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贼的安全。
没等沈安然想出两句安慰的话,小葫芦耳朵一动,一步跃至他身前,摆出防备的姿态,“谁?!”
小少爷手忙脚乱地从被子里挣脱开来,也依葫芦画瓢摆了个类似的架势,只是他向来肢体不协调,动作有些可笑。
一个黑衣人从阴影处蹦出来,摘下遮面嘿嘿笑,赫然就是采花贼,“是不是很担心我啊?我都听到啦!就知道你嘴硬心软,舍不得我!”
小葫芦看见他脸的瞬间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瞬又紧张起来,防备的打量他,“你这么快就脱身了?”
采花贼走近两步,也一脸迷茫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突然就走了,好像是收到了召回令。”
沈安然见这采花大盗平安归来,便没再摆他的架势,弯腰捡起地上的被子,朝他说道,“其实都是误会……”
话音未落,逐渐靠近的采花贼突然扬手撒了一把药粉,二人防范不及立刻中招。小少爷没有内功加身,两眼一翻直接栽倒在地,小葫芦强自撑着,从袖子里滑出一柄短刀,寸步不让的挡在前面,“你到底是谁?!”
那人笑着从耳侧捏住一角,轻轻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借着莹白的月光,露出一张截然不同的脸。他礼仪周到的拱手,一派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风范,“在下不才,江湖人称‘千面郎’,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坊间传言的,那位夺取了袖水坊至宝的大盗,就是鄙人。”
作者有话要说: 镇魂女孩在追剧,最近更的慢了点,还望见谅。
☆、第十八章 千面
千面郎,一人千面,便是当下这张清秀的脸,想来也并非他本来面目。
小葫芦倒是对他的名号有所耳闻,却无半点交情,只是江湖上将他的易容之术传的神乎其神,今日倒是开了眼界。
千面郎唇角笑颜如花,彻底从阴影中走出,步步逼近,“在下只是想请二位一叙,并无恶意,出手偷袭,还望见谅。”
他用的迷药品质不凡,小葫芦赌上所有的内力,也不过撑这一时半刻。膝盖控制不住的打弯,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虚影,几乎连近在咫尺的人都要看不清了。
千面郎见状低低的笑,正要伸手去扶他的胳膊,下一刻却有劲风从脑后袭来,直逼他的死门。似是没料到正主回来的这么快,千面郎面上惊异一闪而过,飞快的旋身险险躲过,这当时,小厮终于支撑不住向前摔去,顺势落入他人怀抱。
真正的采花贼极富技巧的将小厮虏进怀中,随即脚尖一点,后退至安全距离,伸手探过他的脉,微微松了口气。
那边千面郎却抚掌大笑起来,“你这是主动将这小少爷送给我了?在下感激不尽,在此谢过。”
采花贼闻言心尖一抖,这才发现正躺在千面郎脚下的某人,极度心虚的咽了口口水。真是流年不利,他今年也不知犯了哪路太岁,只要碰着这位小少爷,准要犯错。
千面郎自然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五指抓住小少爷的后领,将人拎在手中。动作驾轻就熟,好似拎着一团棉花,轻飘飘的遁走了。
采花贼看了看他身轻如燕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已经昏迷的小厮,最终默默地抱紧了自家夫人,没有去追。
……
就在沈安然被劫走的第二天下午,有一素衣侠客以一敌百,正大光明的突破了林王后院的守卫,负手孑立,满面刚正的站在了天井中。
被老管家从王妃的温柔乡里挖出来的林王,浑身的戾气几乎能化成实质,娇好的眉眼扭曲着,活像只青天白日下的恶鬼。
恶鬼冷眼瞧着一众趴倒在地的侍卫,口吐恶言,“要死就给我死外面去!这么大的腥气惊着我的心肝要你们的狗命!”
被打倒在地的侍卫们闻言悉悉索索的动起来,手脚并用艰难的往外挪动,站在台阶上看着好似一群瘸腿大蜘蛛涌动,很是恶心。
起码林王就被恶心的够呛,看那神情恨不得这些人立刻灰飞烟灭才好。
站在“蜘蛛堆”里的素衣侠客却不动如山,连眉毛都没抖一下,仍是那副飘飘欲仙的世外高人模样,“我来要人。”
林王下意识认为他要的是袖水坊的茱萸,毕竟这二人都是江湖人,兴许是有些交情,又或许是有点感情。冲冠一怒为红颜,只是这红颜的嘴巴实在是臭,这位仁兄倒是好脾气。
“可以。”林王应得干脆,眉梢一挑语气阴邪,“只是本王的恶气还没出完,须得等上一段时日。”
素衣侠客眉尖拧起,似有不悦,“我要人,现在。”
林王下颌微抬,一派狂傲,“你尽管试试。”
素衣侠客闻言眼帘微垂,压抑的笑了一声,再抬头,严肃正直的面容不变,黑眸中却狂风肆虐,阴邪之气竟是比林王还要浓厚,“你说的,别后悔。”
他单手运起内力,周身气流翻搅,隐隐有成风之势。林王猛然发现他双手空无一物,竟是没有武器,登时心下一冷,直觉这位侠客武功不凡,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还没等素衣侠客出招,不远处厢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林王妃玉悠披着缎面绣牡丹的披风走了出来,面上倦意未散,“这又是怎么了?”
林王生怕牵连到他,一改平日的温言软语之姿,一边朝他跑去,一边厉声喝道,“回房去!不许出来!”
许是二人相识至今,林王妃还不曾被他这样吼过,骤然见他发怒,不知缘由,竟然当场愣住,微微显出受伤的神色。
林王一见他这般顿时心疼得不行,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将人搂进怀里讨饶告罪,谁知有个人动作比他快得多。只见素衣侠客出手如电,疾风般掠过,五指成爪直冲玉悠的颈项而去,飞扬的衣角唯留残影。
与此同时,八道黑影从八方疾射而来,素衣侠客游刃有余的挡下两人的拳脚,避开两人的刀剑,回击两人的暗器,在最后两人变化招式之前,一把抓住了玉悠的领口,将他当作挡箭牌放在身前。八个暗卫在最后关头险险收招,谨慎的摆出阵形包围了他。
林王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吓得肝胆欲裂,眼见着那素衣侠客的手捏住了玉悠的喉咙,几乎是暴喝一声道,“住手!”他万万没想到这侠客空长了一张正直的脸,竟然做得出这种劫持胁迫的下等行为,“无耻宵小!”
素衣侠客一派云淡风轻,刚正不阿的脸上静如止水,好像手中拿捏的不是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而是一件不值一提的玩物,只有眼睛里泄露出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杀气,“我要人,现在。”
林王死盯着他的手,眼眶红的几近滴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来人,去把人放了!”
可怜玉悠直到此时才隐约明白自己的处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