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早上。”
早上?她到底忍了多久。
医生瞥了她一眼,叹气:“早上就这么痛?”
“不...”
“那什么时候开始疼痛加剧的?”
“午饭以后...”
医生在单子上写了写,忽然起身:“消化性胃溃疡,进食以后会格外感到痛,现在先打个针吧。”
听到打针两个字,白析下意识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这个人,平时精明能干什么都不怕,却偏偏讨厌输液打针,只是看到针管的时候都会觉得疼了。
纪一珵感觉到她在微颤,又想到刚才进来的时候她闪躲着的眼神,突然之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问了医生:“医生,除了打针还有其他办法吗?”
“有啊。”医生顿了顿,“吃药,然后痛就忍着。打针是最快且有效的方法。”
“......”
“你看她都痛成这样了,你还忍心让她继续痛着?”
纪一珵撇头看了下白析,她的手紧紧地拽着病床上的被子,因为太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看得见。
他朝白析迈了一步,蹲下,然后仰头看着她。
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慢慢开口:“学姐,打针吧,别怕。”
随后不知是出于安慰还是何种目的,他抬手把手放在白析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对于白析来说,大概没有几件事比打针输液更恐怖了,所以当一切结束的时候,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胃还疼着,从打针室出来的时候,就有一双手伸过来立马接住了自己。
“能走吗?”他关切的声音传来。
“嗯,可以。”
“稍微好些了?”
“好一点...”
消化性胃溃疡,在进食后的一两个小时表现的最为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也会减轻。
纪一珵把她扶到床边,说:“你再休息一下吧,我过去问一下医生。”
白析点了点头,坐在床边,感觉自己的疼痛感没有那么剧烈了,在刚才完全就是天旋地转,果然自己还是应该多注意一下的...
每一次都是已经疼起来了,出事了,才会知道后悔。
她这个人啊,真是不把自己逼到某种地步,绝对不上心。
白析偏头,看到纪一珵正在和刚才的医生说着些什么,她低头垂着眸,眼上覆盖着白炽灯打下来的光影。
如果不是纪一珵的话,现在自己是不是已经至少是缩到桌底去了。
说来可笑,她竟然从这个少年身上感受到一种名为“安全感”的东西,纪一珵虽然比她小一些,但是好像并不是她所认为的那种小孩子。
等着等着,胃痛的感觉也越来越弱,她终于开始重新思考着,清醒了。
纪一珵迈着修长的双腿朝她大步走过来的时候,她抬了头,愣了两秒以后,说了一句。
“谢谢...麻烦你了。”她顿了顿,“下次请你....”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纪一珵打断。
“学姐,你不用这么客气。”
“不,这都是应该的,你帮了忙我当然要还。”
他的脸上重新挂上一贯的笑容,似笑非笑,只是嘴角微勾,总是让人想起,学生时代带着痞气的小混混。
可他不是。
“如果学姐真的要还人情的话,或许应该拿出一些比较有诚意的东西不是吗?”
“什么?”
他定定地看了白析半秒,眼睛一弯,透露着玩味慵懒的嗓音缓缓开口:“比如你自己?”
白析听到他轻声一笑。
“不都是这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学姐,我这算是救了你的命,以身相许不过分吧?”
“......”白析看了他一眼,垂眸笑道,“还有精力开玩笑呢。”
她垂着眼帘,看不见纪一珵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的表情,所以还以为这个人只是在逗她玩。
所以纪一珵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最近开玩笑都敢开到自己头上了,她只能想是开玩笑,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去解释。
很奇怪,对于纪一珵,她很难去多想,与其这样说,不如说是因为她否认了一些事。
纪一珵好像没有任何会去喜欢她的理由,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个性子,自己习惯了,也不会去猜。
对于其他人,她会察觉到。
但是纪一珵不一样,她不会自作多情。
一边想着,一边又听到他懒洋洋地继续说着:
“除此之外,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答谢。”
白析怀疑他说这话,是不是故意为难自己,然后好让自己真的没办法还这个人情,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是输给你...”
“嗯?”
“那我先欠着,等你想好了,我再还。”
“嗯,好。”
这时候倒是回答地意外爽快,她正想着,突然扫到一双手越过自己的视线,停在她衣领的位置,理了理。
“欸,小白学姐,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很笨。”
“.......”
“还有,怕打针这一点——”
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可爱了。
每一次的靠近,其实对他来说也是惊喜,他总是能发现白析许多他未曾了解的一面,从一开始的喜欢,到现在,他却是在靠近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