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后就在这个地方练习吧,不去活动室了。”
语毕,她瞥了秦廖一眼,像是在征询他的同意。
秦廖没有说话,一只手滑进了兜里,倚靠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口,目光落到前方的夏安身上。
此刻天还没有完全黑,汽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传来,秋天的夜晚虽然沉闷,却完全没有了夏天的燥热。
“你……”
夏安抬眸,撞进了他幽深地黑眸中,想说的话顿时抛在了脑后。
秦廖低垂下眼睑,睫毛颤了颤,起身向她走了过去。
他离得很近,夏安紧张地手指都有些抖。
“你不是说,要练习?”
“啊?”
夏安缓过神来,神色慌张地点头道:“对啊,练习。”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秦廖的手,他的手骨节修长,微泛着冷意,似是没有温度一般。
夏安怔住,一阵冷风吹过,她鼻头一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第5章
当天晚上,夏安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秦廖狭长的眼眸狠狠地盯住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她被捏地生疼,却怎么也逃脱不开,她挣扎着跳起来锤了秦廖的头。
然后,她就从梦中惊醒了。
月光从窗口处洒了进来,轻柔地照在了她的身上,屋内一片明亮。
夏安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才发现自己的体温高得吓人。
夏安生病了。
当她头晕脑胀地缩在被窝里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探了过来。
“叫你离他远点,你不听,这下好了,自己先病倒了吧。”简慕埋怨的口气倒是像个怨妇一样,一边数落着她,一边却将毛巾敷在了她的额头,又觉得还不够似得加了一句,“那个人看着就很丧气,谁碰上谁倒霉。”
夏安的手伸出了被窝,她浑身都被汗水打湿,衣服黏在了身上令她感到十分难受,微微睁开眼睛,明亮的灯光晃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实。
“你怎么来了?”她开口说话,带着浓浓地鼻音。
“我来看你啊。”简慕坐在了她的身旁,闻言替她掖了掖被角,瞥到了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口气又不自觉地软了几分,“你的假条还是我帮你请的呢。”
这时候,夏安家的保姆张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正冒着热气儿的姜汤,“夏安呐,快起来把姜汤喝了。”
简慕见状连忙接了过去。
张婶仔细地盯着他的手,口中还不忘叮嘱着,“小心烫。”
简慕端着碗,偏着头冲张婶道了句:“没事,我来吧,张婶你忙你的去。”
张婶的目光询问似得瞥了夏安一眼,见后者没有反应,便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去忙了,有事再来叫我。”
简慕一只手端着姜汤,另一只手在夏安的身后垫了个枕头,随后把碗送到了她嘴边,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吹了吹。
“先把姜汤喝了。”
他的声音说不上严厉,但也绝不温柔。
夏安和简慕从小到大,很少见他有这么严肃的时候,于是听话的喝了姜汤。
温热的液体带来了一股暖意,夏安感到浑身舒畅了一些。
喝完姜汤,她又窝回了被窝里,此刻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子也越来越沉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简慕已经离开了。
夏安这一病,就病了两天。
她刚回到学校,就见班长曹珂走了过来,面上还带了几分虚假的笑意,“夏安,你身体好点没?”
夏安看着他礼貌地笑了笑,“好多了。”其实她和曹珂并不怎么熟,路上碰到了都不会主动打招呼的那种,此时见他突然来关心自己,夏安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两个人没聊两句,曹珂就被别人叫走了。夏安坐在座位上,目光落到面前翻开的书本上,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秦廖不在班里……
夏安不得不把目光收了回来,突然肩膀一沉,她转过身,沈诗瑶坐在了她旁边。
“你身体好点没?”沈诗瑶放下了手中的作业本,瞥了她一眼。
夏安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偏着头:“你们这几天排练的怎么样?”
“挺好的。”
沈诗瑶忙着收拾桌面上的东西,闻言头都没抬。
“对了,那我生病这几天,秦廖跟谁一组的啊?”
“啊,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从你生病以后,秦廖就再也没去过活动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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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以后,学生们都成群结伴的走出了教室。
夏安抱着一摞作业本正慢悠悠地在走廊里走着,沈诗瑶有事情先走了,拜托她把作业送到化学老师的办公室。
化学办公室在九楼,夏安不想爬楼梯,趁着现在人少,她决定从走廊另一边坐电梯上去。
昏暗的走廊过道上,头顶上只有一个钨丝灯在散发着微弱的暖黄色光,夏安放慢了脚步,她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几乎能到自己喘息的声音。
走到了走廊的拐角处,这个地方是个死角,灯光根本照不进来,夏安借着微弱地光摸索着电梯的位置。
突然,她撞到了什么东西,眼前黑乎乎地一团,根本看不清,吓得她大叫了起来。
“啊!”
夏安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哭腔,早知道就乖乖爬楼梯了啊!
“别吵。”
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从黑影处传了出来。
夏安惊恐地怔在原地,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待到眼睛适应了角落里的光线,她才将眼前的人看清楚。
“秦廖?”
秦廖一言不发地低着头,靠在后面墙壁处的身体似乎在发抖。
夏安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又走近了一些,指尖触碰到他的衣服,一片湿滑。
“你怎么了?”她将手中的作业本放在了地上,口气中的关心不似作假,她慢慢地扶着秦廖坐了下来。
“不用你管。”秦廖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少女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令他有片刻的失神,随即剧痛袭来,他的额头又渗出了冷汗。
“怎么能不管啊,你现在都难受成这样了。”夏安皱着眉,一只手环绕在他的身后,她这才发现原来秦廖如此消瘦,“我扶你去医务室。”
放学时间,医务室只有一个护士在值班。
秦廖几乎整个身体压倒在了夏安身上,她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勉强把他送到了医务室的门口。
好在门是开着的,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