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换投!」不再与堀江多说,锦决断的对休息区的教练做了手势。
「锦...你这是什么意思?!」堀江简直无法置信,现在才第四局,而且比数差距也还不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你这样没办法继续投下去。」锦淡淡说道:「还是先下场冷静一下。」
「不要!」堀江喊道:「我不要下去。」这样被换下场,他的颜面何在。
「你说的没错,在你主投时,防守失误确实特别多、得分也低,至于原因...下场后,你好好问问自己。」锦只丢下这句话便走回防备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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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锦,你这样对我太不公平...」望着锦的背影,堀江口中喃喃念道。
山崎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下去休息吧,锦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呵呵...为我好...」堀江苦涩的呢喃里带着一丝怨恨。
面无表情的把球交给走上前来的总教练,堀江缓缓走回休息区,帽沿下怨毒的目光始终不离正和植草交谈的东。
比赛结束,西野队以七比五败北,堀江承担败投责任。
客场连场败战已经令西野队的士气极为低落,在投手丘上的一段争执更是让队上气氛跌落谷底。
例行的赛后媒体联访,大家能闪就闪,连平常担任发言重责的锦也敷衍两句便离去。
没得到足够材料的媒体记者看到最后出现的堀江,立刻蜂拥而上。
「堀江投手对今天的败投有何看法?」
「请问你对表现是否满意?」
「在四局下被得四分后下场,你有何意见?」
一个接着一个的尖刻问题,让堀江脸上变了颜色,他站定了,对着镜头说:「一切的失败都是从那个漏接开始,我今天投球还算稳定也能压制对手,但却被一个不应该发生的内野失误搞砸了。」
「你的意思是说二垒手的失误造成今天的败战吗?」
「没错。」堀江说道:「我真不敢相信那种失误会发生在大联盟选手身上,那个令人羞愧的失误才是今天败战主因。」
「那么对于在四局下被换下场的调度,你认为合理吗?」
「那是另一个错误决定。」堀江不满的抱怨:「我们的后援投手根本就不可靠,我相信我自己能解决那一局的危机,而教练团把我换下场的结果就是让后援投手再丢二分。」
「在换投时,你和锦织队长似乎有些争执,请问当时的状况是?」
堀江顿了一下,想起当时锦无情的批判,脸色不由更加沈冷,手一甩扭头就走,毫不理会身后记者的呼喊。
「嗟,真大牌!」一名记者嗤笑出声:「千错万错都是队友的错,也不想想自己今天的表现。」
「他是甲子园的名投,当然有骄傲的本钱。」
「那又怎样? 这里又不是甲子园,我们来赌赌西野队的教练团还能容忍他多久。」另一名记者凉凉搭腔。
「合约是明年到期吧!」
「那今年球季结束大概就会被释出了吧!」
甩手套的戏码隔日在场上再次上演,不过这次主角是东。
这是一场投手战,最后一局,西野仍然以一比零领先,因为昨日牛棚负担太大,教练团决定让东投完全场。
二出局、一人在垒,最后一次棒次,二好二坏,再一个好球就能拿下胜利。
看着大原的暗号,东沉稳的点点头,然后抬腿甩臂,投出大原指示的投球...球一出手,东就暗叫不好,果然,球来不及往下掉,这全场唯一的失投球被打击者逮到,用力一挥,送出全垒打墙外...是二分打点的再见全垒打!
全场为了这只全垒打而沸腾欢呼,但那全是为了最后一刻取得胜利的地主队,也同时嘲笑着一路领先的西野队无法挽回的败战命运。
东看似一如往常的平静,只是紧抿的唇角刻画出少见的严肃,慢慢走回到休息区,脱下手套,然后狠狠的摔在长凳上。
所有人的动作都暂停下来,被这个出乎意料的动作吓到,也被这位喜怒重来不形于色的年轻沈稳投手少见的情绪爆发给吓到。
总教练和投手教练相继走上前去,拍拍颓然坐在长凳上的东,带着安慰和些许的歉然:「你今天表现得很出色。」
低着头、垂着眼,东始终一声不吭。
即使刻意晚出来,赛后媒体联访仍是满满的记者。
「东山选手,很少看见你有情绪性的动作,请问比赛结束后甩手套,是在表达不满吗?」
「是的。」东毫不犹疑的点头:「非常不满」。
现场被他太过直白的肯定回复炸得嗡嗡作响,再怎么说也得替球团、教练留点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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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过愕然,现场记者没人问的出下一个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东才接着又道:「对我自己的不满,这是一场十分重要的比赛,而我搞砸了。」
这个回答一出,众人又是面面相觑,没人想到东的不满竟是针对自己。
有位资深记者率先反应过来,问道:「这场球您投的十分精采,但却缺少队友火力支持,对于这点,您有什么话说?」
东看了一眼发问的记者,蹙了下眉,说道:「对方投手压制力十足,能从他手上攻下一分非常不容易,是我没有保护好队友们辛苦攻克的分数。而且今天守备上大家都很帮忙,可惜最后的全垒打是无法守备的,那是我的失投球,投得太红中,对于我的失误造成败战,觉得很对不起大家。」
「今天用球量在第八局时就已经超过一百球,最后一局应该换投而没换,对这点,您对教练团的调度有什么意见?」
「教练有问过我能不能继续投,是我争取继续投下去的...」东顿了一下,抿了下唇,难掩自责:「教练因为信任我而把球队止败的责任交给我,我却辜负教练的期望...」说到这里,东没有再说下去。
微微泛红的眼眶和垂着眼睛略带湿润的睫毛,透过特写镜头更加明显,这付落寞怅然的模样不知怎么竟意外的撼动人心,在场的记者互相望着,没人能再问出下一个问题。
「谢谢大家。」短暂的沉默后,东微微一鞠躬后便离开现场。
明明还有很多事想问,但谁也开不了口,就这么看着他离去。
「啧!」终于有人打破沉寂:「真想痛扁那个击出全垒打的家伙!」
「可不是,每次看东山选手败投都让人好心疼。」一名女记者也叹了口气。
「嗟...女人。」一名男记者不屑的戏谑道
「别说你一点儿感动都没有。」女记者瞪起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娇嗔道。
「感动是没有,不过比起昨天堀江选手的发言...感触倒有一些。」有人接下话来:「堀江把所有的错推给队友、教练,东山却是把所有的错留给自己,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典型。」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