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该当你先洗的。」
锦这才回过神来,笑道:「没关系,我已经当了快两个月的主人,今天终于换了一个大帅哥,浴室里的镜子应该蛮高兴的。」
东被锦说的话逗得笑了出来:「它想看的应该是美女出浴,结果等了这么久仍然是个男的,半夜...我们不会听到镜子的哭声吧?」
「你要是害怕,我的被窝可以借你躲。」锦也微笑道。温润的表情看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东嗤笑一声:「可惜我不怕鬼。」
「那你怕什么?」锦笑问。
「怕什么也不会跟你讲。」瞥了锦一眼,东说道:「倒是你,要是怕的话,我的被窝也可以借你。」
「啊...」锦立时四处张望,捏细了声音,惊恐的喊道:「我觉得这里好可怕,东山先生,借我躲躲...」说完自己滚进东的怀里,东蹭西蹭。
东被他逗的哈哈大笑,随后想到什么连忙推开他,正色说道:「喂,你还没洗澡。」接着嫌恶的看了看已经被弄乱的半边床,啧了一声,又道:「等下你睡这边。」说完便又起身到整齐的另一边坐下。
这洁僻性子锦也不是第一天领教了,摸摸鼻子,拿了换洗衣物就往浴室去。结果见东开了电视半天也没理会自己一头湿发的打算,只好又从浴室踅了出来,拿着大浴巾,在他身后帮他擦起头发来。
「一会儿就干了。」东专注的看着电视,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也没有拒绝锦的意思。
锦只笑着,手里仍旧继续着工作,待擦干了,才说道:「今天看到你真是意外,复建的情况还顺利吧?」
「嗯。」东应了一声,随口说道:「中野医生让我休息二天,等到你们开幕战时,我就可以碰球了。」说到这里,一向平淡的声音里明显有了笑意。
听到这消息,锦倒是意外,脱口问道:「这么快?!」
虽然也替东高兴,但潜藏在锦心里更多的却是恐惧和担心...愈晚练投,就能愈晚面对东被宣判死刑...虽然该死的不该这么想,但锦就是无法控制,因为他太清楚严重运动伤害的后果,像东这样的前例多不胜数,最后都难逃被迫放弃的命运。
堀江说的没错,锦何尝不知道小西只是在安抚敷洐他,但他要的也不过就是一点点希望,能让自己安心的自欺欺人下去的一点点希望...今天下午如此严酷的警告堀江,不正是自己害怕的证明?!
虽然明知迟早要面对,但是心底还是不由自主的希望这一天的到来愈晚愈好。
「也不是正式练投,就是先试试感觉,顺便找找合适的姿势。」东虽然说的随意,但话里的期盼之意却掩盖不住。
勉力扯出笑来,锦劝道:「慢慢来不用太急,小心欲速则不达。」
睨着锦,东带点说不出意味的浅笑:「锦在担心我吗?觉得我无法面对现实?还是怕我就此灰心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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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锦平时也算口才便给,但东这几句话实在问的他无法招架,因为...确实是怕,怕的不止东自己说的二件事,更怕他愤怒怨恨、怕他永远不再理会自己。
锦没说出什么,倒是东自己淡淡接了下去:「你和堀江的话我都听到了。」
下午堀江每一句话都尖锐的可以杀死人...彷佛平空一声焦雷打在头上,锦整个人彻底楞了,望着东想解释什么,嘴巴张开却是半天无法做声。
好象没看到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东略带笑意的嘲弄道:「你那么恶狠狠的样子哪里像是职业球员,地痞流氓还差不多!」
锦这才找回声音,勉强应了一句:「要是没打棒球,我这会儿说不准还真是黑道大哥了。」
东嗤笑一声:「你想当大哥就能当,一般得从跟班小弟开始吧! 就算你样子凶狠,能唬的也就堀江那胆小鬼而已。」
没再玩笑,锦转到东的前面,认真的凝视着他:「堀江说的话...」
「都是真的吧!」东自己无所谓的接了下去:「那又怎么?!手长在我身上,要废不废得我自己试过才行。」
锦点点头,这才终于放下一半心来,另一半恐怕得等东练投之后大势底定才能真的安放吧!
「你的合约是今年球季结束才到期,新约...应该还没签吧?」东突然转了另一个话题。
明白东在计量什么,锦不由一阵心疼,这种人要能利用别人,猪都能飞了。
「已经签了,你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复健,专心练投。」锦揉揉东的头发,止不住胸口满溢的怜爱。
「你的经纪人不会像你一样笨吧?」东皱起眉心,说道:「我自己能找地方复健练投,合约只要尚未生效都还有得商量,你...」
手指按着东开合的唇瓣,锦温声说道:「你找的环境再好也好不过西野队整个专业复健医疗体系,况且我还能帮忙盯着,这约迟早要签,除了西野队,我也不想去别的地方,提早签约不过是给小西一个面子。」
拉下锦的手,东认真说道:「争取你的球队这么多,等到季未竞价,你的身价会差多少你知道吗? 而且,你为什么非西野队不可?」
「因为西野队有你呀!」锦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是签七年长约...因为我笨,所以错过前二年,还好还有五年...」握着东的肩膀,锦眸光柔和,话语真挚:「第一次看到你投球,我就想,我一定要站在你后面帮你守备,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尽情的投。」
东吶吶说道:「...那...也得我能回到球场...」眼前这个男人为他的付出,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所以我一定要尽最大努力让你回到球场。」锦坚定的说道:「球团虽然现实,但不可否认是对你最好的复原环境,就算你回不来,至少...」锦的额头抵上东的肩窝,声音明显有着控制不住的细颤:「不会再在我看不到地方独自承受痛苦,那种悔恨,我不想也无法再经历一次...」
「锦...」东深深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力的问道:「你确定,你对我的感情不是歉疚吗?」
「不是。」没有指天发誓,口气甚至没有一点变化,锦只是那么温柔的看着东,眼底淡淡的笑。
对于事实,本来就不需要多余无用的表情、动作或话语来肯定...
「那你为什么爱我? 爱上一个条件样样不如你的人,还是与你同样性别的男人?」东不无疑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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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还叫条件样样不如人?!我还怕你看不上我呢!」锦微笑打趣,接着正色说道:「要是能解释就不是爱了吧!」爱,根本不需要解释也无从解释。
点点头,东自己也不确定的自语着:「或许真的无法解释吧! 就像现在,对你好象也讨厌不起来了...」
这样低的声浪,仍然被锦抓到,他难掩欣喜的问道:「所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