人?
夏姜芙没理会顾泊远心头酸不酸,对着镜子细细检查番,确认妆容无误后所才稳稳坐下,等着顾越皎和宁婉静拜堂。
宁婉静头上盖着喜帕看不真切脸,绕是如此,夏姜芙乐开了花,比自己娶亲还兴奋,拜了天地后,亲自扶着宁婉静去了新房,脸上的笑刺得许多人心头不是滋味,尤其是小姐们,多想夏姜芙牵着的是她们的手啊,这么好的婆婆,哪儿找。
宁婉静头套重,夏姜芙顾忌她的感受,走得十分慢,心湖院在心央院后边,沿着影壁穿过两座拱门就是,宁婉静忍不住拿余光看夏姜芙,被她的笑鼓舞她跟着笑了起来,没有掀盖头新娘是不能说话的,她也只仅仅抓着夏姜芙手,驱散心头紧张。
“你别害怕,往后是一家人了,我让厨子备了吃食,待会先吃些。”夏姜芙将宁婉静送进屋,叮嘱她好好休息,头饰重了先卸下来,这儿是婚房,除了内务府的不会有外人来,用不着太过讲究,她坐了会儿秋翠说皇上和太后来了,她只得应了出去,临走时不忘吩咐院子里的丫鬟好好守着,至于宁婉静带来的人,明日再做打算。
宁婉静的陪嫁是国公府的老人了,待屋里就剩下宁婉静了,她才说道,“夫人待小姐好,但小姐不可乱来,取头饰免不了要把盖头掀了,不吉利的。”
宁婉静没有吭声,只轻轻点了点头。
皇上和太后能来算是给足了侯府面子,要知道,宁国公府那边也只皇后娘娘送了礼而已。
太后和皇上驾到,上首的位置自然而然让了出来,夏姜芙没那么多讲究,笑容满面行礼,眉梢喜色近显,别人笑眼角露出细褶子,夏姜芙笑,则给人冰雪融化之感,太后免了她的礼,“顾侍郎才貌双全,乃朝廷栋梁之才,今个他成亲你不怨哀家来凑热闹就成。”
夏姜芙心眼小,太后是了解她的,别人来看是蓬荜生辉,夏姜芙没准就以为她宣兵夺主故意的。
“太后说的哪儿的话,您能来是越皎夫妻二人的福气,这回是臣妇思虑不周没给您下帖子,以后越涵越泽他们成亲,臣妇一定不会忘。”
六个儿子,成亲都能得太后的助阵的话,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太后听出她的意思,“你倒是想得美。”
“臣妇不止想得美,长得也美。”
换作外人,谁敢在太后跟前没皮没脸说这些话,偏偏夏姜芙是个目中无人的,太后说一句她接一句,乍然间听着刀光剑影,暗流涌动,听多了就只觉得太后和夏姜芙感情好,因为只有感情好的二人才敢互相挤兑而不伤了和气。
下人们开始传膳了,顾泊远带着顾越皎敬酒,娶亲的酒席是要从中午喝到晚上的,宁国公府热闹,长宁侯府并没多少人,至少,女客远远多于男客,夏姜芙和太后皇上一桌,没有丁点拘束,该吃吃该喝喝,太后见她这样胃口全无,问道,“怎么不见新娘子出来?”
“她在屋里,太后想见的话待掀了盖头饮了合欢酒,我让越皎带她过来给您磕头,您出手大方,不会亏待她的。”夏姜芙笑着开口说了句,太后默默低头吃菜不吭声了,半晌,又忍不住道,“何时演戏?”
“傍晚,好些人家中午在宁国公府用膳下午才过来,晚膳后,看完戏放鞭炮,太后以为如何?”
“不如何,哀家难得出宫,晚了不太好,待会就让姑娘们演戏。”太后此话极为强势,夏姜芙抬头瞄了眼她,看看天色,点头应承下来,大喜之日,她懒得和太后争执,至于其他夫人们想看戏,大不了明天在云生院再开一场。
晌午过后,所有人都去阁楼看戏了,心湖院显得静悄悄的,掀了盖头饮了酒,顾越皎还得去阁楼陪客,匆匆几乎话就走了,到门口时遇着秋翠,“大少爷,夫人说阁楼有她和侯爷,您陪大少夫人说说话,不用过去。”
顾越皎面色微红,回眸看了眼大红色窗户,慢悠悠退了回去。
他和宁婉静接触不多,坐在桌前,不知说什么,见她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指着头饰道,“要不要先换下来?”
宁婉静略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