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啊?”张姨有些慌张,忙打着哈哈道:“童童你听错了,我哪儿说了嘉禾的名字啊,你听错了,听错了。”
“不对。”童念盯着张姨的眼睛,看出一丝慌张,立马正色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我姐姐对不对?”
唐川和张姨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张姨垂头,明显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唐川将目光移向别处,不敢正对童念询问的眼光。
“回答我!”
“童童你别急,嘉禾她就是感冒了,住了几天院而已。”张姨一见童念急了,忙安慰着她。
“不可能是感冒,我住院的时候她就没有来我看,这么多天了,她都没有回家,她到底怎么了,张姨你告诉我,你不能瞒着我!”
“我是她唯一的妹妹,唯一的亲人!”童念说出这句话,只觉得心里舒坦许多,像是释放了挤压已久的压力,整个人完全释然。
三个人僵持在护士台前,连护士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小声问道:“您的转院手续还需要主治医师的签字。”说完,小心递过来一份文件单子。
没等唐川接过,童念抢先一步拿走。
看了看上面的名字,一下子愣在原地,表情愕然,满脸不信。
“这——”
“嘉禾胃癌晚期,上去看看吧。”唐川淡淡道,语气带着强忍的悲痛。他紧了紧拳头,闭眸叹了一口气,说:“童念,你是她唯一的亲人。”
第40章 040
童念想过很多童嘉禾不来看她的原因。
去出差。
忙工作。
连是她去惹事都想过了, 却永远猜不到这么一个人就在她病房的楼下。
更是不会想到她生病,还是绝症——胃癌。
童念看不懂那些专业术词,只知道胃癌两个字。不是简单的感冒发烧, 不是伤筋动骨的伤口, 而是细胞癌变。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童嘉禾躺在病床上, 双手插满了药管,输送着她所需要的药液。
氧气罩里是她微弱的呼吸, 一呼一吸中, 在罩里显着白色的雾面。她半眯着眼睛, 强忍着病痛,打起精神看着一步一步走到床前的人,想要弯嘴角却无论如何也弯不起来。
“呜—童—”她在叫她。
童念迟疑了一会儿, 张着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好半天了才轻轻抓着童嘉禾的手,咬着下唇看她,不语一字。
张姨抹了抹眼角的泪,悄悄走了出去, 在病房门口悄悄啜泣着。
唐川看着她们, 垂下眼睑, 跟着张姨一同转身出去。
童念轻轻握着童嘉禾瘦弱的手, 在她虎口处一点一点摩挲着, 低眼一看,上面由于输液造成的针孔已经布满了整个手背。
明明是一双年轻人的手, 却是由于病痛布满了彰显苍老的皱纹,如经风霜。
“姐。”童念轻轻唤着她,探身过去,右手轻轻抚上她的头。童嘉禾的头发因为化疗已经掉光了,此刻用一张淡蓝色条纹布轻轻包着。
她勉强抿起嘴角,干得起皮的嘴唇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话,在氧气罩里只能稀稀疏疏听得她发出的微弱声音。
童念微微喘着气,使劲儿憋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她红着眼眶,带着哭音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童嘉禾还想说些什么,却是有些疲累,眼皮止不住的想要垂下。她使出一点劲儿来紧了紧与童念相握的手。
童童,别怕。
童嘉禾的病是晚期,纵使唐川给她办去b市的转院也是无济于事。
当医生对候在门外的三人摇头时,童念知道了什么叫做心死绝望。
“已经是胃癌晚期,早前也只是吃药止痛,没有及时根治。最多不过一年,回去好好过剩下的日子吧。”
回到n市,童嘉禾几次表示要停止化疗回家,童念不肯,联合着唐川将她安排进医院。
“姐,这是张姨煲了好几个小时的人参鸡汤,来,尝尝。”童念小心将童嘉禾的氧气罩取下,再用小汤勺舀着汤小心地送到童嘉禾的嘴边。
童嘉禾勉强喝了一口,咳了一声,便推开,不愿再喝。
童念抿着嘴看她。
童嘉禾抖着手去握童念的手,轻声道:“童童,姐,姐对不起你。”
“姐,别说了。”童念垂眸,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是我的错,没有体谅你,你生病了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是我不对,不配做你的妹妹。”
“童童,别,是姐的错,童童是个,是个好孩子,不,不会,有错的。”童嘉禾边咳边说着,有些接不上气。
“姐,你别说了。”童念忙上前轻轻拍她的背。
童嘉禾开始时不时的嗜睡,大家都明白这是什么征兆,却也什么都不敢表露,至少在童念面前。
童念这天才让张姨换了班,她已经守了三天三夜,着实熬不下去在走廊上晕倒才被唐川勒令回家休息。
因为守着童嘉禾,她连通知书都没有去拿。罗慧以为是她的伤没有好,特意打了电话来关心,并让陆科送了她的成绩试卷和其他资料过来。
童念晚上回去的时候没有打车,一步一步从医院走回家中。
临近过春节,大街小巷都被装饰了一番,在树枝上高挂着红红的灯笼和红带,商店门口贴着大大福字,逢人都开始说上一句祝福语。
童念路过这些店铺,看着里面的家聚一堂,欢声笑语,苦笑着走过。
如今,童嘉禾还在她身边已是她最大的幸福。
不管以前出了什么事,她才是她唯一的亲人。
有她才是家。
到楼层的时候,楼道灯刚好熄了下去。童念无力,本就走路轻轻的,在黑暗中摸索着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一片黑暗,从后面飘来的气息,她一下子就知道是谁。
“念念。”男性嘶哑沉稳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呼出的气弄得她有些痒。
童念没心思和他闹,轻声说道:“艾宇,别闹。”
她不怪他这么久以来不出现在她面前,毕竟没资格。
他救了自己一次,何来埋怨。
艾宇不撒手,死死环着她的腰肢,蹭着她的脖颈,闻着她的味道,叫着她的名字:“念念,念念。”
“艾宇,真的别闹,我很累,不想多说话。”童念有气无力,垂下眼眸。
黑暗里,两个人在门口这么站着,任风从门口吹进去。
艾宇趴在她肩头,胸口起伏不定,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他迟疑了一下。
下一秒,他立马扳过童念的身子,正对着自己,猛地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软软的,凉凉的。
初吻的味道。
童念本就有些浑浑噩噩,身子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