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的同学啊, 那你们好好玩, 老头子我先走了。”
宴爷爷瞧见宴锦衡无奈的笑意,哪里会不明白两人的关系。
这个窑场, 宴锦衡的小屋子, 除了家人, 就只有方霁进去过,现在一个女娃娃进去了,不用想也知道有猫腻。
宴爷爷对宴锦衡的婚姻大事没什么想法, 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就好,宴家如今家大业大, 根本不需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来助力。
再者,宴锦衡从小为了家族付出, 宴爷爷都看在眼里,总不能让他连婚姻也不能自己做主。
宴锦衡的父母就是自由恋爱,现在才能让一个家庭和和美美。
既然宴锦衡没有过多介绍, 宴爷爷也就不多关心了,什么时候成了女朋友再说吧。
宴爷爷往另一条路走了,时奺看着宴爷爷的背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惆怅。
的确,她想到了时爷爷,场合不太适宜,时奺忍住了那点子惆怅。
“噗,没见过你这么紧张的。”宴锦衡舌尖顶了一下上齿,看着时奺像小兔子一样受惊的表情,觉得有趣。
“呼~”时奺耸耸肩,语气生硬,“我对着老人都紧张,你别想太多。”
“嗯,我想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想什么想太多了?”宴锦衡挑眉,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惹恼了时奺。
“走不走,不走我回去了。”时奺鼓起腮帮子,眼睛瞪着宴锦衡。
“好好好,走吧,小学妹惹不起哦。”宴锦衡没再逗她,转身带路。
时奺在后面跟着,眼睛滴溜溜的转,刚才应该没露什么破绽吧?
殊不知,一句同学,已经破绽百出了。
“每一项亲自来是来不及的,我带你去各处看看,你最想做哪一项。”
时奺垂眸,嘟嘴,“印坯,还有刻花。”
“好,那我们按照顺序来,看完了就带你去经手。”
一般制瓷九大步骤,练泥,拉坯,印坯,利坯,晒坯,刻花,施釉,烧窑和彩绘。
每一项都是大工程,一天之内不可能完成。
宴锦衡带着她从练泥走起,到彩绘,然后回到了印坯的地方,今天是周末,只有一个师傅在值班。
时奺之前做过印坯,只不过也快忘记了,这一次也是歪歪扭扭的,在宴锦衡的帮助下才成功一次。
做完了一个,时奺打退堂鼓了,皱眉道,“学长,我们走吧,太难了……我不会。”
“这就难了?那等一下刻花就等着哭吧。”宴锦衡笑了,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他和宴爷爷说太难了以后,宴爷爷让他一个月只做这一项,差一点吐出来。
“哎呀,快点去啊,我觉得刻花更漂亮,虽然我手残。”时奺推着宴锦衡往前面走。
留下那个师傅看着残败的坯体叹气,宴家小少爷,居然带着女朋友来玩闹,孺子不可教也啊。
时奺是昂首挺胸进了刻花室,垂头丧气出来的,显然失败了。
时奺想起那个被自己刻破了的坯体,就觉得对不起师傅们的辛苦。
随后宴锦衡是笑着走出来的,想笑又忍着,好像怕时奺会觉得不好意思。
“笑笑笑,就知道笑,笑死你得了。”时奺手上还有坯泥,一气之下把泥到弄宴锦衡衣服上去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笑了,幸好你没弄伤手。”宴锦衡终于还是笑出来了。
当时那个师傅的表情,一脸怨怪的看着宴锦衡,好像在说‘你在哪里找来的这个破坏狂?’。
“哼。”时奺赌气,嘴巴嘟起,峨眉紧蹙,不等宴锦衡就先走了。
“等等我,别跑。”宴锦衡敛了笑意追上去。
宴锦衡握住了时奺的手腕,放轻语气,温柔道,“好了好了,都怪我,不应该笑你,你第一次做这个,又是文化生,肯定很难啊。”
“哼。”时奺扭头,她就是觉得刚才宴锦衡笑她,让她很没面子。
当时那个师傅也站在一边,几次都想打断时奺,又因为宴锦衡在一边,忍住了没有上前来。
后面大概是觉得时奺刻的惨不忍睹,都背过身子忙自己的了。
时奺知道自己刻的差,可是自己知道是自己知道,宴锦衡笑她,就是他不对。
“好了,温柔善良的奺奺,我请你吃饭赔罪怎么样,我不应该笑你的。”宴锦衡低下头哄她。
他哄得高兴,时奺会对他发脾气,愿意撒娇,他求之不得。
“真的?”时奺腮帮子鼓的像一只河豚。
“嗯,走吧,我带你去一家特别好吃的饭馆。”宴锦衡顺了顺时奺弄乱的刘海。
“多好吃,那得等我吃完了再想一下要不要原谅你。”
“好好,请,奺奺小公举。”宴锦衡伸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哼。”
出了窑场,宴锦衡带着她拐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民家餐馆。
“以前我经常这在吃,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带你尝尝。”宴锦衡拉着时奺进了院子。
看外面就知道这个院子有些年代了,像是民宿,院子四周围的篱笆,篱笆上有草藤,开着白色小花。
宴锦衡一进去,就有一个小姐姐迎上来,“阿衡来了,好久不见啊。”
“花姐好,最近没时间,今天带同学过来玩,想你做的菜了。”
花姐看了一下时奺,时奺回了一个微笑。
宴锦衡和花姐是旧相识了,花姐也知道他的性子,平常都是一个人来,现在带了一个小姑娘,笑意又深了一点。
“好,最近做了几个新菜,给你们尝尝鲜,二楼还有位置,你熟,自己去吧。”
“好。”
花姐笑着走了,时奺跟着宴锦衡上二楼,房子是木结构的,有点像古代的客栈。
房间里花花草草很多,大厅用篱笆隔开了,也有房间,很是幽静。
宴锦衡熟门熟路的进了一个房间,匾额上写的相思阁。
“相思阁,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房间?”听起来怪怪的。
“你去打开窗户看看。”
时奺依言,推开窗,被眼前面的景色惊到了。
窗户外不远处是一座小山丘,山丘上种满了枫树,这个季节,正是红枫成片。
远处望去像一大片金红色的绸缎。
“好美啊。”这样的景色,在城市很难见到。
“这个房间开窗,一年四季都是美景,适合两个人约会啊,价格都比其他房间贵上一百多。”宴锦衡用热水洗干净杯碗,泡好茶。
“还是你会享受。”
“还好还好,毕竟以前学瓷太累了,其他地方就要享受一下,过来喝茶。”
时奺坐到宴锦衡对面,轻轻捏起茶杯,茶香四溢。
“学长,人人都说瓷都的瓷器白如玉,薄如纸,明如镜,声如磬,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