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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想见您。”

    这句话说出口,秘书就屏住了呼吸,低着头盯着地面看,在心里默默数着秒数。

    他对自己的业务能力一贯矜傲自信,也自认为自己属于带领99%美国民众前进的那1%精英的行列,哪怕是面对白宫来客,他也能不卑不亢应对自如,他也见过那些反社会人格的连环杀人狂,面对那些自认为是捕猎者的渣滓时,他也只会感到厌恶和轻蔑,不会觉得自己也是他们眼中的猎物。

    但面对阿提拉·海文时……他总是无法克制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仿佛食物链底端的生物对于上位者骨血里就有那种源自本能的畏惧,就算阿提拉·海文对着他微笑,他也只会觉得是恶龙在舔舐自己的毒牙,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心理学上说那些连环杀人狂共同的特征都是缺乏同理心,不把人类当做自己的同类,认为自己是更高一等的生物,历史上的统治者也会自认为是神,认为自己的王冠源自神赐,就此不把凡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但阿提拉·海文两者都不像。

    不管是杀人狂还是统治者,他们身上都没有他那种……浑然天成的理所当然,仿佛他和凡人之间的天堑与生俱来,需要他低下头,才能看见地上的芸芸众生。

    对面传来的哀嚎越来越虚弱,针刺一样轻轻扎进秘书的耳朵里,他感觉自己站立的方寸地面似乎生长出了无数棘刺,缓慢地刺入他的脚掌,却因为太过缓慢,痛苦都被分解得绵长,踩着他忍受的底线,让他无法不管不顾地痛呼出声。

    就在这时,他听见阿提拉随口问:“他们想要什么?”

    “股东们觉得,”秘书斟酌着词语,“您不需要用这种引人注目的手段发泄,这……不合您的身份。”

    对于手握权柄的人来说,想要让一个人消失有太多方法,简单,快捷,方便,他们都习惯这种不见血的方式,所以当阿提拉轻描淡写地让人惩戒那个盗窃者时,这些久居高位的老人们就开始觉得被那股子浊臭的血腥脏了空气,连带着对阿提拉也没了那么多的谨慎,认为他还是年轻气盛,应该有人教会他隐忍。

    阿提拉漫不经心地听着,掀了掀唇角:“还有呢?”

    秘书声音低了下去:“他们说……”

    盗窃的确需要被惩戒,但研究理应继续下去。

    关于龙血的研究其实已经停滞了很久,家族一年年往实验室投入大笔资金,却始终成果甚微,缺少更多的样本,这点秘书也知道一点。

    但在此之前,没人知道海文庄园的地下是幼龙孵化的温床。

    一个笨手笨脚的蟊贼撕开了阿提拉一直以来的隐瞒,也让那些家族长老们嗅到了气味,想让阿提拉把龙卵让出来用做研究,满心想让这个年轻的继承人屈服。

    他们站在上面向下俯瞰太久了,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衰老迟钝,失去了对危险的警觉。

    出乎秘书的意料,听完他努力修饰过的转述之后,阿提拉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望着单向玻璃后蠕动的血色人形,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秘书感觉血腥气似乎从缝隙里钻了过来,融入涔涔冷汗,渗透进皮肤表面,钻进骨髓里。

    他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脚,忽然听见了年轻的海文总裁低语了一声。

    “还是养不熟啊。”

    恶龙喃喃着,走向单向玻璃,数厘米厚的玻璃在他靠近的瞬间开始无声熔化,玻璃溶液沿着闪烁微弱红光的边缘滴落,他穿过单向玻璃,留下一个人形的洞口。

    不成人形的盗窃者跪在他行走的方向上,阿提拉从他身边经过,像是随手把修长的手指搭在他的脑袋上,轻轻一转。

    他松开手,被拧掉的头颅从脖颈上滚落,翻滚进角落里。

    血泉从脖颈处疯狂喷涌。

    第189章 人工智能

    越野车出了泽维尔学院, 缓缓沿着车道开出去, 车上一片安静,半天听不见呼吸以外的声音。

    这种安静对于拉妮娅来说还算熟悉,可杰森就和安静没那么好的关系了。

    对于只有片面之缘的人来说, 红头罩大概就是个打着“暴躁”标签的纸片人,一肚子的愤世嫉俗, 被怒火和仇恨冲坏了头脑,满口脏话,杀人不眨眼——杰森也乐得他们这么想。

    可惜在队友面前, 他总是很难用出“红头罩”的那一套。和小红在一起的时候,不管他们是在潜伏着砸场子还是在枪林弹雨里闯荡,他总是有那么几句闲话攒在肚子里,冷不丁地抛出去,兴致勃勃地等着小红冒出一两句天马行空的反驳来,幼稚得仿佛一个高中男生。

    蠢透了。陶德先生回头看看过去, 如是评价。

    有时候杰森也好奇自己哪来那么多无聊的念头,玩笑话说说也算了, 偏偏好像又不全是,只是每次杰森看到拉妮娅撑着下巴,视线远远地落在虚空里,眸光带着点冰冷的茫然, 仿佛一尊放在教堂里的神像, 他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把那些见鬼的超然世外从那双眼睛里抹去。

    这种强迫症在他们乱糟糟地在一起之后似乎还有了变本加厉的征兆, 比如说杰森现在开着车,余光却不时往身边迅速地一扫,喉咙和舌头都痒痒的,搜肠刮肚想找出几句没话找话来。

    要不是他车技卓越加上这条路上实在难得有车,红头罩和小红帽大概就要双双阴沟里翻车,站在翻倒的越野车边面面相觑了。

    杰森不打算对伊蒂丝的故事发表什么看法。在拿到那本日记之后,他和拉妮娅已经设想过数十种可能的情况,泽维尔提供的答案只是其中之一,比这个更糟糕的也不是没有,毕竟接手拉尼亚凯亚计划的是莱克斯·卢瑟——他们都在酒店时看的那部电影里见识到了他能多疯狂偏执,很难说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伊蒂丝·芬奇变成现在的拉妮娅。

    只是有所猜测归有所猜测,真正听到的时候,任谁都不可能心情多好。

    大约又开了十几分钟,杰森低头瞥了眼仪表盘,像是漫不经心那样,随口问:“接下来去大都会找卢瑟那个疯子吗?”

    拉妮娅原本趴在车窗上,下巴搁在手背上,看着车外线一样流逝的风景,听到这句话,动也没动,鼻音拖得长长的:“嗯……”

    她的目光转了转,从后视镜里看向杰森。

    拉妮娅的眼睛是经历过托尼·斯塔克这位花花公子认证过的漂亮,迎着光能析出好几种层次,有种深深浅浅的纵深感,像是掩映在树影里的湖水,此刻这片湖水专注地注视着杰森,仿佛深渊里的阴影生物悄悄探出头,睫毛落下幽幽的影子,在他看过来之前,倏地垂下去,隔断了他的视线。

    正常来讲,莱克斯集团的实验室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进得去,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