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门没上锁。
她推开门,握着门把手,脑袋从门缝伸进去,“秦显,起来吃早饭了。”
屋子里安静得没点声音,秦显没应她。
“秦显?”
苏乔又喊了一声,依然没有回应。
她心里一紧,立刻推门进去,“秦显,你怎么了?”
秦显面朝窗口方向躺着,她坐到床边,急忙摸了下他的额头。
触手滚烫,吓得她立刻缩回手,转身飞快跑下楼。
苏乔急得乱了分寸,跑到楼下,把药箱里的药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
药箱都是苏扬给他准备的,她有阵子身体不太好,苏扬从医院给她拿了很多药回来,日常治感冒发烧的、治头疼的治肠胃的治痛经的,跌打损伤创口贴什么都有。
由于药太多了,苏乔又着急,以至于翻找半天都没找到想找的药。
秦显迷糊中听到楼下传来稀里哗啦的响声。
他侧了身,睁开眼,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
他皱着眉,头疼得厉害。
事实上,上次从度假区考察回来就感冒了。这阵子大概是没有好好休息,一直反反复复。
楼下声音还在响,他缓了会儿,揭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秦显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到苏乔蹲在茶几前,低着头,在地上翻翻找找。
“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声音,苏乔一怔,猛地回头。
秦显站在楼梯上,看着她。
苏乔:“你怎么下来了。”
秦显嗯了一声,“听到有东西摔了,下来看看。”
发着烧,又刚刚醒来,声音有些沙哑。
苏乔唔了一声,点头说:“药箱摔了。”
秦显走到沙发前坐下,下意识去拿茶几上的烟。
苏乔比他快一步,抬手抢了,顺手扔进垃圾桶。
秦显抬眸,盯着她看。
苏乔从地上拿起两盒药来,递到秦显面前,“治发烧的。”
跪在茶几前,拎着茶壶往杯子里倒了半杯水,“把药吃了。”
水倒到一半,突然又想起什么,抬头看着秦显,“你是不是先吃点东西?空腹吃药伤胃吧。”
“你等下,先吃点东西。”苏乔自顾说着,放下杯子往厨房走。
苏乔庆幸今天早上熬了点粥,秦显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多少还是吃了一点。
吃完药又上楼睡了。
秦显睡觉的时候,苏乔出了一趟门,去超市买了点菜。秦显挑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在超市里转了半天也没买到太多东西。
她记得秦显吃鱼,买了两条鱼,打算晚上给他做清蒸。
回到家的时候,秦显已经不在了。茶几上给她留了张字条,“我去公司了,晚上回来。”
还是秦显的字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
苏乔看着白纸上写的几个字,不自觉地弯了弯唇。
晚上回来。
多温暖的几个字啊。
她这房子里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现在有个人跟她说,晚上回来。
光是看着这几个字,都觉得美妙。
她往下看,字条下方还留了秦显的电话。
电话号码熟悉到苏乔已经能倒背如流。
刚和秦显分开那段时间,她每分每秒都想给秦显打电话。
无数次的把号码翻出来,又无数次的把手机收回去。
那阵子她躲在一个小村子里,天天对着手机掉下泪。
她想他,可是又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她不能再耽误他,他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后来她换了号码,没有再存秦显的手机号。
但是那个号码即使这么多年依然牢牢记着。
她以为秦显早已经换了号码,却没想到竟然没有,还是以前那个。
她盯着字条上的电话号码出神。
这么多年都没有换号,是怕她想找他,找不到吗?
苏乔不由抿了下唇,叹了声气。
将电话号码存进手机,起身将买回来的菜拎去厨房。
……
苏乔在家里收拾了会儿,中午周凛打电话来,让她出去吃饭。
她和秦显的事情也有必要跟他们说一些,于是换了衣服出门。
周凛在楼下等她,靠着车门低头在发短信。
苏乔往他跟前走去,双手揣在大衣兜里,“业务繁忙啊二少爷。”
三月份的天还是有点冷,风呼呼的吹。
“哟,今天心情不错啊。”
苏乔心情的确好,眉眼间都掩不住笑意。
“还不错。”她应着,弯身上了身。
周凛挑了下眉,下意识往天上望了眼。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上了车,将钥匙插进去,“你这是中了彩票了,我几百年没见你这么笑过了。”
苏乔靠着车窗,撑着头望着窗外,唇角弯着笑,半晌,说:“是有件好事。”
周凛开着车上路,琢磨了半天,他认识苏乔这些年,就没怎么见她怎么高兴过,永远都是一副高冷淡淡的神情,笑也是淡淡的。
或许是周凛对苏乔这些年的经历太了解,所以即便她有时候在笑,也总觉得她那双眼睛让人心疼。
很少见她这样真情实意地开心,周凛好奇,问:“说说看。”
苏乔将车窗摇下来,冷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有些舒服。
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跟秦显和好了。”
周凛盯着前方,半晌没说话。
苏乔侧头瞧着他,“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周凛道:“情理之中,能让你高兴的事不多。”
苏乔盯着周凛,“那你没有什么要告诫我的?”
周凛想了会儿,“我私心当然是不太赞成你和秦显在一起,毕竟他们家对你偏见很深,你今年二十八了,不像以前,没有八年可以耽误了。”
苏乔嗯了一声,转头又望向窗外。
周凛打了下方向,车开进一条梧桐巷,又继续说:“不过以你最近的状态来看,