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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没反应,她强调,“我付你工钱的。”

    “……”

    “五百。”

    “……”

    “双倍”

    “……”

    靠,做的金虾么?

    这娘们有钱烧的吧。

    傻子。

    不做白不做。

    有钱不赚王八蛋啊。

    ……

    秦树阳做好了虾,带着一身香味来到林冬身边,她还在聚精会神的看语文课本,秦树阳就纳闷了,一时没忍住,“你怎么看这个?”

    她抬眼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你看吧。”

    她一嗅鼻子。“虾做好了?”

    “做好了,有点烫手,你过会再去吃。”

    “谢谢。”

    “那我走了。”他把雨衣放下,“刚外头弄脏了,我给洗洗擦干净了。”

    她看了一眼雨衣,被他平整的叠起来放在眼前,“你拿走,好好保管。”

    秦树阳心情复杂,“算了,你留作纪念吧。”

    她睨他,“东西是给人用的,留在这也没什么用,我也带不走。”

    “……那这也是你父亲的遗物,我不能拿。”

    “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是他遗物。”

    “……”

    “而且你已经穿过了,他也不要了。”

    他身后一凉。

    要不要说的那么恐怖。

    “那谢谢。”他拿起雨衣,反正这么大雨,省的被淋成狗。

    林冬不再看他,“钱在客厅包里,你看着自己拿吧。”

    “……”这娘们是不是疯了?不说一丁点,半丁点防备心都没有。

    他心里暗笑,亏得是遇到我。

    “不用了,一顿虾而已,再说你给我的工钱已经够多了。”

    “说好了的,去拿吧。”她翻过书页,低头说。

    秦树阳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他虽爱钱,但到底是有底线,本来所得到的的就远超出所做,默默的就走了,什么都没有拿。

    …

    雨下的小了些,秦树阳骑着摩托车从泥泞的小路穿梭而过,水洼里的污水四溅,裤脚全湿了。

    积水越来越深,路上大坑小坑全都被填满,小河里的水漫过泥堤,看不清前路,这环境,太恶劣了。

    秦树阳从其他地方绕行,一个不慎,撞到块隐藏在水坑里的大石头,车轮漂移再加路滑,一个跟头栽了老远。

    他捂着胳膊站起来,手臂火辣辣的疼,他撸起雨衣袖子看了看,小臂蹭破了皮,大片的血珠。

    真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他也不管那伤了,赶紧扶起摩托车,骑着继续往前走,没想到才走几步,熄火了。

    他发动了好几下,还是没反应,于是他把车推到树下避雨,支起车检查。

    是发动机出了问题。

    大片沉重的黑云飘过,轰隆隆的一声长雷,震心了。

    操,真他妈的倒霉。

    …

    林冬吃了一半的虾,手剥的有点累,,洗了手,喝点水,起来歇歇,她在廊里绕了两圈,一路溜达到阁楼上。

    阁楼上视野广,仅靠着几根柱子支撑,四面漏风,是个赏风景的好地方。

    记忆里的林其云总爱躺在这里吃酒,吹风,作画写字,看自然的风光,无论春夏秋冬。

    林冬走到木栏边站定,雨水斜倾,打落在她的身上,凉丝丝的,她揽了揽薄衫,望向远方。

    蜿蜒的小路,成片的树林,连绵的矮丘…

    还记得小时候,东边的一大块土地就开满了油菜花,黄灿灿的,把广袤的土地都映衬的明朗起来。

    那时候,林其云最喜欢种花,种树,挖渠,养马,写生……

    他的那匹马,好像是叫…叫云生。

    林冬目光流转在林野之间,有种难以言表的凄凉。

    她还记得有一棵槐树,总是吊着一大串一大串的槐花,特别好看,那个时候她就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摘槐花,摘一篮子,带回家做槐花饼吃。

    她四下搜寻着,试图寻找那棵槐树。

    找不到了。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一棵大树下。

    ……

    眼看着雨越来越大,手机铃响起的时候,正好一声雷轰,秦树阳正焦头烂额的修着车,手上都是油泥,没有接。

    电话一直响。

    “操。”

    他把手按在土里随意蹭了蹭,到车篮里扯了块毛巾擦擦,气急败坏的掏出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上去就是一声没好气的吼:“喂!”

    三秒钟的沉默。

    “说话!”

    “秦树。”

    “……”雨水打湿他的双眸,他用力的眨了下眼,看着来电显示。

    猫骨头。

    五秒钟的沉默。

    “秦树,你怎么还没走?”她手搭在湿漉漉的木栏上,语气随意而淡漠,“你在那树下等雷劈么?”

    …

    第9章 bsp;09

    “那你还打电话过来。”

    嘟—

    嘟——

    嘟————

    她挂了……

    她挂了!

    那一瞬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世界变得无声,他的耳边只萦绕着,

    嘟——

    秦树阳望向那宅子,隔着雨幕,他隐约看到那小阁楼上有个人影,幽幽的,看不真切。

    “我……操……”

    秦树阳粗鲁的把手机往兜里揣,一没揣好,手机掉进泥里,他赶紧拾起来擦了擦,又揣进兜里。

    风呼啦呼啦的吹,树叶被狂风卷下来,在空中疯狂的抖动,最后趴在地上,雨势不减,噼里啪啦的往他身上砸。

    贼惨。

    突然,轰的一声巨雷,响在头顶,吓得他一哆嗦。

    这样下去不行,不被劈死也淋死了。

    秦树阳停下动作,四周看了眼,荒郊野外,没一处能躲雨的地方,他咽了口气。

    这钱挣得太不容易了。电闪雷鸣,暴雨狂风,都他妈快升天了。

    轰隆隆——

    又一声长雷。

    秦树阳抹了把脸,望向那宅子,要不,过去躲躲雨?

    思考了半分多钟,他开始推着车往那走。

    虽然穿着雨衣,但他里头的衣服早就湿个透透的,雨衣也糟蹋的不成样,看着有多狼狈就多狼狈。

    走到门口,掏出手机刚想给林冬打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诶,正找你呢。

    “喂。”

    “秦树。”她的声音夹杂着风声,雨声,雷声,缥缈空灵,“你怎么又回来了?你车坏了?”

    “你怎么知道?”

    林冬从阁楼上走下来,漫不经心的说:“我看着你一路走过来的。”

    “……”

    “我能暂时在你这避避雨吗?。”

    林冬没有说话。

    “天快黑了,我这车一时半会也修不好,一会应该还会有大暴雨。”

    “你怎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