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客气,再说这小兄弟腿还没痊愈。”
“我没事的,不用顾及我。”
林冬想了想,“好吧。”
方少华爽朗的一声长笑,“走,尝尝我煮的茶。”
…
午饭是清汤素食,野菜,白粥,馒头,像寺庙里的斋饭。
他们四个围着坐在一个小桌上,方少华给林冬介绍,“这是我的侄女,静一。”
静一向他们点头作礼。
“别看静一年轻,可是个国画大师。”
“哪里是大师,叔叔尽取笑我。”
秦树阳埋头吃着,这家走的都是复古路线?文邹邹的……
“小冬有学画画吗,我听说你舞跳得不错。”
“有学一点画,不过都是皮毛。”
“你爸妈可都是一流画师,你也应该好好学学。”
“是的。”
静一放下碗筷,“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她起身走了。
方少华说:“我这侄女脾气就这样,前些日子被她父亲关到我这来静修,别见怪啊。”
…
第二日清晨,天气有些冷,秦树阳抱着胳膊出了门,庭院楼阁,芳草树木,幽静而神秘,大方而雅致,设计的很有格调。
他到处走走看看,突然见到了林冬,她正在院子里跳舞。
这么冷的天她就只穿了件吊带和宽松的黑色薄裤,裤脚挽到小腿中央,脚上踩着舞鞋,踮着脚尖,一举一动,把身体的线条之美施展的淋漓尽致。
秦树阳靠着柱子站在廊下,她跳得很稳,不管做出什么样的高难度动作,着地的那脚尖似乎粘在地上一样,一晃不晃。
得受多少苦,流多少血。
林冬注意到了他,她停下来朝他走过来,脸上,脖子上,锁骨上全是汗珠,她看上去心情不错,冲他一笑,“站这干什么?”
“看你跳舞。”
“好看吗?”
“好看。”
她抹去额角的汗。
“脚不疼吗?”
“不疼。”她接着又说,“开始很疼,后来慢慢习惯了。”
他仍靠在木柱上,“我听说你们跳多了,脚尖会出血。”
“是啊。”她的头发被汗浸湿了,贴在脸颊上,“可我是铁脚。”
秦树阳凝视着她,忽然抬起手,帮她撩开那一缕细发。
林冬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还跳吗?”
“不跳也行。”
“进屋吧,风大,你这一身汗吹久了容易感冒。”
“嗯。”
他直起身走开了,林冬忽然叫他一声。
他回头,“怎么了?”
“你腿怎么样了?”
“没事。”
“那我们就回去吧。”
“好。”
…
告别了方少华,两人回到镇上,天色不早,他们在这里再住一晚,那帮学生还没有走,背着画包写生陆续回来了。
秦树阳和林冬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也不说话。
傍晚,学生们吃完饭回到各自房间,老远就听到吵闹声,轻快的脚步越来越近,门打开了,两个男同学看到秦树阳枕着胳膊躺在床上看手机,“诶?你们回来啦?还以为你们走了。”
“你们进山了?”
“嗯。”
“哇,在山里待了两夜!你们去露营吗?”
秦树阳不想和他们解释太多,直接“嗯”了一声。
“好玩吗?山里没蛇虫吗?”
“还行。”
这不,高曲听见动静跑了进来,看见秦树阳可高兴坏了,“你回来啦。”
“嗯。”
“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她走近些,手搭在梯子上,“那个女的呢?”
秦树阳没理她。
“在上头?”她翘首看了看,刚要拉帘子。
“她睡了,别动。”秦树阳不太高兴,“小点声。”
高曲撇一嘴,放下手,“那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讲。”
“我累了,睡了。”他拉上帘子。
“……”
过了一个多小时。
高曲拿着行李进来了,看着他空空的床位说:“人呢?”
“刚出去了,好像吃饭去了。”
她走到男生面前,踢了踢他的腿,“换个床铺,你去别的地方睡去。”
“我去,还是亲同学么?”
另一同学说:“你就去吧,人家小曲有事。”
“噢——我懂了。”他收拾了东西,“大小姐,小的这就走。”
高曲把东西扔到床上,男同学走出门,又伸过头来,“祝你成功啊。”
“去去去,讨厌。”
…
他们两又吃了螺蛳粉,带着一身奇妙的味道回到房间,屋里只有高曲坐在床上玩手机,看到他俩回来,她立马坐了起来,“回来啦。”
高曲捏了下鼻子,“咦,你们吃了什么?”
林冬说:“螺蛳粉。”
“噢。”她从桌上拿出包东西,递给秦树阳,“我今天给一个当地老太太画画了,她送给我自己做的糕点,你尝尝。”
“不了,谢谢。”
“你尝尝嘛,很好吃的。”她打开包装。
林冬看着她手里的桃酥,绿色的,小小块,很好吃的样子。
“我不吃甜的,你自己吃吧。”
“客气什么嘛。”
“没和你客气,我真的不吃甜的。”
林冬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秦树阳扭头看她。
这小眼神。
怎么就那么出息呢?
“拿去吧,几块桃酥而已,我还有呢!而且这不是很甜的!特别好吃!”
秦树阳接了下来,“谢谢。”他转手把桃酥递给了林冬。
林冬很高兴,对高曲说了声,“谢谢。”
高曲一脸怔愣的看着他两,“……”
林冬坐到他的床上,拿出一块咬了一口。
秦树阳收拾着衣服,随口一问:“好吃吗?”
“好吃。”
高曲:“……”
林冬对高曲说:“谢谢你,很好吃。”
“……”高曲僵硬的笑了下,“别客气。”
她回到床位上坐下,瞄着他两人,心里窝着一团闷气。
秦树阳把被子扔到上头,“降温了,我这床给你,回头我再去要一床被子。”
“好。”林冬递了块桃酥给他,“你吃一块。”
“你吃你的。”
她手举到他面前,“你吃一块。”
秦树阳接了过去,塞进嘴里。
高曲噘着嘴,气鼓鼓的蹬了鞋,躺到床上,拉上帘子。
不是说不吃甜的嘛!
她给你就吃了!
…
林冬去洗了洗手,透过天井,看到外面下了雨,她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来他的衣服全撕坏了做了棚子。
她回房间,不见他人,自己拿上钱包打上伞,自个出了青旅。
林冬去了那家服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