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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处之。她轻笑着推了推宇文睿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想你做什么?有什么好处?”景砚眼波流转,眸子中漾上浅浅的笑意。

    “好处多着呢!”宇文睿故意板起面孔,如数家珍道,“想我冬能祛寒,夏能解暑,早能暖心,晚能蜜意……若能时时刻刻想我念我,包你百病不生、百毒不侵、百祸不沾身,什么烦心事都没有!”

    景砚初听她说什么“暖心”“蜜意”的,脸上不禁发烧,难免勾起两个人几次亲近的回忆来,可后来听到什么“百病不生”的话头儿,她不禁失笑,嗔道:“哪里学的这无赖浑话!”

    “不是浑话,是实话,”宇文睿动情地贴近景砚的身体,左脸颊在景砚的右脸颊上轻轻地蹭,口中喃喃着,“唯愿你安然静好,再不许你难过,也不许你再哭……更不许你不要我!”

    “你啊!”景砚在宇文睿的怀里拧转身子,与她面对着面,指尖摩挲着宇文睿的脸颊。

    “我如何?”宇文睿享受着她沁凉的抚摸,像只心满意足的猫咪,口中还追问着。

    “霸道。”景砚的指尖最终落在她脸上的疤痕上。

    “哼哼!就是要对你霸道!”宇文睿双臂收得更近,让两个人的小腹紧贴在一处,上半身稍稍分开,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那……你喜不喜欢我对你霸道?”思忖着,她还是不放心地问出了口。

    景砚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道你都这样了,还问我喜欢不喜欢霸道?难道我不喜欢,你便能够不这样了?

    “这处,回京后还是让御医瞧瞧吧。”景砚指的是宇文睿脸上的伤疤。

    自己的问题被忽略掉了?宇文睿不喜欢这样被景砚忽略,凑得更近了些:“不喜欢我脸上留疤吗?”

    景砚摇了摇头,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她只是心疼。

    “那……是不是我什么样子,你都喜欢?”宇文睿特懂得什么叫做打蛇随棍上。

    景砚再次无语,身体向后倾了半寸,不着痕迹地躲闪着宇文睿的亲近。

    “就算御医也没法祛痕,柴姑娘说过,玄元门历代前辈皆有关于医道的手卷留存,她会去查……”

    “我已告诉柴师姐,这样便好。”宇文睿抢过景砚的话头儿。

    “无忧,其实你不必……”景砚欲言又止。

    宇文睿摇头道:“这疤痕去不掉,是天意,亦是惩罚。”

    “莫胡说!”景砚急握她嘴。

    宇文睿拉过她的手,贴上自己的唇,“吧嗒”响亮地亲了一口。

    景砚愕然,面飞红。

    “古人有削发明志的,还有佩柳、佩玉明志的,从今往后,我便佩着这条伤疤明志。”宇文睿誓然道。

    景砚闻言,呆了一瞬,继而心疼地揉着宇文睿的脸颊,道:“别苦了自己。”

    “不苦!”宇文睿承受着她的温柔,满足地嬉笑道:“只要你不嫌弃我,哪怕是缺胳膊断腿瞎了眼睛面容皆毁,我也不在意!”

    “又胡说!”景砚嗔怒地剜她一眼。

    那一眼啊,哪里是什么“剜”?分明是情意毕现。

    宇文睿的心口突突狂跳,几乎被勾去了神魂,她手臂用力,扣着景砚的腰肢压向自己,倾身,双唇不由自主地翕动。

    景砚焉会不懂她此刻的意图?忙不迭撑着双臂推阻她的肩膀。

    “无忧,你答应过我的!”景砚急道。

    宇文睿登时怔住,垮了小脸,苦哈哈地瞧着她,可怜兮兮道:“打个商量好不好?”

    景砚正色道:“君无戏言!你当时可是答应了我的。”

    “那个不可以,亲亲还不可以吗?”宇文睿垂着脑袋,小声嘀咕着,“早知如此,不当什么‘君’了……”

    “说什么呢?”景砚右手的拇指与食指轻掐她腰间的软肉。

    “没……”宇文睿举起两只手做投降状。其实景砚掐得一点儿都不疼,不仅不疼,还让人心里痒痒的,更觉不安分了。

    “无忧,你要乖!”景砚认真道。

    “好吧,我乖……”宇文睿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着,心里想的却是——

    “乖”的代价,太大了!

    向日晴好。

    “阿嫂坐安稳了,当心路上颠簸。”宇文睿拍了拍车内的锦垫,还算厚实,想来坐上去也不会很难受。

    “何时变得这般啰嗦了?”景砚瞥她一眼。

    宇文睿嘻嘻一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还不是怕颠痛了阿嫂的臀?阿嫂细皮嫩肉的……”

    如今,只有当着旁人的时候,宇文睿才会唤景砚阿嫂,景砚也才会端出太后的架势来;无人时,两个人皆惯于“你我”相称。宇文睿突的私下里冒出来“阿嫂”的称呼来,联想到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还真是透着些许禁|忌的意味。至少,景砚因为这句话,脸红了。

    她生性矜持,轻推宇文睿道:“快去!柴姑娘等着同你道别呢!”

    宇文睿勾唇低笑道:“怎么?不喜欢我唤你阿嫂吗?那叫……娘子可好?”

    景砚索性撇过头去,假装没听到。

    宇文睿讨了个没趣儿,也不着恼,她看到景砚耳后泛上的樱红了,还有比心爱之人为自己的情话而害羞,更令人欢悦的吗?

    所以,她蹦跳着蹿下马车,吩咐侍卫、随从别跟着自己,朝柴麒走去。

    “师姐真的不随朕走?”

    柴麒缓缓摇头道:“我本就是山野中人,庙堂之事不适合我。”

    宇文睿憾道:“师姐一身修为,见识又非凡,隐于江湖太可惜了!何况……”

    “何况”之后是什么,当着旁人的面,宇文睿没有说出口。柴麒却明白,小师妹想说的是,她身体里本就流着宇文氏的血,居于庙堂、享国之禄是她应有之权利。可,那又如何呢?

    柴麒想到了师父,还曾经是高祖皇帝属意的皇太女人选呢,不也是喜江湖而远庙堂了吗?

    “各人有各人的心性罢了,我已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

    “确实强求不得,”宇文睿点点头,表示理解,“携知心人,远游江湖,遍览天下美景,想想也是极好。”

    柴麒一滞,不由得瞥向了远处孑然而立、背负劲弓的杨敏。

    宇文睿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幽幽道:“小八姐姐寡于言辞……其实朕也挺舍不得同她话别的。”

    说着,宇文睿转向柴麒道:“离别珍重的话,师姐就替朕带到吧!”

    柴麒挑眉,为什么是我?

    “师姐,人生在世,知音难求啊!”宇文睿嬉笑道,“你们,怎么回事儿,傻子都能看出来。”

    柴麒扫她一眼:“你是傻子吗?”

    宇文睿:“……”

    车轮转动,传来“骨碌碌”的声音,朝着大周王军的驻地而去。

    宇文睿坐在锦垫上,目光胶着在对向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