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暗自地咬紧牙关,仿佛纠结了许久才开了口,“上次在电视台根本没机会问你,盛欢回来了,你是不是就打算疏远我了,陆靳言,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陆靳言靠在椅背上,无端地就有些漫不经心,仿佛连眉眼都带上了一丝轻慢,“算什么,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时小姐不像是这么爱自取其辱的人啊。”
听着陆靳言的话,时瑶霍地红了眼圈,从高中到大学,她紧紧地追在陆靳言身后,无数次的主动告白他连一眼都未曾施舍给她,可也不曾给过别人。
这样下去也挺好的,她就这么一直追着他跑,谁也得不到谁,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天的告白,居然会被盛欢被碰到。
浓重的不安包围着她,自那件事发生后,无论她喜欢什么东西,无论盛欢是否看得上,盛欢都要从她的手中夺走,何况是她喜欢了这么久的男人,那一刻盛欢眼底的玩味毫不保留地告诉了她这个事实。
盛欢她,一定会抢走陆靳言。
用尽全力,不择手段。
盛欢没有经常性地在陆靳言面前刷存在感,只是在重要的时刻才会出来搞破坏,陆靳言视她如无物的样子还是让她放下了些许的担心,只是心里还很不安,可自从盛欢从国外回来,她才发现了不同。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陆靳言真的会栽到了盛欢的手里,对着盛欢,他有着最基本的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他会放低自己的姿态,去哄着和照顾盛欢。可像他那样的人,生来就该是被仰视的。
一点一滴,都在显示着陆靳言对于盛欢的不同。
见时瑶又不说话,濡湿的衬衣贴在身上让人心生烦躁,她不是盛欢,陆靳言也就没有足够的耐性和温柔,声音便有些不耐,“你还有什么事吗?”
听着陆靳言的语气,时瑶的眼底浮现了几丝尴尬,脸蛋也是烧得火辣辣的疼,再也没什么,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厌恶来得更为伤人的事情了。
大概也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冲动,时瑶一下子就脱口而出,“你就不怕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盛欢?她那样性格的人,眼底应该容不下半点沙子吧?”
话音刚落,便是完全的安静,甚至连空气,都陷入了一种凝滞,原始的状态。
陆靳言扯唇笑了笑,眼神发冷,时瑶直视上陆靳言的眼神,身体无意识地跟着一抖。
怎么说,他的眼神太过冷冽,又带着从地狱而来足以席卷一切的暴虐,夹杂着点点的冷嘲,足够令她心里发颤。
时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陆靳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车门下来,然后她整个人就被陆靳言靠过来的身体逼得连连后退地被迫抵在身后的车身上。
他半俯身虚虚地贴着她,耳朵附近的肌肤被他的唇息吹拂得滚滚发烫,轻易令人心痒难耐的姿势,时瑶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情,反而止不住的害怕。
暧昧的姿势,弥漫的是冷冽而又不屑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源源不断地向她传达这个信息。
时瑶的身体跟着陆靳言的动作一僵,他将她耳边垂下来的发丝挑了起来,在冰凉的指尖上把玩,嘴角含笑,“那天晚上的事情,来,告诉我那天晚上什么事”
声音极轻,和着厚重微凉的夜色,让人无端地心里发麻,时瑶隐隐地后悔,惹恼了陆靳言,似乎并不是一个恰当的选择。
好比现在,他拿捏她无异于是比拿捏一只蚂蚁更为简单的事情,甚至他如果要在娱乐圈封杀她,盛欢乐见其成,陆靳言大抵也会从盛欢的角度出发,而盛家,早就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根本不会出手救助。
明明知道,像他那般的上位者,最为不喜的,便是来自他人的威胁,她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口不择言地说出口。
这种事情,只有在盛欢面前说,才能造成他们的隔阂,于陆靳言,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举动,反而还会因此惹怒他。
其实那天晚上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情,只是陆靳言打电话让她过来,然后拉着她进别墅,她欣喜地以为陆靳言是不是想通了接受她了,可是他就好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一样,在别墅的门口也是出乎意料地和她站在一起,半搂着她,天知道她有多紧张,可是一踏进别墅,大门一关,他又恢复了以往冷漠的模样,甚至直接让她立马就离开别墅。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和思考中间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她私下买通的记者,第二天的报导根本就没发出去,半夜被人拦截,那时候她就知道,她所有的小动作,尽收陆靳言眼底。
他所有的底线,都在于盛欢。
“时小姐,”时瑶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人轻轻地拍了拍,不是亲昵的举动,反而带上了点警告的意味,“她不喜欢你,你就不要整天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她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哭了多少次你应该心里有数,下次她再哭的话,不管是不是因为你,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做错事情的人总该要付出点代价,懂吗”
盛欢是他的,从头到脚,发丝到足尖,任何一处,完完全全地只属于他,每次见到她哭,一想到不是因为他,不是他给的,心里涌起一股暴虐感的同时也顿觉有些遗憾。
盛欢之前被盛家捧在手心养,之后会由他来接手,她哭,可以,但也只能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因为他而哭,怎么也不能再是因为其他不相关的人和事。
这足以让他嫉妒和发狂。
时瑶站在原地,她的双腿已经有些发软了,使不上力,靠着车身才没让自己跪下去,看着在她眼前已经被关上的别墅大门,双手交叠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腕。
眼底是满满的怨恨和恶毒,盛欢到底凭什么。
所有人都喜欢她,明明是盛欢抢走了她的东西,为什么他们都反过来警告她别招惹盛欢,到底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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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欢穿着白大褂走进病房的时候,就看到许昕背对着她躺着,身体蜷曲着,以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病房内似乎还能听到轻微的啜泣声。
失去一个已经成型的孩子,对于任何一个准妈妈来说,无疑是难受的,何况就连子宫,也被迫摘除,失去了一个作为母亲的权利。
盛欢将自己买的东西放在一旁,拉过病床边的椅子坐了下去,就听到许昕带着明显哭腔的声音传来,“知道怀孕的时候我们都很开心,结婚了三四年,终于等到了孩子,医生护士在近几年一直是个高危职业,只要病人家属情绪一激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医院不让请产假,他让我辞职,毕竟这个孩子真的很重要,一点风险都承担不了,可是我不愿意,我喜欢这份工作,我喜欢用自己所具有的能力给病人带来安全感和关怀,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在医学院熬夜研究的情景,比起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