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盼着结业考核……
还好比老虎盼着吃素……
“听白叔说, 师妹今日主动习字了?”下了值的顾月承看着有些疲惫, 但十分欣慰,洗着手转身问赵令然。
顾月承如今明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不会还再想着给赵令然找个不错的婆家这件事了。
所以如今教赵令然读书, 肩上没了担子,没有了任务,纯享受和赵令然相处的时间而已。
演,接着演,该配合你演出的我……
偏不!
赵令然小嫩手拍拍书,姣好的面容笼着一层严肃的光辉。
那光辉圣洁的就好比初升的太阳笼罩在地里那颗光秃秃的土豆上。
顾月承也很诧异。
“是什么书,让师妹带上餐桌来了。”顾月承笑道,“这是手不释卷啊。”
顾月承一看,书页上什么字也没有。翻开好几页,全是白纸。
“无字天书?”
赵令然鼻子里飘出一个“哼”。
演,接着演……
顾月承看这家伙的小模样,浅浅地笑了,眼里泛着柔波。
赵令然终于体会到白日里李三金的委屈了。
你编排我我抓到你你还不承认!
“你你你你……你写的!”
“我写什么,无字天书吗?”顾月承拍拍这家伙的脑袋,“吃饭吧,饿了吗?”
赵令然不敢置信顾月承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竟然如此深厚。
“竹筠你来,你读!”
竹筠听了,件顾月承含笑,便走过去一看赵令然手里的书。
“小姐,这上面什么也没有。”竹筠道。
赵令然老神在在地摇摇头,陡然笑了,一副“你们都骗不了我”的胸有成竹。
她拿着书窜出去,“白叔你瞧,这书上写了什么?”
赵令然相信,白叔是老人家,不会像那两个一样达诳语。
“小姐。这上头什么也没有啊。”
赵令然拿着书跑到庭院中央的水缸上。
水面上,有赵令然的大脸,还有一本封面上什么也没有的书。
翻开里头,这家伙看着明明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可到了水面上,竟什么也没有。
“竹筠你过来呀。”赵令然慈祥地挥挥手,如个骗小孩的坏叔叔。
竹筠过来后,赵令然拍拍他的脸。
“疼吗?”
”不疼呀。”
竹筠的确不疼。
赵令然没有用力气。
不过就是……
背后有点锋芒在背……
好像谁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竹筠的脸来着……
“哦这样啊……不疼啊……那这样呢?”
赵令然在竹筠的手臂上劈了一记手刀。
“疼了疼了!”竹筠叫到,“小姐你为什么打我?”
打到麻筋了。
“哦……这不是打我自己会疼吗?”
会疼的呀。
那就是真的了!
不是做梦呀,这本书只有自己能看得到!
赵令然觉得自己顿时人模狗样……
不是,是形象光辉高大起来。
有一种成为天选之子的感觉!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这个没有……
饿其体肤……
这个也没有……
这都不重要!
赵令然想起从前在山门的时候,有一些占卜,被整个修仙界视为旁门左道。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门不是出招摇撞骗的神棍,就是出了真正的先知。
先知诶……
赵令然看到遥远的地方有七彩的莲花宝座。
宝座上有一只一脑袋花花的灵兽在上面撒野……
看书!看书!学字!学字!
赵令然对学习这件事情涨起了空前的热情。
有道是……
知识改变命运!
晚饭后,这家伙双手握拳于膝,乖巧得如同一只吃饱了饭坐在板凳上的霸王龙,巨大的鼻孔里面温驯地冒着热气。
额头上就差写上几个红红的大字…
即待垂询。
顾月承今日回来的时候,带了朝务回来处理。
过些日子,皇帝又安排顾月承出京巡查。
所以京里的事务就显得尤为时间紧张起来。
要在出京之前全部处理完毕。
因此顾月承近几日都没有时间带着赵令然念书了。
虽然他自己也觉得很可惜。
往常这个时候,赵令然吃饱了饭,就心心念念要逃离他身边。
今天却坐得牢牢的。
眼里似乎还闪着求知的神采……
难道师妹疯了吗……
她不想逃吗……
她不想跑吗……
顾月承原本想得挺好,赵令然要逃避念书,自己就顺水推舟,给她准个几天假。
然而……
现实就像散养的大鹅,放了出去之后,往哪跑就不是你说得算了。
“师妹,”顾月承思考着措辞,要怎么应对突然就乖巧得诡异的赵令然,“今天吃饱了吗?”
赵令然看看那满桌的空盘子,再看看顾月承。
这他么简直就是废话呀,就跟问她,“师妹你还活着吗”一样是废话。
赵令然看看天色,时不我待呀,“我们读书读书。”
顾月承面露难色,“师妹,最近几天,怕是没有时间教你念书了。”
“为什么!”
“最近朝务繁忙,为兄实在没有时间了。”
赵令然的眼睛阴测测地偷瞄着顾月承。
这人身上……
那黄黄的黄气越来越黄了。
赵令然非常想捏住顾月承的肩膀,咆哮着让他教自己念书。
但是不行呐……
人家顾月承也没有做错什么,自己怎么能虐待他呢……
那样的她不都不善良了吗……
赵令然垂头丧气地走了。
因为善良……
不会轻易悲伤……
而且怎么会有沧桑……
走的时候她还不忘抢走了顾月承手里的肉包子。
那凄惨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是要去逃荒……
顾月承在她身后感叹,“师妹的戏真好啊。”
赵令然抱着这本预知之书,磕磕巴巴看了两页。
……
什么也没看明白。
不认识的字太多了。
但她看见自己的名字了。
还看见顾月承的名字。
他名字前面有好词儿!
那书上的字儿,一个一个都跟发了霉的黑豆芽一样……
赵令然把不认识的字都一一抄录下来。
本来准备了一张小纸条条……
然后没抄得下……
就换了张大宣纸……
一张还不够……
直笔居书房内,顾月承看着手上的奏报,眉头越来越紧。
看来情况并不妙。
门外,赵令然和竹筠对视良久。
“小姐,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