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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上轻轻一碾道:“看规格不低,应该是拱顶做了加固,神道两边是石板,主墓室用的是木头,年数久了怕都是塌了。从下面往上打,石小子,斜着放一炮,六米多三十公分,不能差咯,咱得从下面往上掏,动静小点,免得里面震塌了。”

    说罢他起身走到当中一个位置用脚用力踩了一下对胖子说道:“就这,得往北面斜,地下的口子得宽,上面窄点没事,一会儿得手工再往上打,给他们留给转身的余地。”

    胖子接过杨大力递过来的一只旧书包对刘三爷说道:“明白!”不用说,这书包里装的就是炸药,还是无烟的那种,绝对属于军用级,这绝对不是一伙普通的盗墓贼。

    胖子把头埋在地里也拿着跟探头往下打,按照刘三爷的要求打多深,打多少度,完事之后把炸药一节一节的放进去。他的技术就体现在这儿,放得多,放得少,放的位置,炸开后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也就一根烟的功夫,胖子拿着导火索回头说道:“差不多了,我点了?”

    刘三爷点头嗯了一声,胖子划了火柴只往后退了三步,就连小孩玩鞭炮也扔得比这远,胖子这对自己技术的信心真不是盖的,只听“嘭”得一声闷响也就和用力拍鼓掌的声响差不多,一阵子小烟往上一冒,夹杂飞出了一丁点土,那地上已经炸开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洞……

    第四十五章 坑

    胖子的技术在这个盗洞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炸药恰到好处的将力量均匀分散在四周的土壤上。土壤之间是有缝隙的,是可以被挤压的,爆炸式盗洞真是利用土壤的这个特性,掌握到恰好的量,同时把握好力释放的方向,一个完美的盗洞就体现出来了。

    过了四五分钟,待里面的硝烟味散去。

    接着有人提着一个小笼子,里头装着两只雏鸡用绳子拴着顺着盗洞放了进去,过了两分钟再提出来,两只鸡还活着,扑扇着翅膀。我看到那些人都松了一口气,几个下苦更是已经在脱衣服鞋子,一个个摩拳擦掌。

    刘三爷磕了磕烟斗道:“这是老汉墓,里面多打点寸子,别塌了锅传出去丢我人。”

    到这跟头,我以为我和胖子已经没事了,不料那刘三爷对我瞄了一眼道:“新来的,咱得带带。这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既然是小石头的朋友那就石头陪着一块儿下去开开荤,也别说我刘三不给机会。”

    他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开始议论了:“哇,这小子可有福了,三爷咋就相中了呢。”“你傻啊,三爷啥人你还不知道,我估摸着这个锅没那么好掀,探路的替死鬼。”“嘘,小声点,三爷听见你就完了。”

    我看着胖子,他对我笑笑,那抹笑的背后我知道是无法抗拒的,他需要洗清自己的身份,而这就是代价,谁都看得出刘三爷的用意。危险的事儿自然是让外人去,地雷先踩了才有通天的光明大道。

    “刘三爷还真是看得起我这弟兄,不过这么重要的买卖让个新人去怕是不合适,弄砸了里头的东西把我俩卖了也赔不起。三爷,您看要不这样,我一个人先下去走一遭带点明器上来给您老瞅瞅,万一是个大货,三爷再派人下去取咋样?”

    刘三爷慢腾腾的从他那黄花梨的太师椅上挪了起来,又慢慢走到我跟前对胖子说道:“小石头,这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你这朋友不是我刘某人请来的吧?”

    胖子回答道:“没错,是我带来的。”

    刘三爷又问道:“好,既然你承认,那我再问你,你这朋友是什么路子我管不着,咱干的买卖见不见得光?”

    “见不得。”胖子如实回答。

    “好!”刘三爷又绕到我的身后继续说道:“那他,万一是个雷子,我这票子兄弟的身家性命是不是得交代在这儿!入咱这一行哪个都是从下坑开始做起,我也不例外,不亲手沾点尸气,那怎么在这行里头混。咱都是泥浆里滚过的人,就他一个干净的,你不觉得碍眼,我还觉得难受,要不今天这个坑就是给你俩挖的,要不就两个一块儿下去开开荤,自己选吧!”

    两只黑漆漆的枪口再次对准我的脑袋,胖子那边我瞄了一眼也一样,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纳投名状吧。我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来,这里本就跟我无关。

    我鼓起勇气学着曾经在屯子里放集体电影里的那些江湖侠客的语气,双手抱拳道:“三爷,我去,承蒙三爷看得起,借个亮,我先走一步。”

    刘三爷满意的对着我的背影点点头道:“这小子,是块料。”

    盗洞是要头朝下爬的,因为你在洞内无法转身,他们在我的脚上栓了根绳子,万一有啥事可以拉出来。我的头上有一盏矿灯,洞是胖子打的,基本也就按照他自己的体型,我很不习惯自己和老鼠一样在地下穿梭,这里的空气都透着一股怪味:死人味!

    胖子应该就在我的后面,因为我可以感觉到,盗洞往下爬并不是很难,爬了没到五分钟就见了底,按照事先的约定,我得从这儿往上打洞。我有一把小的折叠铲,据说是德国货,钢口比刀要快,我得从这儿开始挖,挖出一个大约两人宽的空间出来作为中转站,一会儿所有的泥土都在这儿打包通过绳索拉出来。

    胖子带着好些水泥袋,按照刘三爷的预计,从这儿往上打一米半就是主墓室,这时候是最危险的。因为汉墓是全木结构,采用木头横竖搭起的墓室,木头埋在土里容易腐烂,万一我们挖中了哪根木头柱子就很有可能引起坍塌,这个重量应该是以万吨来计,我和胖子被埋在这儿也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都这时候了,胖子还不忘调侃我道:“嘿嘿,你学的挺快啊。”

    “是我不好,其实我真的不该跟着来的,对吗?”

    “没有其实,也没有如果,来了就来了吧,打虎还得亲兄弟呢,再怎么你也是为我好。”

    “胖子,答应我件事儿。”

    “嗯?”

    “干完这票就洗手吧,这不是正经路子,跟我去南方,有我口吃的就饿不着你。”

    “好!”

    我们不再说话,只是闷着声处理着眼前的难题,当我手中的折叠铲卡进去的时候,一块被泥土沁成黑色的木头出现了,铲子正巧插进了这块木板中。

    我问胖子:“到底了,是这儿吧?”

    胖子用手扣了扣,跟我说道:“是,不过这板子很厚实啊,怎么进呢?”

    “你也不知道?”这我可就纳闷了,你丫不是老手嘛!

    胖子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道:“第一次碰这样式的,我都是垂着从顶往下打,这老头非要从下往上打,这下面哪里有上面好发力,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用手轻轻擦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