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阴婚大多两家人你情我愿,虽说是封建迷信、落后风俗, 可法律上对这个的管理一片空白,政府只能加大移风易俗的宣传,让你知道这个行为不科学、有弊端,但没没法实施惩罚。不过如果上升到偷尸体、骨灰,那就是违法了。”
冯牧早静心下来思考,觉得这个事件匪夷所思之处挺多的。首先就是被人错拿走的骨灰盒,明明里头的骨灰还在,为什么并非死者亲生父亲的男人当时连开都没开就坚信不是“原版”?难不成还有人爱好调包这玩意?再者,俗话说死者为大,为什么他在这种时候要闹腾起来,不怕以后落人话柄?最后,那错包的中年妇女也有些古怪,拿错了放回原位也罢,为何费心交给列车员?
这么一想,里头的道道还挺多,应该找到当事人问个清楚才是。
冯牧早联系当事人钱中继、张淑夫妻俩,张淑以操办丧事为由,不接受采访,钱中继则一改之前的说法,说自己是因为情绪激动作出不理智的行为,现在已然恢复,并准备安排继女下葬的事。
事件到此似乎告一段落,可真相仅仅如此吗?
小梦帮忙打听之后告诉冯牧早,夫妻俩依旧吵架,现在换做张淑不让女儿下葬了。
这天,冯牧早与单鹰一起去看电影。排队取票时说,自己打算这几天去h省出差一趟。
他答应得很干脆,“一起。”
他早就打算去h省探一探杨炳南,选一个h省的线索,也便于为自己这趟行程打个掩护。
冯牧早坏笑,“你已经到了这么离不开我的地步了?”
单鹰挑眉看她,在她以为又要被怼的时候忽然说:“我本来就没想过离开你。”
冯牧早的小心脏又是一阵蹦跶,忍不住说:“单鹰,我真想亲你!”
她话音刚落,单鹰先凑近,一手搭在她颈后,拉近了,唇随之落下。温热、干燥,带着一丝麻酥感,从唇扩散至全身。
“想了就做。”他嘲笑她的执行力,抵在她唇边,嗓音充满磁性与诱惑,“下次,可别再落后。”
众目睽睽,冯牧早感觉到好几道目光朝自己这儿射来,颇为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下,取到票之前都不敢抬头。
电影未开场前,冯牧早一边吃爆米花一边问:“你去h省也有事做吧?”
“不是什么大事,顺便与你搭个伙。”单鹰没有明说,他对jd化工的调查也遇到了瓶颈。
原来,在a国的熟人nick帮单鹰查到了一些情况,明莉和黄兴环母子俩在巴克利州有两处房产,分别是一套度假别墅和一套公寓,据周围邻居说,别墅平日里无人居住,倒是位于华人聚集区的公寓经常有个年轻女子进进出出,这名女子不怎么多跟邻居交谈,交往的都是一些a国本地人,似乎很想脱离华人的圈子,融入本土去,大家只知道她姓叶,在巴克利州立大学读书。nick又到巴克利州立大学查了一下,知道了她的全名——
叶望葳——单鹰多少次默念这个名字,都不曾有过印象。
老k也对此人一无所知,这个名字从来没出现在jd化工任何一个人的口中。记者的调查与警方的调查手段不能相比,叶望葳更多的个人资料一时半会儿难以铺开深查。明莉和黄兴环母子俩向国外汇款的线索到这里断了,似乎跟他们的违法生意毫无关系。
这条路一时行不通,单鹰打个迂回战,以一起调查“阴婚”风俗为名,去一趟h省。
新上映的电影是一部带有奇幻元素的悬疑片,主角少年忽然拥有预见未来和回到过去的超能力,觉得自己可以像超级英雄一样拯救世界了。可当他真的在预见灾难、穿越过去想要拯救别人性命的时候,一连几次都没有成功,他非常痛苦并且自我怀疑,最后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车祸后深度昏迷时的梦,悟出人还是要顺应规则、珍惜当下的道理。
“如果我去年能预见今年的事,我打从见你第一眼起就疯狂追你。”冯牧早压低声音对单鹰说,“如果你有这种超能力,会做什么?”
“换我追你。”
“我哪需要你追啊,勾勾手指,我爬也要爬过去。”冯牧早激动地拉住他的手表决心。
“骗你的。”单鹰故意泼了她一头冷水,她却像个虔诚的追星族,拉着他的手不放,“不管你追不追我,我都原地不动。”
他笑着摇摇头,这个之前只敢偷偷吻他的小丫头,现在倒是毫不掩饰地表达着爱意,影院观众席明明昏暗,他却能在她的眼中看出点点星光闪烁。
一会儿,她不知想起什么,默了几秒,“如果,你也能回到过去,你会不会想要改变什么事、什么人?”
单鹰偏头望了她一眼,她忽然摇摇手,急急地说:“我也是魔怔了,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单鹰皱皱眉头,刚才他脑中跳出了何遇的名字,他又想起了何遇去世后盘桓在他心里许久的一句话——她要是不去y国就好了。
她要是不去y国,就没有劫持,没有殉职,当然,可能也没有冯牧早。
电影的后半部分,单鹰半点没看进去。他当时年轻气盛,听说反政府军索要赎金的下一秒就把自己名下的房产挂出去卖,谁劝都不听,即便自己清楚得不得了,即使凑足了几千万,也送不到那伙狂徒手里。他脑中没有什么政治和大局,他只想救何遇,也毫无理智地认为钱真的能救她。
片尾字幕出现时,他才好像从过去穿越回到现在。
没有人能回到过去,何遇既然已成过去,纵然很多遗憾,也只能让她过去。身处和平盛世,他只希望类似的悲剧不要再上演。
观众们陆续退场,最后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人。
“走哇。”冯牧早站起来,见他坐着不动,就伸出手去,眼中多了几分她以前不曾有过的深意。她一时兴起问了那句试探的话,刚出口就后悔得半死,好像故意要去踩单鹰心里的雷一样。她也不知要试探什么,正是因为现在自己向他敞开了心扉,才盼望二人之间纯粹得没有任何杂质。
她太珍惜现在的一切了。
单鹰握住她的手,刚站起来就被冯牧早按回座位上,接着,润软的双唇贴上,在他唇上重重啄了一下,离开些,额头顶着他的,带着点娇气说:“我听你的,想了就做,这次赢你了吧?”
“不够。”他双臂收紧,把她圈在自己怀里,迎上她的唇。
也不知这个热吻持续了多久,下一场的观众开始入场,冯牧早红着脸,拉着单鹰往外走,心中释然,不管过去如何,现在和将来,单鹰都是她的。
最近大排档生意不错,冯牧早赶回店里帮忙,惊喜地发现焦糖一家人也在,桌上都已“光盘”。
“焦叔叔、阿姨,你们来了?菜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