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苏菲接了过来,转身去了储藏室。
林冬往里头走,老远露西就迎了过来,那是条大金毛,她蹲下来抱抱它,“露西,好久不见?”
露西舔她的脸,林冬笑着揉着它的脖子,“想我了吗?”
她突然想起旺财。
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她站起来,上楼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她从那边带了些好吃的,好玩的,这些东西如果让leslie和小舅舅看到了,绝对会疯的。
于是她把它们藏好。
非常隐蔽,
非常安全。
她看着空荡荡的大房间,这就回来了,
恍如隔世啊。
收拾好一切,林冬去了葛西君的画室。
敲敲门。
“进来。”
她推开门进了屋里去,一股油画颜料的味道扑面而来,夹着酒味,烟味,很难闻。
葛西君穿着工作服,一身油画颜料,头发蓬松的挽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手机拿着画笔,回头看了眼,又回过头继续画画,“咦小冬,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葛西君在画布上添了几笔,笑着站了起来,从堆满油画胶管的桌上拿了块色彩斑斓的布,擦了擦手,对走过来的林冬说:“小心点别碰到画。”
“你是怕弄脏我衣服,还是怕毁了你的画。”
葛西君擦干净手,笑着走过来,“都有啦。”
她刚要抱,林冬退后一步,“别弄脏我衣服。”
葛西君撇了下嘴,“坐吧。”
林冬看了眼周围,哪有能坐的地方。
葛西君掐着腰,潇洒的摆了摆手,“诶,算了,出去说。”
说着她脱下了工作服,里头一件深红色吊带,包裹着完美的身材。
葛西君推着林冬出了画室,到阳台上坐着,她点了根烟,眯着眼看林冬,“丫头,你是不是胖了?”
“有么?”
她倾身,捏了捏她的脸,“看着气色不错。”
林冬推开她的手,“妈,你别抽了。”
葛西君倚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抽着烟,“又来了。”
“会致癌的。”
“好好好。”她无奈,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倒了杯红酒,晃了晃,整个人看着分外的有味道,“怎么那么快回来了,没多玩几天。”
“我倒想,不是催得紧嘛。”
葛西君轻蔑地笑了笑,抿了口红酒,“不用理她,我姐的话,一耳听一耳出就好,还有信君,你少搭理他,假正经。”
“嗯。”
葛西君放下杯子,三根手指有节奏的轻敲着玻璃桌,“老房子怎么样?”
“挺好的。”
“里头家具呢?没招虫蚁吧?”
“没有,就是水管坏了。”林冬突然停顿一下,想起他来。
“修了?”
林冬走神了。
“嗯?”
她回过神,回答:“修了。”
“有什么神呢?”
“没有。”
葛西君睨她一眼,笑的格外有内涵,“想男人了?”
“……”
“那么多天,都一个人玩的?”
“也不全是。”
“有人陪?”
“嗯。”
“男的吧?”
林冬点头。
“我就猜到。”葛西君顿时来了兴趣,“男朋友?”
她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发展到哪步了?”葛西君好奇的不得了,“抱抱?亲亲?上床没?”
“你就别问了。”林冬摊在沙发上,“不是男朋友。”
“好吧。”葛西君叹了口气,抿了一大口酒咽了下去,仿佛洞悉一切,悠悠的说了声,“女儿长大喽,有心事了。”
林冬沉默。
“算算,我都有十几年没回去了,都快不记得了那边什么样了。”葛西君放下酒杯,又点了根烟,她站了起来,“去睡吧,晚安。”
她亲了下林冬的额头,走开了。
“妈妈。”
她回过身,看着林冬,“怎么了?”
“你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吗?”
葛西君突然沉默,手里的香烟缓慢的燃烧着,她淡淡的看着林冬的脸,这丫头,越看越像她爸了。
她弯起嘴角,“不然呢?”
“我觉得那里也很好……那里才是家。”
葛西君没有说话。
“我们血脉里到底还是中国人。”
葛西君转移视线,抬起手吸了口烟,“妈不想回去了。”
林冬平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想回去?”
林冬对她微笑,“我和你在一块。”
葛西君点点头,“去休息吧。”
“嗯。”
……
第26章 bsp;26
林冬就像阵风一样,就这么消失了。
秦树阳到处找她, 甚至想过报警, 可是除了一个名字, 他对她一无所知, 就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她的手机号码也是新办的黑卡, 没有一点个人信息。
她走了。
她回家了。
她只是在玩我。
她不要我了。
秦树阳脑海里来来回回盘旋着这几句话。事实上他大概已经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就这么跑了, 还在傻乎乎的到处找她。
这两天他就像疯了一样,从这里跑到那里,那里跑到这里, 每天酒店老宅跑几次,工地上的活也不干了,一心找媳妇。
因为似乎只有这样, 他才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心里才不会那么难受。
他去了能想到的所有她能去的地方,甚至又跑了趟菁明山。
秦树阳火急火燎的连夜上了山, 一路停也没停, 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冲到方少华隐居的地方。
后半夜, 他又失魂落魄的下了山, 山路不好走, 他又心不在焉的,摔了好几个跟头,头磕破了, 胳膊也磕破了。
深更半夜,秦树阳就坐在镇口的石阶上发呆。
整个人都被放空了一般。
方少华对他说:“林冬她父母十几年前就离异,她母亲带着她去了英国,除了这一次回来取画,就是前几年参加她父亲的葬礼,按理来说,除了很重要的事情,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夜里极寒,湿气很重,不久,他的眉毛睫毛上都沾了一层雾水,冷风吹的汗毛直立,可他的心里却更寒。
她跑了,没有留一句话,
还把自己给睡了。
街上别说个人,连条狗都没有。
他弓着腰,垂着眼,黑夜下的身影显得格外的落寞,就一个人一直这么坐着…
等天亮,秦树阳搭上去县城的车,坐火车回到燕城。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形色冷峻的盯着车窗外,看上去很平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