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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姜芙素来都是笑眯眯的,少有动怒的时候,哪怕真生气了肯定给顾泊远气的,顾越皎定了定神,不敢隐瞒昨晚的行踪,“那群歹徒是南蛮人,行踪隐秘,我寻着蛛丝马迹找到他们住所仍被他们跑了,昨晚有人说在京外小县城遇着群形迹可疑的人,我带人去了。”

    夏姜芙听出些不对劲,“塞婉公主来自南蛮,谁敢杀她?”

    顾越皎怕夏姜芙生他的气,左右没有外人,就将查来的消息全说了,顾越涵揭穿歹徒的身份后,那人宁死不开口,最后承不住松了口,他们是奉命行事,至于是谁的命他们也不知,不过那人拿的是南蛮皇的兵符。

    “南蛮皇要杀自己女儿?会不会弄错了?”塞婉长得不算好看,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子女容貌都是继承父母的,塞婉没有选择的权利,南蛮皇不能因为这个缘故就把塞婉杀了吧?

    听了夏姜芙的说辞,顾越皎哭笑不得,亲昵的扶着夏姜芙一只手臂,耐心解释道,“据我猜测,是有人偷了兵符行刺塞婉。”

    这一说法得到顾泊远认同,可见南蛮朝廷出了大事了。

    “兵符都藏不住还对安宁虎视眈眈的,攘外先安内的道理南蛮皇都不懂?”夏姜芙也算经历过夺嫡动荡的人,明白兵符对帝王意味着什么,没了兵符,南蛮皇早晚会成为傀儡。

    顾越皎适时拍马屁,“不是人人都有娘的头脑的。”

    夏姜芙展颜一笑,“少逗我开心了,快回心湖院看看你媳妇,好好和她解释,别让她担心。”

    顾越皎拱手作揖,总算松了口气。

    宁婉静不像夏姜芙想的脆弱,她生于国公府,知书达理,性情豁达,不会为这种事斤斤计较,不过他懂夏姜芙的苦心,当丈夫的,只有给予妻子足够关怀才能得到妻子信任。

    两人以心换心,相互扶持才能长久。

    离开前,他不由自主地扫过拧眉沉默的顾泊远,夏姜芙越是对宁婉静好,越是衬托出当年老夫人的不对,可能夏姜芙不是没有埋怨过顾泊远的。

    他能想到的顾泊远也能想到,或许,这也是顾泊远这么多年对夏姜芙百依百顺的原因吧。

    走了几步,听夏姜芙叫住他,“你媳妇正睡着,你走路的时候动作轻点。”

    顾越皎扬唇,“知道了。”

    顾越武心里藏着事不知该和谁说,身边倒是有两个倾诉的对象:顾越白和顾越流。

    每每他心里升起冲动又强制按耐下去,顾越白还好,顾越流就是个大嘴巴,转身就告诉夏姜芙邀功了。

    顾越涵留意不对劲,放缓步伐,拍了拍他肩膀,指着旁边小径,示意他过去说话。

    顾越武便将听来的事无巨细说了,话完,只觉如释重负,浑身通泰,整个人都轻了不少。

    “你不和娘说是对的,大嫂怀孕在身,娘忙的时候很多,如果娘知道三弟面临危险,肯定茶饭不思......”

    顾越武也是这么想的,但总瞒着不是法子啊,夏姜芙真升起气来就惨了。

    顾越涵宽慰他,“爹会找机会和娘说的,你就别操心了。”

    顾越武恍然,夏姜芙真要生气也是气顾泊远,和他们无关,这般想着,心情明朗起来,“过段时间你就成亲了,二嫂进门,娘估计没空记挂三哥了。”

    顾越涵好笑又好气的拍他一掌,“笑话我,等你成亲的时候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顾越武才不怕,只要不夏天成亲,多少人爬窗户他都不怕。

    宁婉静怀了孩子,夏姜芙比谁都高兴,期间顺亲王妃拜访过多次,夏姜芙仍然避而不见,顺亲王妃心思缜密,绵里藏针,肯定为南阁姑娘而来,顾越泽为抢得先机才匆匆忙离家的,她才不会提点顺亲王妃几句,怎么做,她自己慢慢琢磨吧。

    顾越泽不在,书铺的事就让顾越涵盯着,宁婉静奶娘进了府,夏姜芙便不再插手心湖院的事,依着书里的膳食搭配,再结合宁婉静喜好,让厨子列个膳食单子出来,尽量每日不重样。

    这件事解决后,她又拉着秋翠翻箱倒柜的把顾越皎他们穿过的衣衫找出来,还有诸多小孩子手镯,金项圈,铃铛,整整堆了一间屋子,她觉得还不够,拉着顾泊远外出淘货,美其名曰置办孙女嫁妆。

    顾泊远好像清闲许多,对夏姜芙有求必应,这不,他原本要进宫商量南蛮朝廷动荡之事的,结果夏姜芙说要逛街,他立即搁下公务专心作陪,还派人入宫和皇上禀明原因。

    很快侍从就带来皇上旨意:侯爷日夜操劳,允两天假。

    听听,他们深藏不露的帝王也是懂得体谅的,消息传到顺亲王耳朵里,他怒火攻心,差点没晕过去。

    顾泊远有空陪妻子逛街却没空打仗,什么道理,可怜他儿子,细皮嫩肉的,到军营可怎么活啊。

    门外,侍从听着屋里的噼里啪啦哐当声,明白他们家王爷又惦记世子爷了,自从世子爷走后,王府就空荡荡的,老王妃闭门不出,王妃则整日闷在云生院,而王爷呢,看似没什么反应,但屋里的摆设都换好几套了。

    慢慢,屋里的声音没了,侍从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屋开解开解王爷,手刚搭在门环上,他师傅抱着几卷字画来了,侍从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王爷听说皇上允顾侯爷两天假......”

    管家是府里的老人了,待世子不比王爷差半分,世子走了,他这心就没安生过,更别论作为亲爹的王爷了。

    “你叫厨房熬碗下火的汤药来。”他侧身用胳膊肘推开门,越过地上碎裂的渣子,屈膝走到桌前,宽慰道,“王爷,世子爷吉人自有天相,您别太过担心,看看奴才找到什么?”

    桌上的茶水洒得到处都是,顺禄不敢将字画搁在上边,而是推开椅子,将字画堆在上边,一边打开卷轴一边道,“这是前几日梁大人差人送来的字画,焦路问我放不放进库房,不小心打开了一卷画轴,老奴瞧着有些眼熟,抱过来给您看看。”

    梁鸿是否贪污受贿皇上还没定夺,承恩侯吃空饷和东瀛人借战事骗朝廷粮草却是不可狡辩的,依着朝廷风向,承恩侯已是戴罪之身而被他死咬着不放的梁鸿该洗脱嫌疑才对。

    事实是皇上以养病为由,让梁鸿安心静养,刑部的事全交给顾越皎定夺,梁鸿身子早痊愈了,近日不知从何处得了些字画,又起了起复的心思。

    顺亲王打理内务府,不问朝堂事,梁鸿是升是贬对他没关系,至于送来的字画,全当文人间的切磋走动,可偏偏,这些字画......

    顺禄深吸一口气,将画轴全部展开,一副群山环绕的水墨画映入眼底,顺亲王身躯一震,只觉得透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他眯起双眼,目光阴寒的顺着画轴往下,暗红的印章清晰的印在右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