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顾锦过得很充实, 期末大考即将到来,她要做好准备,步入复习的紧张节奏中去。
睡完就跑的洒脱态度, 似乎完全不在意和某人的春风一度,也把某个气急败坏的男人抛之脑后。
只是, 偶尔看书累了抬头看窗外绿树的时候,或许她会想起那个深沉夜晚里,迷乱和激情交缠后流下的汗水。
鱼儿迟早会上钩, 作为一个优秀的垂钓者,顾锦不急。
紧张有序的复习生涯开始,舍友尚佳雨也一反素日玩闹的常态, 每天和顾锦一起出没在图书馆和宿舍两点一线之间。
顾锦对这个舍友印象还算可以, 两人共同学习的这几天舍友情谊突飞猛进。
大概是期末的压力过大,这几天图书馆里的位置特别不好抢。
怪不得人们常言:大学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三个月的幼儿园和一个月的高三。
顾锦和尚佳雨每天早早起床去图书馆占位置, 这样的经历对顾锦而言就像是再经历了一次高考。
因为上次邵崇在学校的一番动作, 顾锦在帝师大算是出名了。或者说,是穆明承的出现让她出名更准确一点。
虽然小报记者和校方迫于穆明承的压力, 把当天晚上有关的帖子视频信息全部删除, 但当时现场的目击者很多, 口口相传, 顾锦的名头就出来了。
有少数发酸的声音,说顾锦平时装模作样低调有礼,实际上是个手段高明的绿茶婊。
他们恶意揣测:肯定是顾锦先勾搭上邵氏的公子, 等找到更好的下家,再把人家给踹了。
能同时勾搭上两个豪门贵胄,并让其为她神魂颠倒,顾锦的厉害程度可见一斑。
不过这些酸话只敢在背后说说,当着顾锦的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然而,大多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听到这种诽谤谣言,立马就喷回去了。
喷的有理有据:人家顾学姐出身书香门第,家风清正,父母都是有名的学者,用得着攀附豪门吗?人家还嫌弃豪门的人一身铜臭味儿呢!再说了,顾学姐自身有才华有美貌,追求者多不是很正常吗?
人家择优录取不行呀!
你们这群吃不到葡萄还嫌葡萄酸的人,真以为造谣不用赔钱。
实际上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了解邵家和穆家的差距,只知道都是帝都有名的豪门,便艳羡不已。
有知情者过来科普,邵家和穆家,那是金子和钻石的区别。一克拉黄金和一克拉钻石,傻子都知道不能相提并论。
毕业晚会上,很多学生都见过他。无论男女,对这种青年成功人士领袖都格外羡慕敬仰。
特别是毕业典礼后,很多学生对于年少有为的穆明承有种蜜汁崇拜感。可这朵高岭之花,却被籍籍无名的顾锦摘下来了。
顾锦作为他亲口承认的女朋友,走在校园的时候,有学生见到她还会兴奋地脸红,叫一声:“顾学姐。”
顾锦面上如三月春风般和煦温暖,颔首礼节性回以一笑。实则心里尴尬得不行,她很不喜欢贴上谁谁的标签成名,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尚佳雨调侃道:“顾学姐,你的大腿我要抱紧了,以后请多多关照。”
她那天没在现场,对这件堪比娱乐头条的事亦有所耳闻。跟男朋友谈论时,男朋友还说他早就知道。尚佳雨再问他却不说,十分神秘地笑笑。
顾锦翻了个白眼,“可以呀,就怕腿太粗,你抱不住。”
尚佳雨下意识看她牛仔裤包裹下的小细腿,心道:不怕抱不住,就怕抱折了穆总找她麻烦。
到了图书馆,空调吹着舒适的冷风,气氛很安静。
顾锦埋头在书本上写写画画,突然,她手中的笔一顿,面前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午后的咖啡厅,稀稀落落坐了几个人。
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来,却被纱质的窗帘挡住,只斜斜射过来几道光线。
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安静又闲适。
顾锦垂下眼睑,用木勺搅动手边放着一杯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有点儿苦,有点儿涩。
只喝了一口,她就失去兴趣,把杯子放回桌上。右手撑起下巴,静静看着窗外的风景。
程欣坐在对面,见到此景,眼睛闪了闪,叫服务员上了一杯甜口的咖啡,替换掉原来的苦咖啡。
而她自己则是捧着杯苦咖啡,时不时轻啄一口。
等了一会儿,见顾锦没有开口的打算,才说:“小锦,好久不见,你更漂亮了。”
“你也是,”顾锦坐好身子,手指抚摸瓷杯,“变得更成熟了。”起码以前从不会恭维她漂亮。
程欣闻言扯着嘴角笑了笑,低下头。
成熟要付出代价的。
一来一回,气氛再次沉寂下来。
顾锦说的没错,两人不过是月余未曾联系,再见到面,她几乎认不出来这个憔悴黯淡的女人是程欣。
憔悴黯淡并非指外表,而是指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
顾锦还记得自己刚穿来时,和程欣住在一起。她知道程欣是女主,日常生活中多有避让,很是满足了程欣的公主性子。
那时候的程欣,爱情得意、友情美满,眉目间总带了几分张扬活泼。偶尔发点无伤大雅的小脾气,也让人忍不住包容。
回想起来,那段日子竟是两人关系最好的时候。
时过境迁。
如今的她,样貌依然精致俏丽,眉眼却再不见当初的明媚活泼,反而多了层抹之不去的轻愁。
若在以前,她肯定不会注意到顾锦不想喝苦咖啡这一细节,更不会特意让人换成甜香味儿。
看来,她这段时间真的经历了不少事情,也成长了许多。
顾锦知道她最近过得不怎么好,甚至,她也算得上制造程欣不幸的人中的一份子。思及此,心中生出的不忍,很快就掐灭得了无痕迹。
对于程欣,无论原主还是顾锦,都称得上是仁至义尽。顾锦从来没有对不起她,也从来没有主动出手伤害过她,无需感到愧疚。
“今天我找你,是为了跟你道个歉。”客套了几句,程欣眼睫低垂,“为我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道歉。”可能程欣自小到大都被捧在掌心,道歉这种事情向来与她无缘。说话的时候,语调又低又慢。
“不用了,”顾锦挑了挑眉梢:“我们之间的账早就算清楚,谁也不欠谁。”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浓浓的甜香在口中蔓延,顾锦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