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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便见陆苍颜一身白衣叠起层叠槐色的逶迤,正靠在一棵四人合抱不过的槐树边,美得不似人间。

    方既白顿时一剑斩起漫天风云,直取眼前人心口。

    ——当!!

    一片槐叶恰巧飞落,直直点在方既白快到叠影的剑尖上。

    感受到手中受阻,方既白脸色终究一变飞忙退去。

    手刚运力打算扯回息梦绝情,那“陆苍颜”已是抬起修长的手指点于槐叶之上,刹那间,无数金光煌煌如电如雾四面激荡开去,掀卷起一地槐叶,忽如一夜秋风。

    魂体瞬间被制,眼睁睁看着息梦绝情幻影碎成微光,方既白眯起眸子,声音沉得如三尺冰锋:

    “你是谁。”

    那“陆苍颜”微微一笑,展颜间色授魂与,竟是璀艳非常:“小娃娃定力不错啊,竟能这么快看出破绽,倒是让本座开眼了。”

    方既白不答他这一番话,依旧蹙眉定定望着他。

    “陆苍颜”于是微挑眼角,笑意间,竟是抬起飘飘广袖,就这么绕地转了一圈:“怎么样,这幅样子你看着可满意?”

    方既白眉头跳了跳,心底微漾,忍不住竟是转身就要走。

    “陆苍颜”于是立即抬手一招,那层叠槐叶化作金带盘桓而起,居然拦住了。

    方既白只得转过身子道:“我对你那所谓的凤凰遗物都不敢兴趣,也没工夫替你报仇雪恨或是浴火重生。”

    “陆苍颜”只是笑:“哟……猜出我身份了,不愧是江山社稷图选定的宿主。”

    方既白眼底顿时掀起万丈狂澜,不由猛地抬起头来,瞳孔下星辰点点,竟是魂力极度波动:“你知道这个?”

    灼依旧披着陆苍颜的外壳,听此却是笑着摇头:“别激动,不说我早已经死了千百来年,就是我真对神器碎片有兴趣,你觉得你这渡劫期的魂魄,还能安安稳稳站这这么久么?”

    方既白依旧戒备:“管汝何求,总之放我出去,我没工夫操心你的闲事。”

    灼还是摇头:“我不过一缕残魂,生前遗物尘归尘土归土又与我何干,况且……这幻镜也不是我造的。”

    他一撩白衣突得靠近方既白,那同陆苍颜一模一样的脸庞近在咫尺呵气呷眸,竟是叫天不怕地不怕的方既白下意识后退一步。

    灼继续道:“你应该知道黑凰吧?我死之前为了造福广大黎民,可是死得极壮烈地用尽一身力气灭了黑凰一族族长的肉体,将他半残的魂体封在这禁制之中。”

    他叹口气,眼底戏谑满满:“许是时间太久了,我这老对头竟是醒来回复了不少力气,估计是你魂力太充沛,被他盯上了,这就把你拉进幻境,可能正等着剥皮抽骨呢……”

    他笑说:“我素来就看不起这种黑毛鸟,长得丑还事多……就他那副尊容铁定骗不了你这种夺舍的老小子,估计他是用的我的样子吧?……是不是很英俊潇洒的?”

    方既白听到灼当他是夺舍,不过微一闪目,却也不说破。

    磕磕绊绊听这凤凰自恋完毕,方既白终是一挥袍袖拿捏出一界世尊当有的气度,呵声问说:

    “既如此,你出来见我又是为何,不会就是想叫我听你废话一筐吧。”

    灼大笑:“自然不是,只是见你拿着社稷图碎片,又这么合这东西的眼缘,打算真正魂飞魄散前,再造福一回寰霄界呢!”

    他抬手化出一袭白玉桌椅,示意方既白坐下,便又抬手斟出个玲珑的小壶,满上了两杯茶。

    将一杯递给方既白,他继续缓缓说道着:“看来你对于这江山社稷图也不是两眼一抹黑,既如此倒是省我口舌了——你可知这江山社稷图是谁的东西?”

    方既白道:“太清尊易槐忧。”

    灼颔首:“正是,槐忧确实是天纵奇才,斩情入道又因情成就仙身,除了命运坎坷点,简直就是我辈楷模呢。”

    方既白皱眉:“前辈认识他?”

    灼偷乐:“这会倒认我是前辈了?……我们当然认识,当时灵力溃乱妖魔当道,便是我二人发起了那决定后来大胜利的重要会议呢。”

    方既白不理灼的兀自欢脱:“……所以上清尊用江山社稷图弥补天道缺漏,导致社稷图崩溃的传说是真的了?”

    灼正色道:“差不多确实如此,我这老友救天地万物于水火,至此杳无音讯成为神话之类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八九不离十。”

    他抿口茶水继续叹气:“之后你也都差不多知道了……社稷图被天道反噬碎成五块,分别是一梦浮生、九州山河、十方天下、千秋故国、万里乾坤。”

    他一点方既白胸口:“你拿的就是那排位第一的一梦浮生,据闻囊括了社稷图的时力——简单讲,就是可以逆转时空,一切重头。”

    此方话毕,方既白握着杯沿的手不由颤了颤,很快却是又被喝茶的动作盖过去。

    灼不满:“这么沉着?这可是据闻可以时光逆流的力量呢!你难道一点后悔的事情都没有过?”

    方既白余光瞥他:“……就算以前有现在也不曾有了……不过若是你再废话,我可不介意叫你后悔一回。”

    灼啧嘴:“真不可爱,本想活跃活跃气氛再讲的……既然你不耐烦,那我就实话说喽——如今第二次浩劫将至,骚年,靠你了!”

    方既白霍地抬眼,神色里安静到极致的冷漠不由叫灼又一番调笑:

    “看我做什么,你夺舍前也是起码大乘的强者吧?别告诉我连这点变化都感觉不到。”

    方既白蹙眉。

    ——的确于他祭世重生前,寰霄的灵力便已然开始小幅度溃散,这种情况据闻已然持续了百来年,从近些年少有人到大乘期便可一觑。

    灼看他似在沉思,顿了顿继续道:“当初寰霄溃灵大劫乃是阎罗上尊圣晚辞为壮大魔界所为,虽说那位早已被三位人族大能联手结果,多数纯正魔族与那魔界也早被众仙家悉数灭杀封印、弃入虚无……可颠覆一界天道的混乱哪是那么好弥补的?”

    他将茶水饮尽,正色严辞道:“如今距劫数已过五千年,天道当初被社稷图补上的缺漏看来已是到了寿数……随着灵力崩溃,魔妖鬼三族与如今大量修习魔功的所谓魔修定不会作壁上观,此种形势只会愈发严峻,耽搁不得了。”

    方既白于是放下杯子,指尖无规律地绕着杯身打转:“所以说……你是让我收齐社稷图碎片,再一次力挽狂澜?”

    灼点头:“确是如此,社稷图与你有缘,你又与我有缘,这难道不就是所谓天意安排么?”

    方既白嘲意看他一眼,幽幽起身道:“没兴趣。”

    灼斟茶的手一抖,立即抬头望他:“没兴趣?你们人类不就是喜欢没事拯救世界么?……易小子莫不是骗我?”

    方既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