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呼……”他闻到此刻吸入鼻腔的从未感觉到如此清新自然的空气,悠然地长舒了一口气,顶着一脸水珠的梁晰凛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方要制止,下一秒又是一股水浪袭来。
毫无防备的原白被打了个正着,鼻腔里呛进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低低地咳嗽着,但是水似乎十分眷恋地停留在了他的鼻腔中,鼻根发酸的他红着一双眼看向梁晰凛,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对方一句重话都忍不下心说。
“你说你……”梁晰凛好笑地叹气,在漂行船即将再次迅速下滑时伸手盖在原白脸上,宽大的手掌和修长的手指将原白的脸完美覆盖住,“闭眼。”
原白听话照做,心里毫无迟疑地准备礼尚往来一番,一只白皙的手从梁晰凛的胸膛摩挲到下颌,啪叽一声盖在了他的嘴巴和鼻子上。刚被软乎乎的手摸得快起了反应的梁晰凛下一秒就差点被原白把鼻梁拍折,幸好项目已经进入到尾声,否则梁晰凛都担心自己会被原白生生捂死。
原白下船后看到梁晰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狐疑道:“怎么了?你鼻子也呛水了吗?”
不,它只是有点缺空气,肺活量惊人的梁晰凛在心里默默回复,望着原白担忧殷切的目光摇了摇头,视线下移——“嘶,刚才叫你别把雨衣拉下来,里面都湿了。”
原白嗫嚅地抖了抖嘴唇,小声反驳:“太闷了,还不如湿了呢……”他脱下雨衣扔到旁边的垃圾桶,抖了抖穿在外面的梁晰凛的大外套,透过领子的缝隙观察了一番自己的卫衣,“里面没有湿太多,主要还是你的外套湿了。”
努力撇清责任的原白一巴掌糊在梁晰凛湿透了的t恤上,在对方的胸口上留下了一个瞬间消失的巴掌印,“你才是!伤刚好还把衣服脱给我,你看你都湿透了!”
梁晰凛无所谓地低着头看自己也就湿了上半截的衣服,大概是因为自己体格较为健壮把雨衣撑满所以没有留多少空隙,即使水顺着领口灌进去也只湿了一部分,反倒是原白的骨架撑不起宽大的雨衣,幸亏罩了一件外套在外面。
“我给你带了一件衣服你快去换上,”原白拍拍自己随身带着的书包拉着梁晰凛风风火火地往卫生间走,在屡屡遭遇小姑娘泛着绿光的双眼后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减缓了脚步,顺着斜对面那个中分黑长直妹子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自家男朋友的诱人模样。
起初他满脑子都是担心梁晰凛衣服湿了会感冒,那里顾得上往别的地方想。方才的水珠顺着梁晰凛的身体向下滑,让本来还算得上干爽的下半部分贴服在身上。男人自生病后就没有修剪过的头发长得很快,贴在脑门上的头发被他不耐烦地捋到后面,没被关照到的几缕碎发贴在鬓角上,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水珠,让人有一种他很温柔的错觉,中和掉了他身上的戾气。黑色的t恤黏在身上,勾勒出结实有型的两块胸肌,胸肌正下方的八块腹肌若隐若现,大胆的小姑娘们几乎都要把渴望写在脸上,恨不得让凝成实体的目光戳弄在他身上,让一块块腹肌更加清晰的显露出来。
一股出离的愤怒涌上原白的心头,他先是瞪了对面看的痴迷的女生一眼,目光直白得让对方不得不讪讪退却,随后他瞟了梁晰凛一眼,见对方毫无所知的模样没好气地把书包拍在他胸前,“抱好!”
梁晰凛挑眉,正欲把书包背在肩上,三角肌和肱三头肌鼓起,让对面的目光又飘飘悠悠地在他身上徘徊。原白郑重其事地把书包抢过来重新拍在他胸前,一把拽过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卫生间狂奔。
男厕所相比排着长队的女厕说来说,空旷了很多,原白步伐凌乱地跑进来,无视掉旁边正在放水的哥们的目光,一把把梁晰凛摁进厕所的隔间,随后自己也踏了进去,啪的一声关门落锁。
“怎么了?”梁晰凛揉揉他湿漉漉的脑袋,从书包里翻出纸巾给他把头发擦干,小心地把碎纸屑择下来扔到垃圾桶里,伸出食指戳了戳他鼓囊囊的腮帮,“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原白心头怒气未消,十分凶狠地抬头去看他,梁晰凛胸腔颤抖两下但很快努力平复下来,微笑道:“河豚。”
梁晰凛枉顾原白愤怒到有些诡异的目光,一下一下轻戳他的脸颊,回忆起之前在同队的女同事那儿就看到的气成河豚的表情包,对比下来真是一模一样呢,不过原白的实体演绎更可爱就是了。
原白把书包挂到挂钩上,上前一步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胸肌上,舌尖舔到略显酸涩的布料,虎牙咬着对方结实坚韧的肌肉,喉咙里挤出一丝听不真切的声音。
“嗯?”梁晰凛的手指在他的后颈上来回抚摸,模仿着撸猫的动作安抚他的情绪,正想弯腰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没想到被原白按住腹部。原白抬起头,下巴就戳在那片混合着池水和他口水的布料上,“你——”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不守夫道”四个大字,又想到了那些直男癌的言论,心里的弹幕在刷屏。
“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这么性感”、“你怎么可以长得一副勾引人的样子”、“不要再散发雄性荷尔蒙了你这个混蛋”、“啊啊啊啊啊好想把你锁在家里不让别人看”……
“你是我的!”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原白揪着梁晰凛的衣服晃荡了两下,努力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你!你以后要时时刻刻注意你的形象,不许,不许那么……”原白语塞,察觉到自己的气势又些微下滑,立马板起面孔,“如果再让别的女孩子色眯眯地看着你,我唯你是问!”
“不对,男孩子也不可以!”原白掐了半天也没找到他有一丝赘肉,恶狠狠地捏他的脊梁骨,“听到没有!”
梁晰凛这才意识到对方刚才看似突如其来“疯疯癫癫”的行为举止是作何解,登时哭笑不得地捏着他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听到了听到了。”
美人都是不自知的,譬如杨过说自己相貌平平,譬如原白从来不感觉自己哪里好看,譬如梁晰凛从来意识不到自己即使穿着淘宝9块9包邮的衣服也能穿出一身骁悍的气场,他好不容易把原白哄好,没想到对方一把掀开他快要被体温烘干的t恤,埋头舔上了胸肌之间的沟壑。
“嗯……”突然袭击之下,梁晰凛闷哼一声,食指和拇指捏着他后颈上的软肉,粗粝的指纹和薄茧摩挲着软肉下覆盖着的骨头。原白微微抬起头,用那双方才被水冲击而微微泛红的眼睛盯着梁晰凛的下颌,看着喉结上下鼓动,刻意伸出舌尖缓慢描绘他的肌肉线条。
他的舌尖渐渐向下移动,一板一眼地将腹肌按照蛇形走位一一舔过,直到口中发干,唾液将梁晰凛的腹肌洗的锃锃发亮才眯着双眼扑到他怀里,“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