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伙伴!
东抬起头来,凝望着本垒板的眼中光芒已经不同,锐利、冷静而专注,那些猜疑、犹豫、忧虑的情绪已经完全消失。
在球场上,只要做好投手的本份,其它的就交给队友和上帝。
第一球,毫无争议的正中红球,打者没有挥捧,记一好球。
吐了口?沫,打者对着山崎轻蔑笑道:「看样子你们的年轻投手已经慌了。」
「至少是好球。」山崎哼了一声。
第二球,仍然是命中好球带的快速直球,打者仍然没有挥捧,记二好球。
「二好球了。」山崎在身后淡淡说道。
那打者倒是胸有成竹,说道:「再来一球我就送出全垒打墙。」
其实打者知道今天主审不喜欢东的球路,所以刻意在等坏球,第一个好球没打,是因为出乎他意料之外,但他判断是东的失投球,第二球又来一记正中好球,他已经能确定东是慌了心神。
举好棒子,等待第三球,果然又是朝中心而来的直速好球,他心里嘲笑一声,大棒一挥,没想到此刻球猛地一个下坠,就算他是全联盟最佳打击者,也只来得及将棒子转个方向...
一个三游方向的滚地球,并不强劲刚好可以穿出锦的防区,锦想也没想飞身一扑,将眼看要穿越出去的球接进手套,漂亮的飞身扑球再转传一垒刺杀的守备,引起全场观众喝采,留下对方满垒残垒。
双方换场,走到休息区时,山崎拍着东的肩膀笑道:「你还真敢,连投二个正中直球。」
「我赌他不会打,他一向就爱等保送,何况已经三坏球了,而今天要等我的坏球太容易。」东解释道。
「你就不怕他大棒一挥,来个三分全垒打。」
东一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总有换场的时候,」往后一瞄,笑道:「对锦织队长来说,讨个四、五分回来应该轻而易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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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很一般的玩笑,但再次看到东久违的笑容,锦竟忍不住眼眶发热。
压下心中激动,他豪声笑道:「冲着你这句话,今天至少帮你打下六分!」
东这一场投的异常辛苦,因为好球带太窄,被击出不少安打,但队友优异的守备和他本身危机处理得宜,拦下不少失分。
而西武的打线在面对裁判、地主队的刻地打压下,把在防守半局受的鸟气全发泄在攻击局里,安打一只接着一只,完全击溃对方的投手群,打下的何止锦夸下的豪语六分而已,终场以九比五获得胜利。
东投到六局,失四分,在球队领先时退场,照例先回休息室盥洗梳整。
这不是一场好投,甚至是在一军失分最多的一场,但却是他在一军投的最自在开心的一场球。
站上投手丘那种专注自在的感觉又回来了、对队友的安心信任的感觉又回来了,好象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他是一军的一员。
东笑着摇摇头,暗嘲自己想的太多,就像锦说的,在场上他们是队员,但也只限于场上,下了球场,他仍然是他们眼中不屑与之为伍的异类,这点认知还是要有的。
比赛结束,球员一下涌进休息室,在这种情形下获胜当然令人欢欣鼓舞,大家脸上的笑是放肆的、交谈是热烈的,气氛比平时获胜时还高昂几分。
已经冲完澡的东跟平常一样,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然后在大家没注意时拿起行李,准备默默的离开。
「东...」山崎突然喊住他,比出拇指,赞赏说道:「今天投的真不错!」
如同以往,只要话题到他,现场必然一阵静默,在大家的注目下,东只能略显尴尬的点点头。
这时现场突然爆起如雷掌声,东有些诧异,以往在二军这样的待遇不算少见,但在一军却还是第一次。
植草第一个冲上前来,拍了他一下肩膀,大声说道:「投这么多红中,我还以为你肯定被打爆,没想到竟然还能压制住他们。你的下沉球真不是普通犀利,下次牛棚练习,一定要投给我打打看。」
其它人也趁势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不是赞他球投的好,便是赞他今天在重大压力下临危不乱的表现。
被围拱在中间的东,脸上表情不能说是高兴,倒有些不知所措,吶吶客套了几句。
山崎看了好笑,顶顶锦的肩膀:「他这样子能主动巴结什么人? 足见传言是假的了。」
温和的视线始终不离东,锦会心点头,低声说道:「相处久了便知道他的为人。」
这时有人提议要去pub喝酒,马上获得闹哄哄一堆男人的同意。
对于大家突如其来的好意,东的戒心其实大过开心,他还记得初上一军时,几个人也是说欢迎他加入邀他喝酒,结果竟然把他送进召了男妓的男人房里...
场上的他们是值得信任的伙伴,但场下的他们...是不屑自己的顶尖运动员。
这次邀约...如同以往只想让他难堪吧! 想到这里,东本来就不甚高昂的神情立时黯了下来。
东的神情变化锦看一清二楚,心里不禁大喊不妙,这帮弟兄都是正直爽朗的人,今天是诚心诚意想借着机会向东和解,要是不把握,恐怕日后再想融入大家就难了。
他连忙咳了一声,笑道:「既然如此,今天我请客!」
现场立时又爆出一阵欢呼。
东皱皱眉头,正想婉拒,锦却朝着他笑道:「今天最辛苦的就是东了,一会儿特别为你开瓶酒。」说话间特地对东使了使眼色。
这话一出,大家七嘴八舌的已经建议起东该开什么好酒才能趁机狠敲锦一个大竹杠。
东自然明白锦的意思,虽然被这个人毫不留情的背弃过,但看到那一双温润柔和的含水双眸,还是不由自主的选择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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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隔日休兵,聚会里东被灌的最惨,还好他酒量极好,喝到最后,倒下来的人已经满满一整片,他还是一派轻松自然。
因为就在下榻饭店的pub里,醉的人虽然多,散的时候倒也干净俐落,没什么麻烦。
锦回到房间,估量着醉倒的人这么多,明天大概难以准时出发,想着还是通知教练一声好了。
才走下楼,便见到东一个人走在前面不远处,锦张口想喊他,但想想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便就算了。
因为是同一条路,只得慢慢远远的跟在他后面,平日步伐极为稳健的人现在却是明显拖着脚步很散漫的踱着。
东走到花园一角,就地便坐了下来,双手往后支着身体,抬头看着夜色星空。
锦压制住想跟过去的冲动,伫立在廊下看了一会儿,还是举步离开。
向教练报告过情况后又花了一点时间讨论下一战的对战策略,锦在回来的路上下意识寻着刚才的人影,却发现原本坐着的人,这时已经躺在地上。
锦一细看还得了,东身上就一件薄薄衬衣,虽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