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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果然,利用学弟当免费劳动力呢。

    白禾幽幽看他一眼, 沈学长满脸写着委屈,撇撇嘴, 那意思是——他自愿的,我没逼他。

    “歇着去吧, 我弄完手上的图帮你看看建筑史作业。”

    九段闻言高兴地嘴角快要挂到耳朵上,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学长”。

    转身要走的时候被白禾叫住了:“脖子上挂的什么东西?”

    是个挂坠,绳链过长, 随着九段的动作在白禾眼前晃来晃去,想不注意都难。

    挂件垂到胸前,被红色绳子从圆眼儿穿过,拴在底端的是个两公分见方的透明亚克力围成的空心方盒子。

    九段闻言取下搁在手心,往白禾眼前一送,她才看清里面是一捧沙土,一点动静就能让它们在小容器里天翻地覆。

    “我国庆去了趟万骨堆嘛,这是纪念品,拜了英雄冢的都有。”

    白禾轻笑一声,觉得这景区也是抠门,门票香火钱没少赚,送游客的是一毛钱不用花遍地都是的沙土。

    她没什么兴趣,可九段被勾起了诉说欲,滔滔不绝,拉了把椅子凑到她身边:“姐,我跟你说,我觉得万骨堆是真有料。”

    白禾打开绘图软件边操作边敷衍地“嗯”了声。

    九段兴致来了可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自己讲尽兴了才行:“我特幸运,还看到“英魂出土”了!”

    他两眼放光,解释道——传说埋了无数英雄的无名冢在万骨堆景区南端一片寸草不生的沙坡上。周围砌了一圈矮墙 ,西侧开了个口子有两个工作人员守着检票。

    这地方平时无聊得很,谁看都明白不值那票价,可是赶上特殊时候就不一样了。

    大风天里,无名冢现奇观——英魂出土。

    沈学长听到这里,哼笑一声,不以为然:“这样啊,你挑个起风的日子,在二教中庭那小沙坑边上一站,保你也能看到奇观,名为“伸手不见五指”,厉害吧。”

    白禾被逗地“咯咯”直乐。

    九段却被嘲得有点不开心,语气着急:“是真的!大风是对英灵的召唤,灵邪会从地下出来,现身人间。但是鬼是没有形态的,人眼看不见,它们就借助沙土显形。”

    说着还伸出双手在眼前比划:“起风的时候沙坡不是会被吹出各种痕迹嘛,那些痕迹能组成一个个场景。那些画面是它们生前某些生活片段的重现,跟演员穿着戏服在演戏似的,”九段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说多了不起的事情,“所以英魂出土也叫万骨戏。”

    听着的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没当回事的笑意。

    人家景区借着大风天黄沙乱飞编的个吸引游客的噱头,能唬住的除了十岁以下的小孩估计也就九段了。

    白禾咳嗽一声憋着笑:“所以呢,你看到那些鬼魂演了什么呀?”

    九段听她的语气就知道还是不相信,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往她面前一横:“这是我那天拍的照片!”

    白禾视线被挡住,干脆放下鼠标接过他的手机,翻起了被九段当做“证据”的照片。

    应该是在晚上拍的,后期调亮了。

    十几张照片里确实全是沙坡,被吹成了形态各异的样子。

    除了黄沙空无一物的画面冷不丁让白禾想起了“沙城”,所以认真看了好几张,努力想看出沙坡上那些痕迹到底能被解读成什么场景。

    可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就是大风天里扭动的沙土而已。

    心下一松,果然是她想多了,怎么可能跟沙城有关系。

    把手机扔还给九段:“我没看出什么来。”

    小孩急了,猛地起来,倾身伸着手跨过白禾想给沈学长看看,一个没注意攥在手里那个挂坠掉到了地上。

    九段没在意,对着手机指指点点:“学长你看,这里是好多人在排队,还穿着古代那种布衣呢,那边一个人躺在地上,旁边还蹲着个小孩。这张......”

    白禾叹了口气弯腰捡起了挂坠:“行了,是我们眼神儿不好......”

    无意间瞟到他的手机屏幕,白禾突然不说话了,凑上去对着那些照片仔细看了起来。

    脑子“嗡嗡”直叫。

    因为现在她也能从照片里看出一幅幅刻画在沙堆上的场景了......难道是因为听了九段的解释自动代入了?

    食指在屏幕上一下一下划着,看得认真。

    九段看她入迷的样子,骄傲得不得了:“怎么样,我就说有东西吧。”

    白禾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什么场景?”

    “四个人围着在吃东西。”

    白禾一愣,轻声问:“在吃什么?”

    “这种细节当然是看不到的啊。”

    白禾缓缓低下头。

    可是她看到了——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四个人在吃肉,人肉。她甚至能看清每个人长什么样子。

    太荒唐了,就算是专业沙画师,也不可能画出这种细节。

    再往下翻,每一张照片里的沙堆都呈现出了不一样的画面,就像九段说的,跟有人在你面前演戏似的,栩栩如生。

    到了最后一张,白禾猛然抬头,声音有些抖:“这张,这张沙堆上画着什么图案?”

    九段一愣,不知道白禾为什么突然情绪激动,在他看来这张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个人趴在地上,另一个人蹲在他面前啊。”

    白禾盯着手机屏幕说不出话。

    这张照片,画着她第一次看到沙城时候的场景——她和妈妈一镜之隔,趴在地上的是妈妈,蹲着的是她。

    白禾脑子一团乱麻,明明之前所有照片对她来说都只是满天黄沙而已,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就能被她解读出来了?甚至比亲历现场的九段看到了更多的细节。

    而且除了最后一张,前面沙堆显现的画面都是古代才有的场景,里面人的穿着也都是古人的样子。

    那描绘她和妈妈的那个画面又和这些有什么联系?

    按九段说的,那些场景是灵邪在表演他们生前的某些片段,那她不也相当于是其中的一员,参演了这一出除她以外演员都是“鬼”的万骨戏?

    这个想法让白禾头皮发麻,下意识攥紧了右手。

    “嘶”一声,手心被什么戳地生疼——挂坠被她攥在手里。

    挂坠......装着来自万骨堆的一捧沙的挂坠......

    ——变化发生在她碰到这个东西之后。

    “学长,你再看看,”白禾把坠子往他手里一塞,指着手机屏幕,“能看到什么吗?”

    沈学长搞不懂明明几分钟前还不屑一顾的白禾怎么突然上了心,随意瞟了一眼,微微一愣:“好像是能看到点什么......”

    边说边抬手把她塞来的吊坠扔还给九段,不在意的语气:“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